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天和菲爾文一起來到馬廄的最後麵靠左邊一點的地方,那裡搭建出來一個整潔明亮的馬棚,一匹毛色純白的小馬駒安安生生地臥在在那裡,嘴裡麵嚼著草料,看見有人過來,眼睛中散發出溫柔的光芒。
“哦,我親親的‘奧利佛’,你怎麼了,我的小甜心?看看你地眼睛,看見我眼睛中都快要滴出蜜汁來了!”菲爾文蹲下身伸手拿過一束草料,一隻手拍著小馬駒的額頭,一隻手喂它吃草料。
小馬駒乖乖地吃著,還時不時地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舔菲爾文地手背,模樣表現的很是溫順和聽話,就像是一個惹人疼愛地乖寶寶。
馬嘯天此時看著這匹叫“奧利佛”的小馬駒,心中不由自主的就給了它一個評價,這麼一個畜生現在都知道反拍人的馬屁,那麼它要是等它那天轉世投胎成了人,豈不是就是那種真正的馬屁精了!
“親愛的馬先生,你知道我最喜歡小‘奧利佛’的哪一點麼?我告訴你,是它的後腿。”拍拍下馬駒的身子,讓它站了起來,“你看看它的腿,我的上帝啊,讚美萬能的神,它能塑造出這麼完美的曲線,肌肉,骨骼完美的組合,我相信在未來,一定是馬王中的馬王。不過我根本就沒有打算把它當作一般的賽馬來培養,你也許也發現了,它的性子太溫柔了,這樣的溫柔性格是不適合去進行激烈的戰鬥,就像我們多情的法國貴族一樣,有的適合充當維護正義的騎士,有的則適合去做令少女瘋狂的情聖,所以親愛的馬先生,你一定能夠理解我的選擇,我要把我親愛的‘奧利佛’當作一匹優良的‘種馬’來培養,讓它把自己優秀的種子散播到同樣優秀的母馬體內,結合,孕育,最後產生天底下最完美的賽馬,讓它的子女在賽場成就驚人的速度,成為賽馬場中的亞曆山大和凱撒大帝,你說這是個多麼偉大的創舉啊!”
菲爾文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馬嘯天雖然對他的幻想很是理解,但是他卻不得不打斷他的美夢,用冷峻的不帶一絲火氣的聲音說:“菲爾文先生我想你忘記了一點,我今天是來收購你的馬房的!不是來聽你的宏篇大論的。”
宛若一盆冷水,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一盆冷凍的冰水潑到了菲爾文先生的頭上。
用震驚的,憐憫的,甚至還有憤怒的眼神望著滿臉冷峻的馬嘯天:“你們這些中國人真是太頑固不化了,而且太自以為是了。我以為依靠自己對待上賓的禮遇能夠讓你改變你的觀點,從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彼此之間甚至還可以為此交個朋友,但現在的表現令我很憤怒,很生氣,很失望。我之所以跟你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你知難而退,馬房我是決不會轉讓的,它是我的一切,失去了它就好像要了我的命。你們的勢力再大又怎麼樣?林子軒在狂妄又怎麼樣!我可是一個高尚的法國貴族的後裔,生來就比你們這些惡心的家夥高貴的多,所以我是不會向你們這些邪惡勢力屈服的,不會,絕對不會!”菲爾文咆哮道。
馬嘯天用冷厲的眼神瞟了一眼憤怒中的菲爾文,很禮貌地說道:“很感謝你的午餐,非常地可口,還有你對我賓至如歸的招待。正如你剛才所說,我們完全可以做朋友的,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是麼?”
“出去,我讓你滾出去!滾出我的馬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菲爾文被對方的從容應答徹底激怒了。
馬嘯天很紳士地點了一下頭:“很抱歉讓你這麼不高興,有時候一個人的心情是很難預料得到的。還有最後我不得不說一句,你的那匹叫‘奧利佛’的小馬駒真的很不錯,我喜歡它!你最好看好他,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就會到我的手裡的。”
“滾,趕快給我滾出去!”菲爾文抓起旁邊的草料甩了過去!
