林昭目光一掃道:“家父被皇帝委任為巡鹽禦史,坐鎮揚州,為國家征收商稅。但是這揚州早就被紙醉金迷蠱惑了心神,一個個恨不得把所喲肚餓錢財攬在懷裡,壓根沒有國家。我們巡鹽禦史本想恢複一些應有商稅,但就有一群人想要置巡鹽禦史於死地,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要怪林昭大開殺戒了!”
眾人聞言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是一個個的露出興奮之色。
他們能被林昭收服,自然是知道林昭的手段絕非傳聞中那麼一點。
僅僅驚鴻一瞥,便足以讓他們受益終生。
林昭衝著張萬年點了點頭,張萬年立刻心領神會衝著幾名衙役道:“給你們一夜時間,炮製出一批供詞來,林典史說了,衛揚勾結倭寇,行賄官吏,意圖不軌,有殺錯,無放過。”
一方紙上幾個名字涉及幾大盤踞揚州的幾大鹽商,顯然是被林昭選出來做為向某些人反擊的犧牲品。
這一夜顯然許多人要失眠了。
河營守備千戶府邸,千戶大人顧金標背著手,在房中來回走動,是不是回頭瞪一眼跪在地上的顧海全。
良久,他坐到太師椅上,看了顧海全一眼,冷笑道:“還不服氣,以為那個林昭就是一個傻瓜,能在你手中被你揉搓?”
“孩兒不敢。”顧海全忙道。
“不敢,你已經很敢了!你可知道那林昭在路上震懾了幾路人馬?”顧金標冷哼道:“若非巡鹽禦史衙門的首要目標是那幫鹽商,你現在早就被打斷四肢,扔到我這兒了!我還得陪著笑臉感謝人家!”
“不會吧?”顧海全大吃一驚。
“不會?這林昭在黃鶴樓下橫渡長江,飛速如鷹,連白蓮教的教主董千裡都自知不敵,吩咐手下不得騷擾,也不能和林家作對。到了鎮江,那漕幫幫主更是下跪磕頭,奉上五十萬兩銀子,你說他們的見識還比不過你?”顧金標冷笑道。
“不會吧?”顧海全頓時汗流浹背,嚇得幾乎語無倫次。
“你說你一個衙內,整天在揚州城內遊蕩,大家見了你都笑臉相迎,你說一句話就鼓掌讚同,你就真以為自己見識高超,是當世諸葛孔明了?”顧金標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接著道:“根據老夫得到的消息,那些人準備效仿臨州府百姓襲殺稅官之事,圍攻巡鹽禦史衙門,讓林如海出不了門,同時趁機除掉林昭。”
“這……”顧海全一個衙內,每日吃喝玩樂,飛鷹走狗,和看不順眼的衙內打一架,哪裡想到背後的怨恨有這麼大了。
他一個激靈,忙道:“爹,臨州城的百姓能打死稅官,那麼揚州城裡那幫鹽商勢力更強,會不會……”
“砰!”
顧金標上前一腳將顧海全踢倒在地,怒聲喝道:“你是豬腦子嗎?說道武力,那幫鹽商勢力再大,能比得過白蓮教和漕幫?這幫江湖漢子,都不敢對林如海一家不敬,這幫鹽耗子被財富迷了眼睛,眼裡已經不知道誰拳頭大誰刀子狠了,你以為你老子看不出來?現在明白了嗎?”
顧海全雖然被踢倒在地,當然不敢怨恨老子,但是依舊一臉疑惑的問道:“可是,你也太高看那林家父子了吧,不錯,林如海的確是被天子委以重任。那林昭的確武功高強,可是再怎麼樣,他又如何的鬥得過這些紮根揚州的勢力,要知道就算是我們軍隊都未必壓得住那些人!隻怕……,隻怕……”
“隻怕什麼?”顧金標冷哼一聲:“是不是覺得那幫鹽商往日孝敬的多,我就該幫他們對付巡鹽禦史衙門?”
這一句反問,直接讓顧海全啞口無言,同時似乎對眼前局勢略有所悟。
顧記金標看到他這個樣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隨即嗬斥道:“以前的禦史手中無刀,現在的禦史手中的何止是刀!你明白了嗎?”
顧海全這才明白,連忙道:“孩兒明白了,還是爹高屋建瓴。”
“廢話!若看不明白,你爹能在揚州安安穩穩待上十年?你既然明白,還不快滾回書房,十天內不得出門!”
“是是是!”顧海全連聲答應,如蒙大赦,一溜煙跑了。
顧金標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微微一歎,轉身進了書房密室,對裡麵正坐著的一人拱手道:“顧某多謝董教主解惑,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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