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她居然打了我的安安女神?兄弟們,給我抄起家夥,今天就去堵她,我要把她的臉打爛。】
【怎麼又是這個醜八怪,現在看到她都倒胃口,天啊,她怎麼還不死?】
【她整容了,以前的照片都爆了,醜的跟坨狗屎一樣,聽說高中的時候就被包養。】
【這女人水性楊花還勾引過我們安安女神的男朋友,她步搖碧蓮?】
【川北人民發來抗議,君拂滾出娛樂圈。】
【川南人民發來祝賀,君拂的遺像已經送達,請立刻查殺。】
【全網血書,君拂去死,去死,去死……】
然後,君拂就真的如他們所願,真的死了。
24歲最美好的年華,吞了一瓶安眠藥死在床上。
喉嚨被灌了水,吐的胃酸都要出來了。
再一睜眼,哪裡還有將死之人的虛弱。
瀲灩飽滿的杏眼,寒光凜凜。
君拂環視四周,看到狹窄逼仄的屋子,霧氣嫋繞。
此刻,她就趴伏在一個白色的硬物上。
裡麵漂浮著金黃色的嘔吐物。
熏的君拂一陣惡寒。
不過通過這個嘔吐物的熏染,她終於發現,她君拂重生了。
腦海裡接納著這具身體的記憶。
女孩兒也叫君拂,因為得罪了夏安安被背後的大佬報複了,在網上放了很多黑料抹黑她。
那些水軍紛紛在網上留言謾罵她,咒她死……
然後君拂就真的死了。
她,西涼國唯一的長公主君拂,便陰差陽錯穿到了這個小可憐身上。
她君拂,可是西涼國唯一的長公主,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父皇最疼愛的女兒。
她君拂,可是養了十八個麵首,所有皇弟皇妹們都羨慕的長姐。
她君拂,也是第一個在大婚之夜死在了駙馬爺身下的女人。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著實是……有礙觀瞻。
大致了解了這具身體的情況,君拂撐起在白色的,命名為馬桶的東西上。
按了上麵的開關,將汙穢衝了下去。
洗了把臉,走出盥洗室,就見經紀人胖姐怒其不爭地瞪著她。
“君拂,我他媽特後悔,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
我特麼以為你夠勇敢夠堅強,這點毛毛雨能夠撐得下去,卻沒想到,你特麼就是個弱雞,隨便下點針尖兒就把你擊垮了。你特麼早跟我說你心裡承受不行,老子當初就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簽下你。”
發泄完,胖姐倒了溫杯水塞她手裡。
“你說說你,怎麼就傻乎乎的自尋短見呢?老娘不是告訴過你,女明星,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光鮮亮麗的,就是死,也要死的風光漂亮,吃安眠藥死了那得多醜啊!”
看著她一臉蒼白,看著她慢慢喝進去。
胖姐拍了拍她的背:“慢點喝,姐跟你說啊,無論誰放棄了你,你都絕對不要放棄你自己。不就是個夏安安嘛,你又不比她差哪兒去,說到底,她不還是靠個男人在背後撐腰,俗話說靠山山倒靠豬豬跑,我們靠自己爬起來用實力打敗她。”
慢慢放下水杯,君拂攬臂輕輕抱了抱胖姐:“放心吧胖姐,我君拂會站起來,閃瞎那群傻逼玩意兒的鈦合金狗眼。”
胖姐猛地將她按住:“你,你真的是君拂。”
君拂勾了勾唇:“如假包換。”
一拍大腿,胖姐激動地找到手機:“我現在就跟公司打電話,讓他們給你搞個記者發布會。”
沒用的。
以她現在的名聲,公司都要放棄她了。
君拂按住她的手機:“先彆急,網上不是有我扇夏安安耳光的視屏?就算澄清,也是無濟於事。”
胖姐頹靡道:“這些我都知道,就隻是想做些什麼。”
她抓了把頭發:“你說為什麼網友都喜歡斷章取義?那視頻明明是後期剪輯的。”
有人把前麵和後麵剪輯了,然後就造成了是君拂蠻橫無理扇夏安安耳光。
似想起了什麼,胖姐激動地說:“那場地是顧氏旗下的,他們手裡肯定有完整的視頻。”說到一半,她又煩躁:“顧氏肯定不會給。”
顧氏總裁喜歡夏安安,說不定這半成品剪輯都是他一手策劃。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君拂撩起紅唇,眉間張揚出氣場。
不知為什麼,胖姐現在看到她,總覺得她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君拂化了妝,勾了眼尾,還特心機地在眼尾處點了一顆小痣,抹上瑪麗女王的藍調口紅,冷豔氣場,那皮膚瞬間襯得宛若午夜妖嬈的危險薔薇。
她換了身後背鏤空的星空長裙,海藍色,勾勒出她性感迷人的曲線,迷離又夢幻。
胖姐看了大呼妖精。
早就知道君拂美。
不然也不會第一眼被她挑中了帶進娛樂圈。
隻是跟以前比,現在的她,美的更妖孽更張揚恣意。
這身材,這臉蛋,哪個男人受得了?