看著對方小醜般的表演,馬嘯天冷冷地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在馬場的風中消散。
雖然他很生氣,恨不得好好的讓人教訓一下馬嘯天,可是想想馬嘯天後麵站著的那個在香港威風八麵的家夥,他所有的怒氣隻能憋在心裡。雖然他不敢將自己的怒氣發泄在馬嘯天的身上,可是他手下的那幫人卻成了他的出氣筒,他將自己從馬嘯天身上得到的火氣,統統的都撒在了自己的手下身上,很多人都被他罵得狗血淋頭,還有幾個倒黴鬼被他的馬鞭狠狠地抽了一頓,總之一句話那就是,菲爾文老爺生氣的日子裡他的手下還有他的傭人,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晚上本來一向食欲極好的菲爾文隻是簡單的隻喝了一點開胃酒,吃了一些麵包片和炸薯條,然後就回臥室睡覺去了。
睡到半夜,他隱約似乎聽到外麵傳來輕微的狗叫聲,睡夢中再仔細去聽的時候,聲音又消失了,他剛想再次昏昏睡去,卻覺得被窩裡好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伸手往裡麵抹了一把,朦朧中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去,一手的粘液,狗屎,我已經很久沒有夢遺啦,叫罵中菲爾文打開了床頭的台燈,緊接著他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驚叫,但見他的床上,他的被窩裡,還有他的睡衣上,他裸露的肌膚上全都是血淋淋的血水!
“哦,天啊,哦,上帝呀!”菲爾文哀號著,將自己身上的鮮血使勁兒地抿在被子上,但是那血水卻好像無窮無儘似的從床上越冒越多,他一下子掀開被子,眼前的恐怖畫麵差一點把他嚇暈過去,隻見兩條整齊的被切割下來的馬腿,並排擺放在被子下麵,切口處汨汨冒著猶帶餘熱的血水。
他認識那兩條腿,那是他撫摸過多少遍的,自己心愛寶貝“奧利佛”的兩條後腿,此刻它們在他的眼中已經不再優美啦,隻有呆板的恐怖!
雖然菲爾文很是驚恐,但是他並沒有喪失他的理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今天那個來收購自己馬房的家夥乾的,甚至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家夥乾的,自己雖然知道,但是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自己又能夠拿那個在香港這個一畝三分地上呼風喚雨的家夥怎麼樣。而且他知道對方現在之所以將“奧利佛”的雙腿砍下來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警告,如果自己再不賣的話,那些下次扔在床上的就是自己的腦袋裡,就憑人家能夠在悄無聲息的狀態下將自己弄成現在的樣子,那麼對方取自己的腦袋還不是輕而易舉呀!自己雖然說過“奧利佛”是自己的命,但是他畢竟是個畜生,在金貴又怎麼能和自己的命相比呢?
想到此,已經深陷驚恐之中的菲爾文,快速的在垃圾桶裡找出今天白天比自己扔掉的那個馬嘯天的名片,然後用顫抖的雙手按照上麵的電話號碼給撥了出去。
這一季香港沙田的賽馬盛況絕對是有史以來最為熱鬨一次,據說此次的總投注額截至目前已經達到了幾十億港幣,是所有賽事中最多的一次。當然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賭注金額還是因為林子軒和愛德華關於夏仲坤的賭注引起的。當然大部分人壓的都是林子軒輸,畢竟他對於賽馬是個外行。就在開賽的前兩天他才從菲爾文的手裡買下來他的馬房,至於用了什麼手段買下的馬房,這些人是心知肚明。可是他們是不會管的,畢竟這樣的事情在香港可以說時時刻刻都在發生。
當然這麼大的賭注金額並不是說都壓在了兩人的身上,而是憑借著二人的賭局,將這次賽馬活動推到了高,潮。畢竟林子軒和愛德華二人都可以說是名人了,對於他們二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都是感興趣的,這就使得這次賽馬更加的為人所關注。而關注的結果自然就是對賽馬的關注,而對賽馬的關注自然而然就會掏錢下注,這是一個必然的聯係。
馬場的觀眾席上已經是人山人海沒有了空位,而香港的各個投注站前也都是人滿為患,賭馬的外圍也都人頭攢動,大家似乎都鼓足了勁頭要在這場比賽中大賺一筆。對於能夠引起這麼大的關注度,作為馬會董事長的詹姆士很高興。在他得知這場賽馬這麼受歡迎後,他就對身邊的人說道,要是林子軒時不時的和人在這裡賭一場的話,那麼恐怕用不了整個世界都會知道咱們了。畢竟林子軒的名頭在世界範圍內都有很大的知名度,誰讓人家是“上帝的私生子”和“預言家”呢?要知道這個世界人們最為關注的就是那些個白手起家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傳奇的人物,而林子軒的崛起本身恰恰就是一個很好的傳奇故事。
對於這場賽馬,很多專家人士都給出意見,而在這些專家的口中得出的結論是,第一個奪冠大熱門是馬家馬房的“烈火王子”還有“西楚霸王”,畢竟人家有過好幾次冠軍經曆,知道怎麼應付突發事件;其次就是愛德華爵士的“飛翔的海鳥”和“霸王龍”,而之所以將愛德華排在第二就是因為人家在英國本土就是賽馬的冠軍,這兩匹馬是人家從倫敦大老遠空運過來的,它們對於香港的一切目前都在適應中,還沒有達到最理想的狀態;而第三的就是林子軒,他是這些人中唯一的一個外行,他能夠名列第三還是看在了剛剛歸入他旗下的“拿破侖”還有“阿波羅”的麵子上,否則的話他隻能落在最後了。
就在比賽之前,林子軒探視了高占祥,向他詢問了一些關於其它馬匹的情況,最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臨時用“黑色戰神”將“阿波羅”替換下來!
