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見林子軒對自己以及自己的兩位朋友如此客氣,覺得很有麵子。雖然自己在倫敦很有名,很有實力,可是這裡畢竟是香港,在香港沒有人會不顧及林子軒的所在,這個短短兩三年時間就崛起的家夥,已經成為了所有人都不敢小視的人物。自己再來的香港之後聽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而且自己還讓人暗中調查過林子軒的發展軌跡,發現這個人太厲害了,在三股勢力中跳舞,不僅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反而還混得是有聲有色的,現在他手裡又有了澳大利亞的鐵礦,就更沒有人敢把他怎麼樣了。
“哦,大家趕快坐吧。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不能錯過了這麼好的觀看機會!”愛德華一邊說,一邊很紳士地示意旁邊的兩位朋友先坐下。
林子軒並沒有回到他的那個位置上,而是在這裡坐下了,他想第一時間看到愛德華失敗的神色。對於林子軒沒有離去,三人都沒有說什麼,畢竟三人坐還是四人坐對他們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而且能夠和林子軒這樣的人物打好關係,對於他們來說也很重要,雖然他們是外國人,但是這裡畢竟是香港,他們要想做什麼事情,離了林子軒這個香港無冕港督還真不行。
林子軒也想和這二位打好關係,至於他們是什麼身份,林子軒並不感興趣,在林子軒看來能夠和愛德華稱兄道弟的,肯定在某一方麵有著過人之處。對於這樣的人林子軒還是很願意結交的,畢竟朋友多了路就寬闊的多。
林子軒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旁邊的二位,二人都很很禮貌的拒絕了,那位麥克先生說:“謝謝你了,其實我們二人對賽馬並沒有太多的認識,我們之所以來這是因為愛德華先生的相約,所以賽馬對於我們二人來說,就像兒時地遊戲一樣新奇!”
林子軒微微一笑道:“從這一點上看,二位真不像英國人!”
那位尤裡先生一聽這話,扭頭笑道:“林先生好眼力,我們二人是猶太裔。”
“哦,真沒有想到二位竟然是猶太後裔!我聽說世界上做生意最最厲害的就是你們猶太人是真的嗎?”林子軒恭維道。
“那當然,我們猶太人是世界上最會做生意的,彆人不敢做的,我們敢,彆人不能做的,我們能,所以我又被稱為冒險家和投機家。”尤裡驕傲的說道。
“這話我是深表讚同,而這也恰恰是我最佩服你們的地方?希望我們有機會能夠合作一把!”林子軒點點頭說道。
“會的,相信我們很快就會進行合作的。”尤裡和麥克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說道。
林子軒聽他們這話的意思明白了,感情這二位今天過來根本就不是什麼看賽馬,而是來找他的。
“等比賽結束以後,二位到我家裡坐坐,我哪兒可有上好的茶葉。”林子軒笑道。林子軒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些人找自己究竟有什麼目的,自己最近沒有什麼大項目要操作的呀!
“好的,我早就聽聞中國的茶葉是最好的,一直想好好的喝上一回,這麼好機會我們怎麼能夠錯過呢?”尤裡笑道。雖然他笑的很真誠,但是林子軒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一絲一閃而逝的得意神色。
“好了三位,你們要是交談的話,請在比賽結束以後可以嗎?比賽要開始了。”愛德華很不高興的對著侃侃而談的三人說道。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將目光轉向了賽馬場,至於三人心裡想什麼彆人就不知道了。
就在三人將目光轉向賽馬場的同時,比賽正式開始了,隻聽一聲槍響,柵欄打開。數匹馬載著騎師像閃電一樣齊頭並進地衝出柵欄,速度快如箭矢,奔跑聲猶如雷鳴!
賽場四周更是波濤一樣響起海嘯般地呼聲。有的高聲呼喊“烈火王子”,有的呼喊“拿破侖”還有一些呼喊“西楚霸王”和“霸王龍”!
場外,解說員在播音室快速解說著賽馬地狀況,腰裡插著帶有馬經的《環球時報》,手裡拿收音機的馬友們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傾聽著,一時間大香港的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關注著這一場有史以來最為激動人心的賽事。
貴賓席上,馬應祖在一旁激動地大聲叫著:“烈火王子衝啊,你是最棒的,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你衝啊!”此刻的他已經將自己溫文爾雅的麵具給摘下了,變成了一個熱血沸騰的青年人,眼神火熱,動作強烈,聲音中充滿了激情和狂熱。
而此時林子軒這邊,林子軒從容淡然地拿著望遠鏡注視著馬場上的一切。
和馬場上其他人相比,他就像是一座偉岸不動的山峰一樣,與波濤洶湧的人群格格不入。
但你要是以為他真這樣鎮靜那就錯了,此刻又有誰知道他靜心中地驚濤駭浪呢?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斜,此之大境界自古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
解說員的聲音急促地說著:“烈火王子在前麵,後麵跟著的是漂洋過海而來的霸王龍,不好,霸王龍被甩到了後麵。接著衝上來地是黑色戰神,黑色戰神的速度很快,它已經快要和烈火王子齊頭並進啦。離終點還有三十秒,二十五秒。驚險,刺激啊,天啊,最後首先衝到終點是竟然是黑色戰神,它創造了這季馬場比賽的神話!”
