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文的大鼻子得意地皺了皺。“哦,親愛的,對不起。這一點我要保密,十分的保密,請原諒我作為高尚地法國人,卻要保守這小小的秘密!”菲爾文在光燈下做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姿勢。
當采訪結束以後,一名手下悄悄來到他身邊說了些什麼,他抬眼看去,隻見在馬場地不遠處站立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國年輕人,相貌英俊,神態孤傲,總之樣子還不怎麼招人討厭。“好吧,你去把他叫過來,我時間不多,還有許多事情要趕著去做!”
那名手下高興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小跑到那名年輕人麵前道:“馬先生。我已經稟告老板了,他可以見你,但是時間不多!”
被稱作“馬先生”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然後把一筆錢塞了過去
那名手下臉上笑得更燦爛了,道:“下次要是還需要幫助的話,你儘管開口!”
菲爾文用筆快速地在文件上簽著字,一邊對屬下說:“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狗屎,一定要趕快把它辦妥!”側眼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年輕人:“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有什麼事情趕快說,是不是又要我做什麼狗屁的慈善投資?如果那樣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年輕人微微一笑:“我叫馬嘯天,隻想和你做一筆生意!”
“做生意?”菲爾文不禁又看了他一眼。“你很年輕,我喜歡和年輕人做生意,隻要能賺錢什麼都好說。哦。親愛的,說說看,是什麼項目?看能不能打動我?”用筆繼續在文件上簽著字。
馬嘯天淡然道:“我要收購你的馬房!”
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話,菲爾文簽字地筆突然停了下來,“什麼?親愛的,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要收購你的馬房!”馬嘯天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
菲爾文笑了,就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笑得不能自禁:“你真是太幽默了,親愛的朋友,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有意思地人!”笑容逝去,臉上換上說不出的猙獰,啪地將手中的文件摔到旁邊人地身上,把眾人嚇了一跳,然後指著馬嘯天的鼻子罵道:“你是個笨蛋是麼?要不然怎麼會在我麵前說出這樣的蠢話!要收購我的馬房?上帝呀,你的腦袋一定是被我的馬給踢過了,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得出來,我為什麼要把辛辛苦苦經營著的能夠幫我賺大錢的馬房賣給你,嗯?告訴我為什麼?你這個傻瓜,笨蛋,外加一級的白癡!”
馬嘯天絲毫不理會對方地侮辱,很斯文也很冷靜地撣了撣自己西服上麵的唾沫星子,然後用依然很平淡的語氣說:“我是代表我地老板來和你商談的,你如果願意出售地話,以後在生意方麵發生什麼糾紛,需要我們幫忙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幫上忙,還有你最近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格外小心啊!”
“狗屎!你這是在威脅我麼?我會讓你後悔的!”菲爾文惡狠狠地瞪著馬嘯天,他的手下都很機警地將馬嘯天圍了起來,把手伸進衣襟裡做出隨時拔槍的動作。
馬嘯天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周,眼神中露出一瞥不屑:“這就是你們法國人高貴的待客之道嗎?”
“對付你這樣敲詐勒索的流氓混混,用不著那麼客氣!”菲爾文獰笑起來。
“是麼?”刀光一閃!
那些人急忙拔槍,可惜還是慢了一步,一個個的手腕上已經中了一刀,手槍掉落在地上,手腕上鮮血涔涔,怕是傷到了手筋。
好快的刀法啊!
眾人握著手腕哀號不已。
馬嘯天對自己的刀法一向都很有信心,此刻看也不看菲爾文一眼,拋下一句話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說完,仰首挺胸大踏步而去。
剛剛目睹這一切的菲爾文覺到了什麼叫做“害怕”,不可思議的中國人,不可能!我這是不是在做夢啊?哦,這些可惡的中國魔鬼!
然後回身朝著自己的手下吼道:“趕快去查一查他是什麼來路,你們這些該死的笨蛋!”
隔日。這無疑是一個很好地日子,陽光明媚,白雲飛飛。
菲爾文的豪宅門口,大門敞開,一輛汽車慢慢地駛了進去。
擁有法國貴族血統地菲爾文先生,這個一向舉止傲慢言語像埃菲爾鐵塔一樣尖刻的法國佬,竟然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剛剛到來的賓客。
是誰,能讓他給這麼大的臉麵?
車門打開,出來的人卻是前幾天在馬場菲爾文邂逅的冷傲青年馬嘯天!
菲爾文快步迎了上去,“哦,親愛的馬先生,你能來我家做客真是我的榮幸啊。快快請進,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純正的法國葡萄酒,還有地道的法國香煎小牛肉,一定會讓你大飽口福地!”
菲爾文把馬嘯天讓到了裡麵。
一邊走一邊說:“上一次可真是失禮啊,你怎麼不說是林子軒閣下派過來的人呢?我對林先生可是仰慕已久的。現在在香港誰不知道林先生的大名。你知道的,我剛開始把你當成了那些不入流地,隻會敲詐勒索的小混混,要知道像我這樣有身份的人總是遇到類似那樣地麻煩。”
馬嘯天冷峻道;“如非必要我不想提到老板的名字,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辦事方法,不是嗎?”