胖姐忍不住唏噓,君拂要真的水性楊花,還會是現在這樣不瘟不火嗎?
吹了聲口哨,提醒胖姐回神了。
“君拂,還好我沒男朋友。”胖姐莫名說出一句。
君拂微愣,半晌才像是明白了過來,唇角邪挑,笑得天怒人怨。
兩人開車駛向顧氏。
顧氏樓下圍滿了記者。
他們扛著攝像機爭相恐後地往門口擠,都想拍到君拂的第一新聞,有人臉都擠歪了。
君拂的車從遠處駛來,一群人立刻蜂擁而至,攝像機啪啪啪在車外閃爍。
打開車門,君拂從裡麵走出來,動了動腳腕下的鞋跟兒,和這個新世界一樣,沒什麼適應不了的。
她戴著寶藍色眼鏡的臉豔光四射,大殺四方。
寶藍色的鏤空長裙,腳下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氣場瞬間兩米八。
眾狗仔還以為是哪個新出道的女星。
伴隨著迫不及待的按快門聲,那隻纖細長指輕輕摘下眼鏡。
君拂一手叼著鏡腿兒,婀娜曼妙的身線懶懶慵靠在車門上。
不疾不徐,矜貴優雅。
等大家都拍完了,她才重新戴上墨鏡:“媒體朋友們想問的,明天國貿大廈三層我君拂會一一告知。”
君拂話落,這些人都跟著了魔一樣,定定地讓開路,看她妖嬈遠去。
君拂的背影,鏤空星空圖案,寶藍色的,如神秘美豔的海妖塞壬,該死的攝人心魄。
眾狗仔恍然大悟,什麼女星,分明是君拂。
第2章
噠噠噠的高跟鞋踐踏在棱形紋金邊框的地板上。
女人經過前台,那氣場,那妖嬈嫵媚的勁兒,就是無人敢攔她。
“小姐,你找誰?”
“你們顧總。”
“小姐你先坐著稍等一下,我現在去通報顧總。”走出幾步,那男助理才尷尬回過頭:“對了,小姐你是?”
女人摘掉藍色鑲鑽墨鏡,一雙眉目顧盼含波地流轉:“君拂。”
“君,君拂?”男助理嚇得不輕,她就是那個倒追總裁的整容女君拂?
這臉……又整容了吧?
“告訴你家顧總,我有的是時間等他忙完。”
君拂煙視媚行,重新戴上了墨鏡。
餘光卻瞥見男助理跌跌撞撞狼狽離去的身形。
她覺得好笑,嗤了聲。
總裁辦。
助理叩門進來:“總裁,君拂小姐要見你。”
“不見。”
助理遲疑道:“她說不見到你就不走了。”
啪的一聲,男人放下文件:“那就趕出去。”
“……哦!”
助理這就打算著去趕君拂。
結果轉過身,他麵前的門就猛然被踹開了。
嚇得助理連忙後退。
隻見那女人踩著十二分高跟鞋凜冽風情地走來,像刀劍上的紅玫瑰,要吞噬一切。
“顧總,不請自來,您可彆見怪。”
聽到她的話,小助理弱弱地縮到角落,恨不能立刻隱形。
男人卻是頭也不抬,高貴矜冷,實力演繹不近人情的傲慢姿態。
不理她是吧?
君拂不怒反笑。
走到他的法式辦公桌前,彎了腰,雙手往前一撐,身形前俯,就這麼挑起一雙旖旎風情的杏眼盯著他。
看你還能視若無睹。
果然有效。
男人周圍都是君拂滿滿的女性氣息,絕對魅惑,強勢。
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重重蹩起了劍眉,手裡的鋼筆吧嗒落桌,他終於從文件上抬起了臉。
“誰準你進來的?”