“耶!”林子軒在黑色戰神衝過終點線的時候,狠狠地攢緊了拳頭,眼睛中迸射出勝利的光芒。
轉過頭,將望遠鏡交到曾和豐的手裡,對麥克還有尤裡說:“走,現在去我家喝茶!”
麥克笑道:“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我們可要磨刀霍霍向林先生了,誰讓你是今天最大的贏家呢?你說是不是,親愛的愛德華先生?”
愛德華爵士好像對於自己的失敗並不放在心上,雖然他現在很心痛,恨不得將自己的戰馬給活剝了,可是多年的紳士教育還是使他保持住了克製,輸了就是輸了,以他的身份又怎麼會在乎那點損失呢?可是看著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林子軒,他就大度不起來。
林子軒對著愛德華爵士道:“爵士先生,希望你能夠遵守咱們的賭約,我明天派人去收房子。”
林子軒說完不再搭理愛德華,漠然的轉身離去。因為他現在是勝利者,自己有理由藐視一切失敗者。
而此時的馬應祖頹唐地坐在椅子上,那剛剛筆直的脊梁此刻卻彎曲了下來,臉色有些蒼白,直到此刻他還不相信自己真的輸了,雖然自己輸的不多,可是自己仍然不能原諒自己,自己怎麼會輸給那個外行呢?難道他真的是上帝私生子嗎?
不可能,自己的烈火王子才的馬王,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對,一定是林子軒!
就在他內心狂吼亂叫的時候,林子軒出現在他的麵前。
林子軒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臉上並沒有顯示出盛氣淩人的模樣,也沒有憐憫與同情,隻是很淡然地站在那裡望著他,然後彎下身來,道:“今天我才知道,馬場真的很好玩,短短的幾分鐘我就賺了這麼多的錢,看來以後我得經常參與這場活動了!”
“恭喜你了,雖然我不喜歡你加入進來,但是我又很期待你的加入。”雖然自己很想掉頭就走,可是家族的榮譽和自己的尊嚴,卻不容許自己這樣的離開。
林子軒站起身子道:“烈火王子是一匹很不錯的賽馬,但絕不等於是一匹最好的馬王,我的黑色戰神絕不遜於它!我知道你一定以為是我做的手腳,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一次,我沒動手腳,你是輸在了戰略上!”
“輸在戰略上?”馬應祖疑惑道。
“不錯。大家賭馬都想贏錢,可是馬場跟賭場一樣,從來都是輸多贏少。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從一開始你地烈火王子的呼聲就很高,十個人中有九個人都買它贏,你說真正的莊家會讓它贏嗎?”
“真正地莊家?除了你我還有誰?”
林子軒猙獰道:“彆忘了馬場可是港英政府開的。”
馬應祖很聰明,剛剛隻是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了,一旦他恢複過來,他就明白了一切,就算林子軒不做手腳,實際上由政府控製住的馬會也不會讓自己輕而易舉地獲勝,幾十億的投注額,馬會輸不起啊。港英政府更輸不起,所以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那就是他馬應祖輸!
沒有精神的坐在椅子上,馬應祖隻覺得心中一陣迷茫,自己一向自視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就連林子軒自己也一直覺得他的運氣好而已,可是現在自己才知道自己差人家太多了。
而此時的馬場則成了兩個不一樣的方陣,一邊是所有的輸家們將沒用的馬票像雪花一樣扔到天上,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唉聲歎氣,而另一方則是擁抱歡呼,興奮異常,雖然這一方的人數隻是寥寥數人而已。
在馬場中間,光燈劇烈地閃爍。無數記者蜂擁而至,黑色戰神毫無疲憊地樣子,衝著給它拍照的記者拋著蹄子,鼻子中噴著熱氣,露出一副馬王的高傲姿態。
旁邊愛德華爵士很拉風地捧著獎杯被眾人眾星拱月般包圍在人群裡,臉上蕩漾著光輝燦爛的笑容,好像馬的主人就是他自己。雖然他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嗎,可是了解他的人,知道他現在心裡不知道怎麼難受呢?自己不僅輸了比賽,還要給贏了自己的馬頒獎,真是不好受呀!
可是不好受自己也得忍著,為了大英帝國的臉麵,為了愛德華家族的榮譽,愛德華爵士不停的自我安慰著自己。雖然他心裡這麼想的,可是想想自己不僅輸給了林子軒幾千萬,還輸給了他一棟彆墅,自己雖然財大氣粗,可是麵對這樣的損失,足以讓自己傷筋動骨了。看來自己回去以後得和夏仲坤好好聊聊了,當然還有該死的港府,竟然讓自己輸了,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與林子軒的賭局嗎?
雖然他的心裡麵將所有人都大罵了一遍,可是自己仍然不得不笑著將獎杯頒給黑色戰神,想想自己真是夠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