“哦,很對,是的,是那個道理!”回頭問旁邊的仆人:“宴席都準備好了麼?”
仆人恭敬地點了點頭。
菲爾文朝馬嘯天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哦,親愛,一切妥當,我們可以入席啦!”
不得不說菲爾文準備的法國大餐很有水準,甚至可以媲美香港頂級西餐廳的廚師。
就連一向不怎麼講究口舌之欲的馬嘯天,對著琳琅滿目的美食也禁不住多吃了一點。
吃過午餐以後,菲爾文驅車帶著馬嘯天又來到了自己地私人馬房,這裡豢養著自己所有的賽馬
菲爾文指著馬廄不無驕傲地說:“看看,這裡麵全都是我的寶貝它們每一匹都是千金難求地。你知道,我是個高貴的法國人,擁有著法國人浪漫地血統,我喜歡馬,這是每個法國貴族崇高的嗜好,就像我們喜歡多情的女郎一樣,我們離不開駿馬。哦,你現在所看的那一匹就是我最喜歡的馬王‘拿破侖’,它年輕力壯很有朝氣,而且有著頑強的鬥誌,是這一季馬賽奪冠的熱門,相信我,你可以把投注壓在它的身上,它的速度絕不亞於馬家那匹該死的‘烈火王子’。那個出身不怎麼高貴的老家夥,又怎麼能和我這個世襲貴族的法國人相提並論呢?我的祖上玩馬的時候,他的祖宗估計還在玩泥巴呢!”
聽著菲爾文先生的自吹自擂,馬嘯天和他一起來到了馬廄的最裡麵,在一個相比之下比較低矮的馬棚裡,一匹渾身黢黑的烈馬被栓在裡麵,模樣暴躁地刨著蹄子,看見有人過來,更是目露凶光,鼻孔裡朝兩人打著禿嚕。
這匹馬正是馬嘯天那日遇見過的那匹“黑色戰神”。
菲爾文見馬嘯天這匹馬感興趣,說道:“瞧啊瞧,不可否認,這可能是我經營馬房以來最失敗的作品,它的名字叫‘黑色戰神’,是我從俄國佬那裡引進來的賽馬,婊子養的,他們說這匹馬有著和我一樣高貴的血統,是匈奴王‘阿提拉’偉大坐騎的後裔,我一時糊塗,被可惡的俄國佬這麼一扇風,再加上這匹馬不錯的賣相——至少它表麵上看起來真得很不錯,不是嗎,高高大大的,健壯,黑色的毛發明光閃亮,上帝知道,我就是中招了,掏了足足二十萬買下了它,可是呢,你看看,它簡直是個廢物,除了會用蹄子傷害練馬師還有它的同類。不斷地讓我支付大筆的醫藥費以外,它什麼也不會做!”
說到氣處,菲爾文奪過旁邊手下人的鞭子,朝著“黑色戰神”就狠狠地鞭打起來。
“黑色戰神”躲避不開,隻能讓火辣辣的皮鞭打在身上,仰天長嘶中把整個馬棚踐踏得亂七八糟,一雙馬眼更是惡毒地望著菲爾文,好像有靈性地充滿了仇恨。
菲爾文本已經打累了,見它竟還拿眼瞪著自己。不禁大怒,刷刷刷,又是一陣暴風雨般的鞭打。嘴裡罵道:“該死的畜牲,婊子養的賠錢貨,還瞪我,當心我把你地眼珠子挖出來!”此刻的他哪裡還有一點法國貴族該有的優雅風度。
馬嘯天有些看不下去了,雖然隻是一匹馬,可也不能讓你這樣朝死裡鞭打呀,於是便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鞭子道:“夠了,菲爾文先生,它隻是一匹聽不懂人話地馬而已,犯不著發那麼大的脾氣!”
菲爾文看了一眼馬嘯天道:“好,今天就算是給你麵子,要不然我非打死它不可!哦,請上帝寬恕我的罪過,我真的是太生氣啦!”
見馬嘯天把馬鞭交還給旁邊的人,菲爾文繼續道:“剛剛被這匹惡馬打攪了我們的好興致,現在我帶你去看看我最最親愛的寶貝,哦上帝呀。請原諒我情不自禁的誇獎,它實在是太美了,請相信我,它簡直比美神維納斯還要美麗,在我的眼裡,在我目光如炬,愛挑瑕疵的菲爾文先生地眼裡,它簡直就是完美的化身,速度與力量結合的完美體現…如果你看見它的話也一定會這樣說的,。
在兩人的背後,沒有人發覺到。那匹黑色戰神的眼睛望著馬嘯天地背影,隱約地竟似乎有些微微的感激。
牲畜真的無情麼?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