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緊張,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君拂擦掉她額角的汗,笑:“嗯,乖乖等我出來。”
胖姐望著她,望著望著,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剛才她是被君拂調戲了嗎?
胖姐臉紅,這個妖精兒。
裡麵。
導演指了指上麵:“給你一分鐘,然後演宰相千金得知哥哥娶公主,大發雷霆的這幕。”
君拂沒動,導演皺眉:“冷著做什麼,還不去拿台詞。”
“導演。”君拂穿著薄款長風衣,氣場很強:“我可以試長公主的戲嗎?”
導演眯了眯眼:“給我個理由。”
大家都是奔著女主角色來的隻有她,居然主動請纓想演女二。
導演挺意外的,多看了兩眼。
畢竟相比女主,公主這個角色才是貫穿整部作品的靈魂,要是演好了,甚至比女主還大爆。
因為公主這個角色的特殊性,導演至今都沒能定下人來。
揚了揚下巴,女子自信一笑:“因為我就是長公主,長公主就是我,除了我,沒人能演繹出長公主的風韻和靈魂。”
鏗鏘有力的一句話落地,居然無人敢質疑她。
看著高傲的她,仿佛就是公主本尊,一樣的高高在上,一樣的姝色絕倫。
她微挑黛眉,懶邪勾起的嘴角,再配一張濃豔大氣的臉,就這麼蠻橫無理地闖進人的視線。
該有的端莊她一樣不少。
該有的蠻橫她一樣不落。
公主這個角色,舍她其誰?
“陳導?”
聽見副導演的聲音,陳導才漸漸回了神。
他清咳了兩下,扔給她劇本:“就演成年公主和國師皇宮第一次見麵的戲吧!”
依舊是搭建好的台景,中央矗立的黑色大柱子。
君拂眉尖抽抽。
隻見妖媚的女人倏然轉了個身,從黑影裡拽了個人出來。
“導演,讓他做我的道具。”
看清她手裡的人,導演眼皮子跳了跳。
“不……”
“可以。”
低醇的男性嗓音,很好聽。
似乎在哪裡聽過。
君拂忍不住望去。
黑色連帽衛衣遮住頭,黑口罩,鬢角跑出了幾根銀發,一雙黑眸宛若吸收了夜的精華。
這眼睛怎麼可以……該死的好看。
“君拂,你還演不演了?”
導演在下麵拿著小蜜蜂催她。
“……”
“能行的,君拂你一定能行的,加油。”
胖姐雙手合十,祈禱,嘴裡念念有詞。
第4章
夏安安的助理白了胖姐一眼:“有的人啊,實力跟不上,情商跟不上,業務能力也跟不上,就隻會走一些歪門邪道。說白了,就是無能唄!”
“求神拜佛要是有用,那些努力的人也都不用努力了!還努力什麼啊,直接求菩薩保佑自己成功不就好了!”夏安安的又一個助理接著說道。
見胖姐瞪著她,那助理瞪了回去:“你瞪我乾啥?我說你了嗎,你就瞪我?我有提過你家藝人君拂的名字嗎?我說的是:有的人,你家君拂是有的人嗎?大媽,能不能彆對號入座?”
“你叫我什麼?”
“大媽啊,老黃瓜刷綠漆難道讓我叫你小姐姐?”那助理不客氣道。
胖姐想過去撕爛她的嘴巴。
她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當年她帶紅一撥天王巨星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在哪裡。
胖姐掃過夏安安的臉:“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你罵誰狗呢?”
“誰接話我罵誰。”
“你……”
助理氣得臉紅脖子粗,夏安安走出來,將助理安撫下去:“胖姐,您這樣欺負新人有點兒不太好吧!我倒是不會說什麼,就是怕有人說您是倚老賣老。”為老不尊。
“況且,我助理心直口快,不小心說了一句實話,君拂現在確實不行了啊!”她語氣裡止不住的幸災樂禍。
胖姐氣罵道:“放你妹兒的屁,君拂有沒有演技你心裡沒點AC數?她出道火的時候,不知道是哪個狗皮膏藥一口一個妹妹的喊著,做舔狗的還真以為自己翻身了能把主人踩下去了?”
夏安安臉色沉地能滴出水來。
她最忌諱彆人拿她出道時跪舔君拂的事情來說了!