如此的決定馬上在馬場掀起了一道風波,對於一匹誰也不知道的馬,大家所能抱的態度就是翹首以待,沒有人敢將籌碼下注在它的身上,本來林子軒的奪冠幾率就低,現在就更沒有看好他了。當然林子軒自己可不這麼認為,林子軒很闊氣地下了二千萬的籌碼,對馬場的公證人員說“小小玩玩!”當場把那些公正人員驚得目瞪口呆,但令他們更加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麵,林先生剛離去,羅嘉文、李哲偉還有胡文豹等人都以個人的身份買了“黑色戰神”獨贏,雖然他們所投的錢並不是很多,加起來也沒有林子軒的五分之一,但是他們畢竟用行動支持了林子軒。當然他除了支持林子軒之外,還有就是他們對於林子軒那創造奇跡的本事非常崇拜。在他們看來,再怎麼不可能的事兒,隻要一到了他地手裡就輕而易舉地變成了現實。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趕上這艘富貴列車,決不能白白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
手忙腳亂地做完投注工作後,工作人員發現“黑色戰神”的賠率還是驚人地高,若是它贏了的話,那這些人豈不是賺翻了?
當林子軒來到貴賓席上時,旁邊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正在向他打招呼,林子軒雖然不認識他,但是對於他的友好,林子軒還是做出了積極的回應。李哲偉一直在林子軒的後麵,見他和一個年輕人遙想打招呼,他走的林子軒的麵前道:“哪個人就是馬家的三少爺馬應祖,雖然玩世不恭,但是卻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據傳他是馬家未來的掌舵人。”
林子軒一聽,又仔細看了看剛剛和自己打招呼的馬應祖,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比自己還要英俊許多的臉龐,在白色西服的襯托下,更是顯得瀟灑倜儻,卓爾不群。林子軒心道,這要是放在後世就憑這張臉就能吃遍世界。
對於這樣的人物,林子軒自然而然就起了結交的心思,不待眾人反應過來,林子軒就像馬應祖走去,而馬應祖再見到林子軒向自己走過來之後,也站起身來伸出了手。麵對著對方主動伸出的手,林子軒也是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手,然後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早就聽聞過林先生的事跡,隻是一直無緣得見,今天能夠在這裡見麵,真是幸會呀!”馬應祖笑著說道。
“對於馬家三少爺威名,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今天一見方知傳言不虛呀!”林子軒同樣笑著說道。
“對於今天的比賽,林先生有把握嗎?”馬應祖好像有點兒自來熟的樣子道。
“贏你家沒什麼把握,但是贏彆人還是很有把握的。”林子軒自然能夠聽出馬應祖話裡的意思。
“那就好,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大注的呀!”馬應祖笑著道。
“彼此彼此。”林子軒心道,信你才怪呢?真把我當成白癡了。
“那就好好教訓教訓那個洋鬼子,免得他不把咱們華人放在眼裡。”馬應祖道。
“放心,我是不會留手的。”林子軒大笑道。
說到這兒,他看到愛德華在幾個人的陪同下,已經向過來了。
林子軒向馬應祖道:“愛德華爵士來了,我過去打個招呼,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那好,我等你電話。”馬應祖客氣道。
“再見。”林子軒道。
說完就向愛德華走去,林子軒邊走邊想:看來能夠成為家族接班人的沒有一個人是廢物,這個馬應祖不簡單呀!
在貴賓席的座位上,愛德華爵士在兩個人的陪伴下已經坐下來了。
看到林子軒向自己走過來,愛德華和他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將跟隨自己而來的兩位朋友很友好地介紹給了林子軒,一名叫做“麥克先生”另一位叫做“尤裡先生”。
林子軒拿眼仔細去打量兩人,隻見被叫“麥克先生”的那人是一個身材矮胖,有著褐色頭發地中年人,一臉的笑容,眼睛中透露出生意人地精明和睿智。另外一名被叫“尤裡先生”的瘦高男子,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相貌俊朗不凡,眼睛明亮閃爍,臉上掛著迷人的很有親和力的微笑,很有一些耐人尋味的明星氣質。林子軒和他們一一握手,而且很友好的在哪兒聊天,雙方關於賭注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涉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