一張嘴,一句話,刻薄如堅冰。
君拂注視著他,眼尾卻掠過一抹訝異:“你……怎麼會……”深吸口氣,繼續未說完的話:“沒辦法啊,顧總是大忙人,您沒時間見我,那我隻好自己來見您了。”
你說巧不巧,這臉居然跟她那新婚駙馬一個樣兒,君拂看的手癢癢。
怎麼辦,隻是看著他,就好想抽他一巴掌哦!
君拂看著他恍惚。
又來了。
這種花癡的惡心嘴臉,以為換了條裙子就能勾引到他?!
顧沉硬挺的俊顏浮現一抹譏誚。
“我的辦公室,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的嗎?來人,把君女士扔出去。”
“顧總。”君拂卻是看也不看身後的幾個保鏢:“為什麼這麼緊張地趕走我?莫非……”長手指拾起了他落在桌上的鋼筆於手裡慵懶轉了兩圈兒:“是做賊心虛了?”
“你說什麼?”男人冷沉,鷹隼的眸暴虐般衝她盯來。
賤人,敢盯著本宮?
君拂也不跟他斡旋,拖久了她怕忍不住用筆尖戳穿他脖子。
長年曆練,她呀,最清楚脖頸的哪個部位脆弱了,能一擊斃命。
“關於網上我扇夏安安耳光的視頻你剪輯的吧?彆否認,沒有證據我又怎麼會來這裡跟你對峙?顧總啊,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親自下水來傷害我一個小女人,你還真是個男人。”
顧遇狹長的眸冷冷看著她,也不否認,隻是身形往後一靠,慵懶又狂。
“那你現在知道了,是我在背後暗箱操控,要毀了你。然後呢?你要求我放過你嗎?”
“求你,就會放了我?”
“你試試?”
“怎麼求,需要跪下來嗎?要不要在給你磕三個響頭然後哭著求你饒了我?”
“三個哪夠,要十……你嗯哼~”
顧遇摁著胸口,彎下腰,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現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個女人她居然紮了顧總。
天啊,她不想活啦?
豈止是想活,她還想長命百歲呢。
女孩手裡還握著鋼筆,眼神狠戾,然後,她輕輕一拔,帶動了手的血。
她微側著腰身,那噴濺的血液竟然沒沾到她分毫。
“下跪,不可能,磕頭求饒,更是想都彆想。”
她君拂這輩子,除了父皇,還沒跪過任何人。
區區螻蟻,也配她折半寸長公主的膝蓋?
君拂走了,姿態高傲。
她說:隨便他使什麼陰狠手段,她君拂都來者不懼。
隻要留著一口氣,她君拂都跟他奉陪到底。
她是放倒了那幾個保鏢走的。
走得明目張膽所向披靡。
隨後幾天,胖姐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唯恐顧氏那邊又出什麼幺蛾子。
可是她左等又等,都沒能等到顧遇的報複。
顧遇當然不會報複,還會親自出麵封了消息,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要是傳出被女人打了的消息,豈不是會被上流社會笑死。
但是他也不可能真的放過君拂,他等的是一個一招斃命的機會。
他覺得君拂這女人有意思極了,那麼囂張,還真想看看她下跪痛哭的樣子。
公司倏然給胖姐打了個電話,說為君拂接了個電影試鏡的角色。
胖姐一陣心慌,擔心這是畫大餅。
她親自把劇本過了一遍,君拂飾演的角色沒有問題,她稍稍寬了點心。
她碰了碰邊嗑瓜子邊刷wb的君拂:“顧遇不會是個抖m吧?”
正常人彆說紮心臟,就是割一個小口子,都能將君拂生吞活剝死後鞭屍……
“大概是吧!”君拂剛查了抖m是什麼意思。
“喂,你咋一點兒不怕?顧遇是什麼人,娛樂圈裡的扛把子,得罪他還能在娛樂圈好好生存嘛!我說你就不該那麼衝動,小女人能屈能伸不就是下跪磕頭嘛,又不是賣身……”
“胖姐:”君拂厲聲打斷她,從未有過的嚴肅:“頭可斷血可流膝蓋不能彎。”
何況,她不太想混娛樂圈,像個青樓,她高高在上的公主怎麼能屈尊去做憐人。
胖姐撇她:“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要臉的人呢?”