當年她公司為了給她造勢,借了一把君拂的東風,倆人又是同僚,君拂這邊沒有拒絕。
胖姐後悔道:“沒想到養了一隻白眼狼。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看你可憐,直接踩死你就好了。”
夏安安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她呼吸都發紅,狠狠瞪著胖姐:“人都會變的,我當然不會一直被君拂壓著。”
“這話我順便送給你,人都是會變的,運氣這東西,總有用光的一天,靠男人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君拂演技好,摔倒了她可以自己爬起來,你呢,爬床嗎?”
“你……”夏安安氣得吸氣,恨不得衝過去扇她一巴掌,眼神怨恨:“你也就會跟我呈口舌之勇,君拂要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她怎麼還不出來?”試鏡試這麼久她鐵定被導演pass了!
“我還聽說陳導脾氣不好,你說君拂會不會演砸了被陳導罵得躲在裡麵不敢出來了?”夏安安的那個助理得意道。
“胖姐,你現在是不是心裡特懊惱特後悔,怎麼帶了個這麼沒前途的藝人,跟著她,你都變得沒前途了,要不你過來跟我們姐混,比你現在有出息多了!”她另外一個助理趁火打劫道。
胖姐猩紅了眼睛,怒地想殺人。
夏安安把玩著自己新做的美甲:“胖姐,你考慮的如何,工資隨便你開……”
“開多少都可以嗎?”
一道冷挑嗓音響來,夏安安順口回道。
“當……然了!”
下一秒,夏安安瞪大了眼。
就見,一道張狂高傲的身形從裡麵走了出來。
女人唇角噙著薄笑,眉眼間流淌出邪佞的狂冷之意。
她微抬下巴,婉轉的眸光直直地朝著夏安安射去。
“聽說你要挖我經紀人。”她又慵懶地,不耐煩地撩開眼簾:“然後還辱罵她,對了,叫她什麼來著?”
她走過去,捏起那小助理的下頜:“在裡麵沒看清,是你叫的大媽?”
小助理被迫昂起脖子,望著她泛起冰漪的臉,冷,極冷,如同在脖子上套了絞刑架。
害怕,瞬間侵襲住她的血液。
她哆哆嗦嗦回:“不,不是……”
啪~
君拂一巴掌扇了過去,沒等她說完。
她笑靨邪惡:“哦,抱歉,還真不是你說的!”
旋即,就見她毫無愧疚之意地擦過她,來到另一個助理身邊。
揉了揉打疼的手掌,問:“不是她,那就是你了!”
“我……”助理完全被懾到了。
“沒錯,就是你了!”
揚手,那一巴掌眼看就要重重地落到助理的臉上。
卻見夏安安一臉鐵青地截住了她的手。
“君拂,你彆太過分!”
“過分嗎?”她站得比夏安安高,天生的腿長優勢:“還有更過分的!”
隨即就見她飛快旋了個身形,背對某個方向,那巴掌直挺挺地落在了夏安安的臉上。
比前一個還要狠,還要重。
夏安安臉色腫痛,她覺得牙齒有點兒鬆了,口腔裡都像是灌滿了血。
完了,她手指拂過夏安安的臉,說了句:“你眼睫毛掉眼睛裡了!”
吹了下手指,後退兩步,君拂回到了胖姐的身邊。
靠,好囂張哦!
夏安安氣煞了,手顫抖地指著君拂:“你,你敢打我?”
她難道忘了上一次打她,她現在還聲名狼藉被萬民辱罵。
她就不怕再次把自己毀了嗎?
君拂還真就不怕她,挑眉像瞅著一個跳梁小醜的不屑眼神:“打你就打你了,難道還要挑個黃道吉日嗎?”
“君拂,你以為我會白白受你一巴掌?”
君拂挑了下眉:“哦,你說那玩意兒呀?”末了,她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傻?我打你是背著監控的呀!”
