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看看這份報紙。”
晏九九朝著大門做著請的手勢,卻聽她那個老狐狸一般的表哥聲音裡陰晴不定。
看來今天不是置氣的時機,景施琅每次沉臉來找她必有否壞。
她接過報紙,正準備坐下卻被景施琅搶先一步,晏九九似習以為常轉身在旁側更長的沙發坐下。
可不想景施琅窮追不舍。
晏九九大概是真的習以為常。
景施琅雖然順著她坐下,卻仍舊保持著一段距離。
“表哥,時至今日,這件事情我們終歸是攔不住的。”
報紙上的內容和景施琅上回在書院給她看的資料如出一轍,她紋絲未動,濃密的睫扇像兩隻黑羽蝴蝶落在眼睛上。
那麼晏九九到底在想什麼?
這亦是景施琅所思。
“就單獨這份報道的內容來看,不僅疑點重重,而且歌劇院的材料問題是景氏的商業機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故意為之,上流社會裡除了世交的幾大世家,其他人要麼作壁上觀,要麼避之不及。所以,這篇報道.....是寫給百姓看的。”
景施琅的視線和晏九九投在報紙上的專注有所交彙。
可晏九九根本就沒在看報紙。
“表哥你分析的頭頭是道,上回在書院裡看了資料,和這報紙上的並沒有什麼出入,我以為還會報道出什麼新鮮事物來,照本宣科著實無聊的很。”
景施琅暗讚晏九九不愧是自己的心尖人。
他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表妹倒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客廳裡靜的連後院裡樹葉刷刷的聲音都聽得十分真切。
起風了。
“表妹並不按我說的話接下去,想是心裡有了另一番主意?”
忙碌的仆人們不知何時早已悄然退去。
“我哪裡有表哥有辦法?我自己從小一同長大的哥哥都心甘情願為你所使,何況是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呢?但是我可先提前說好了,什麼夜襲鎖喉、背信棄義、戳心反噬的戲碼我可不會演。我這個人向來是不會演戲的,不似表哥長袖善舞,一張狐狸麵孔倒能輕而易舉的化作老虎。隻是不知道到底是狐假虎威還是單單紙老虎罷!”
狐假虎威和紙老虎?
哪一個是褒義詞?
景施琅一哂,心知晏九九還在埋怨他和顧一北。
“表妹是景泰商貿的總經理,大大小小的事我總是來跟你商量的,凡事再有主意最終還是要聽你下定論。不過說起那天在書院....看了這些資料後我收進了暗匣中,後來卻發生了一件著實可笑的事情,這暗匣裡的金玉古玩一件不少,隻是這資料......不翼而飛了。”
這不光是在服軟。
可晏九九聽慣了景施琅抑揚頓挫、渲染鋪陳。
她冷不丁道:“我看那暗匣倒似個女孩子家的梳妝盒子,再說了.....這機密文件怎麼能隨隨便便和金玉古玩裝在一起?而且,這報社所圖不過是價高者勝,謀利之人最好打發。表哥卻偏偏以困窘示之,我看你是想把事情鬨得越大越好吧!”
自從她看了景施琅給的資料,歌劇院的工作她整天提心吊膽的,可他這隻老狐狸倒好,拿她當猴耍!
愈想愈氣不過,她將報紙甩一邊,正準備張口卻發現一張狡狐之容近在咫尺。
“還是表妹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