她以前追顧遇,就差做個舔狗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我眼瞎看上個狗男人,現在我眼睛好了,隻想送那狗男人上西天。”
“……還是你行。”胖姐扔給她劇本:“看一下,這是公司為你爭取的最後的機會,你要敢不接,等著被被賣去非洲還款吧!”
她欠了很多錢,什麼都要最好的,吃的穿的住的甚至代步工具,什麼都不懂還學人炒股,結果賠了個底朝天。
現在更是連房貸車貸……工資都發不起了。
“聽說這部戲連投資商爸爸莫二爺都來客串了,這位可是……”
“他是誰?”女人的手猛地顫抖地指著屏幕上的臉:“他……叫什麼名字?”
胖姐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神色激動又憂傷。
“莫,莫清。”
“在戲裡飾演你的初戀。”胖姐囁嚅著解釋。
話落,就見她一把抓起劇本,風風火火往房間衝去。
胖姐皺眉:“哪兒去?”
“看劇本。”
第3章
電影的名字叫‘大明宮華’,一部古裝宮鬥劇。
女主盛華是流落在外的公主,曆經艱險被認了回來,為了鞏固政權,被逼著嫁給了宰相的草包兒子,在經曆一係列變故後,變得荒淫無道……
而莫寒客串的便是公主幼時的竹馬道長,後來的西夏國師這個角色。
拿到這個角色的君拂激動的不得了。
這盛華的故事和她好像。
一樣是民間公主,有暗戀的竹馬有駙馬……
因為要試戲,一大早就到了試鏡地點排隊。
人是真多,烏泱泱地排到了門口,當紅小花夏安安也在人群中。
這是一部知名大導的電影,儘管公司給她爭取了女主的試鏡,可是看了全部劇本後的君拂,更中意女配公主這個角色。
胖姐拿著號碼牌過來,她笑了笑:“66號,我覺得挺好的,66,六六大順嘛!”
君拂懶洋洋倚靠在牆,回她一笑。
不經意一瞥,就在君拂靠前十個人的位置,胖姐猛咽了咽口水,連金豬獎女主都來了。
“彆動,就是這個囂張跋扈的表情,我要發到朋友圈,讓他們知道,你君拂活過來了。”
胖姐拿出手機對她拍了張,以此緩解心頭壓力。
“彆緊張哈,待會兒隻管按你所理解的那樣演,過了皆大歡喜,沒過,沒過咋們就再接再厲嘛。你演技又不差,總有合適的。”
“胖姐,我不緊張,真的。”君拂拍了拍她的手。
胖姐:“……”
為什麼覺得她好像比自己還鎮定?
過道裡很安靜,似乎為了大導演的戲,眾人都沒時間關心麵前的君拂。
一邊,夏安安不屑扯了扯嘴角。
現在真是,醜人多做怪啊!
到了夏安安,她勝券在握地走進去,進門前,她掃了君拂一眼,掩飾不住的鄙夷。
“彆跟那傻逼見識。”胖姐小聲地說:“她就是嫉妒你長得比她好看。”
要不然,也不會誣陷她整容了。
“我覺得你這句話說得特彆好。”
君拂讚同地勾了勾唇,邪肆妖豔的眸裡劃過一抹冷鷙。
沒過一會兒,夏安安出來了,踩著高傲自信的步子。
她沒有走,坐在一邊,幾個助理忙前忙後為她扇風遞水,誰也不敢有半點怨言。
她留下來,就是為了看君拂像落水狗一樣出來的樣子,她要第一個拍下來,每天欣賞。
她不斷偷看君拂,不得不說,君拂太漂亮了,站在那裡,慵慵懶懶,像個大明星,她就是焦點。
經曆了那樣的變故以後,她以為君拂會一蹶不振,會躲起來不敢見人,甚至自殺,沒想到她更自信更美了。
她們一個地方出來,她最清楚君拂的性格,腦子不行,瞎做夢,易怒還軟弱。
為了個男人,連工作都不要了。
可是現在,夏安安蜷了蜷手指,她發現君拂變了,氣場強大,渾身散發著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傲。
似乎注意到有人看她,女人掀了掀眼眸,衝夏安安看了一眼,那一眼煙視媚行的冷漠,能將夏安安釘死在原地。
裡麵有人在叫。
“66號,進來試鏡。”
君拂漫不經心收回了目光,還是懶散隨性的步子,可她背挺的直,就是讓人不敢忽視她。
君拂行到門口,胖姐還在鼓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