夏安安:“……”
君拂還在氣她:“可是對外,彆人就隻會看到我細心為你撿睫毛的善良畫麵。”
“啊,君拂,我要毀了你!”夏安安嘶吼。
“搶走我的代言還是角色?”她勾起邪肆玩味兒的唇瓣:“以前或許可以,現在嘛,怕是很有難度。從今天起我君拂的任何東西,你,碰一下,手砍斷。”包括這個角色。
她嫋嫋婷婷挽起胖姐的手,往出口悠閒離去。
“哦,對了~”她像是想起什麼,經過夏安安往她耳邊低聲說了句:“想不想知道我昨天去找顧遇都聊了些什麼?顧遇他也沒你說的那麼不近人情嘛,你看,今天我不照樣來試鏡成功了?”
試鏡成功?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裡麵一個工作人員走了出來。
“大家辛苦了,都回去吧,後麵的試鏡不需要了!”
砰~
“安安姐,你怎麼了?”
“天啦!快叫救護車,安安姐暈倒了!”
第5章
胖姐挽起明嫿的小蠻腰,激動的手舞足蹈:“你到底對夏安安說了什麼驚世駭俗,都把她給嚇暈了!”
“沒說什麼啊,是她自己心術不正胡思亂想。大概是她惡事兒做太多了,老天懲罰她?”君拂摸了摸嘴唇。
胖姐信了她個邪。
她再問,君拂都還是那句她‘我什麼都沒說’‘跟我沒關係’‘彆扯上我’三連回應。
胖姐開著車,衝她憂心忡忡地說:“你說你是不是犯太歲了,最近怎麼這麼不太平啊?
打了夏安安一巴掌,前途儘毀,現在你試個鏡都能遇到她,然後你又喂了她一巴掌,這個機會估計黃了。”她低落道,倏然,抬起臉,眼睛裡迸射出激光:“可是我特麼真的,真的沒有比現在還爽過,真是太爽了。”
雖然打了夏安安一巴掌,黃了部戲。
可她卻一點都不悔,真的。
反而覺得特爽。
就像心口的陰霾瞬間一掃而光了。
“我真是太特麼爽了!”
胖姐激動地犯抖,圓圓的身軀一顫一顫的。
“很開心?”君拂睨了她一眼:“我可以讓你再爽一回。”
“什麼意思?”胖姐止住了發顫身形,不解道。
“意思就是……”她紅唇瀲灩:“我試鏡的女二角色過了。”
“什麼,過了?真的嗎?快捏捏我,這不是在做夢?”
君拂趕緊扶住她:“好好開車,小心我沒命演那角色。”
胖姐忙捂住她嘴:“呸呸呸,不許胡說。”
她恍然大悟道:“所以,夏安安是因為這個原因暈倒的?”
君拂沒有否認,笑而不語。
“靠。”胖姐咒罵一聲:“這夏安安有病吧?心眼這麼小的嗎?你的女二角色和她的女主角色又不衝突,她還是一番啊,她至於嗎?”
“估計是……”君拂笑容神秘:“她怕吧!”
怕君拂起來了。
“怕?”胖姐疑惑不解:“她怕什麼?怕你的女二壓過她?我看了劇本,女主比女二討喜,是大眾喜歡的口味兒,不過我個人更喜歡女二,有血有肉才更有發展空間。”
現在的觀眾都喜歡那種傻白甜女主的戲,好像女主不愚善就不能活下去了。
這審美,有夠畸形。
“但我相信憑你的演技,完全可以吊打她。”
夏安安就適合那種‘天真爛漫’的角色。
說不定看了君拂的表演後,大眾的口味兒開始朝著美強惡女主去了?
隻是,高興不過十秒,她又愁眉苦臉起來:“畢竟這合約還沒簽,萬一又出現變故?那夏安安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顧遇還在追她,她再在顧遇耳邊挑撥兩句,會不會連這個女配的角色也給黃了呀?”
胖姐眉頭越擰越緊,她真是操碎了心。
“跟你說話呢,你老摸嘴巴做什麼?”
君拂摩挲唇瓣:“回味兒。”
“回味兒?”胖姐笑了笑:“知道的是你扇了夏安安一巴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跟她對嘴兒了。”
“是對嘴兒了,味道還不錯。”即便隔著一層口罩。
胖姐猛地盯住君拂的嘴巴:“誰?哪個野男人?我認識嗎?背景大嗎?多大?有沒有顧遇大?”
君拂想起男人僵硬的身體,觸碰間頂撞的某個部位。
不小。
“比顧遇大多了。”
顧遇那種小矮子怎麼比得上他。
都說男人的那裡和身高成正比,他起碼比顧遇高了三公分。
“把他到底是誰呀?”胖姐急得不得行。
放眼整個S市,能把顧遇比下去的,還真的屈指可數。
莫非是……
胖姐心疼道:“媽呀,他那麼大,君拂,你受苦了。”
胖姐想到了那位大佬沈老爺,厲害是厲害,也完全可以抗衡顧遇,就是……年紀有點兒大。
虧她還以為像沈老這種高風亮節的戰術梟雄會有所不同。
狗屁個不同,都逃脫不了男人好色的本性。
死老頭居然覬覦君拂已久。
難怪他上次在宴會上盯了君拂好幾眼,還打聽她的消息。
媽的,都是有孫子的人了,還雄的起來嗎?
算了算了,不氣,再差都不會比遇到顧遇更慘了。
胖姐手背泛起青筋:“君拂,我發誓我一定會把你捧成國際巨星,讓這些王八羔子再也不能欺負你。”
君拂也認真地看著她:“嗯,我們會成功的。”
“畢竟,我可是傍了‘大’佬的人。”眼前又閃過那一幕,銀發男人,驚豔的眸,大號兒手感……
臉迅速湧起一抹滾氣。
電影的結果來的很快,在胖姐唯恐有變卦的焦急等待中,翌日就來了回信。
是一個年輕男人打來的,聲線極低,說君拂過了女二的試鏡,讓她兩天後親自過去簽約。
胖姐問:“為什麼要等兩天啊?現在不可以嗎?”她怕夜長夢多,又突發事變。
雖然君拂現在有了個了不起的後台。
可顧遇那邊也不是吃素的。
誰知道沈老舍不舍得為君拂下血本。
那邊仍舊是低醇的嗓音:“因為得先觀察!”
觀察?
觀察演技還是人品?
前者的話,君拂無從挑剔。
倘若是後者……她現在被罵得有點體無完膚。
“君拂的演技你們都有目共睹,我不想多說,隻是希望,你們能夠客觀工正的評價。而不是被外界輿論所乾擾。”胖姐鄭重地說。
“不是這個。”
那到底觀察什麼東西啊?
胖姐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告訴君拂怕她擔心。
看著掛掉的電話,男人矜貴地手指邪肆晃了晃手裡的琥珀色白蘭地。
妖異尊貴的色彩,搖曳著他的眸,湛藍如深海的幽邃眼瞳卻凝視著麵前的畫。
黑色彩筆的畫隻是一個背影,一個女人的背影,長發飄飄,衣衫側滑,露出半個光滑裸背,腰脊椎的中心刻了一朵芍藥,花瓣盤旋著根莖,徐徐盛開。
那畫裱框在價值連城的相框裡,金色雕花邊框嫋繞的芍藥花莖做作配襯。
叩~
杵著鑽石頭拐杖的老者緩步走了進來。
“聽老陳說,你客串了他的一部戲。”老者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他隻看畫的態度,又道:“你不是不喜歡娛樂圈,隻做幕後的嗎?這戲怎麼……”
“爺爺,我好像看到她了。”
男人貪念地摸了摸唇瓣,他覺得怎麼摸都摸不夠,混身想念入骨。
“她?你夢中的那個女人?”沈老驚了幾秒:“莫寒,所以你是為了她才去的?”
“我不知道。”他眼神迷惘:“我隻是靠近她,就好像被那種迫切的病毒吞噬了。我現在不確定是不是她,我還在觀察。”
沈老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孫兒。
他像個瘋子,生了病的瘋子。
從小到大就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望著女人的背影,看不清臉。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他每時每刻都在尋找夢見的女人。
從國內找到了國外。
從此端找到了彼端……
瘋了一樣的尋找,瘋了一樣的失望。
現在他回國,倏然告訴他們,他好像找到了。
找到了那個魂牽夢縈,令他心痛如絞的女人。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啊!”
不知為什麼,沈老就覺得這次是真的。
*
醫院。
而此時,得到了消息的顧遇眉頭緊鎖。
“馬上讓投資部經理接電話。”
顧遇陰鷙地站在豪華病房的落地窗前:“現在聯係大明風華的劇組,顧氏投資五千萬,隻有一個要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