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林子軒笑道,“我們用利益瓦解了這麼多的社團,等時間再過久一些,這件事漸漸平穩之後,自然也有人用利益瓦解你現在的勢力。而且人家還不費吹灰之力,畢竟人家站的高度和你不一樣。你如果不多讀些書,從書裡多學些手段和組織方法,光憑現在的那點兒關係維係,肯定持久不了。”
“看書就有用?”李哲偉問道。
“有用沒有就看用的人是誰了,要知道知識就是力量。”林子軒鄭重地說道。
“聽不懂。”李哲偉很隨便地一揮手,“算了,先不說這件事了,我這次來是因為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給我出出主意。”
“說說看。”林子軒示意了一下,說道。
“咱們收拾的這些社團雖然被咱們暫時穩住了,而且想搗亂的也被咱們收拾的差不多了。可是,他們還有許多編外人員,就是最下層的那些小弟,各個地區的場子都不收,平時沒什麼事兒做的那種。這些人我們讓人統計了一下,差不多有七八萬。”李哲偉眨了眨眼,“按你林總警司的計劃,最近幾年不允許香港出現上千人規模的社團,可這七八萬人如果沒什麼事兒做,肯定會成為社會的動亂之源,這萬一。。。。。。”
“這些最底層的小弟以前都是乾什麼的?”林子軒問道。林子軒自然知道李哲偉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乾什麼?”李哲偉有些沒聽明白道。
“就是他們以前在各自的社團裡麵主要負責什麼?”林子軒問道。
“也就是站站腿兒,喊喊話,助助威什麼的。反正是最差的那一部分。”李哲偉想了想,看林子軒的神色有些不以為然,又趕緊說道,“你也彆以為這些人真就沒什麼用,那些出來混的,先前有誰是亡命徒?還不都是打出來的?七八萬呢,就算再差,也能找出幾千個狠的吧?”
“再狠,比得了咱們手上現在控製住的這一批?”林子軒笑問道。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李哲偉歎了口氣,他們二人,不,準確的說是他現在等於是控製了香港大部分的地盤兒(畢竟林子軒剛剛已經表示他會逐漸的將香港警隊的事務交出去,到時候他就是香港警隊當之無愧的老大了,可是李哲偉很清楚,林子軒就算是將所有的權利都交出去,人家照樣是香港的無冕之王,畢竟林子軒的威望太高了,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那些原本各個社團中的中低層“乾部”也大多都聽他的,而這些人原本就是各自社團中的主力,打架鬥毆,殺人放火基本全由他們出手。比起這些人來,剛剛所說的那七八萬人隻能算是後備,甚至連後備都算不上。可是那些個現在被他們控製住的龍頭們,以前不也是從打手一級漸漸混出來的?那七八萬的後備社團份子,又沒什麼事兒乾,早晚會有人漸漸蛻變成新的社團骨乾。
“你多慮了。”聽李哲偉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完,林子軒卻是依舊不怎麼在意,“黑、社、會之所以成為黑、社、會,是因為這裡有他滋生的土壤。香港在日本人投降之後,如果英國政fu願意下狠心整治的話,他們是可以在幾年內讓這裡恢複安寧的。可是他們沒有,所以,他們的放縱成就了十四K、和記還有新義安這些社團。但是現在的情況變了,黑、社、會想要生存,社團想要凝聚。要什麼?要錢!可那些社團的場子已經被咱們重新分配,並且不允許再隨意增加場子的數目,這就減小了那些人搶地盤兒多開場子的可能,警察上街也要按要求嚴格執法。沒有錢,又有警察隨時隨地的打壓,這些原本就鬆散的社團份子想要重新凝聚成新的社團,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
“嘖嘖,好像是有點兒道理。”李哲偉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不是有點兒道理,而是很有道理。”林子軒有些感歎地說道。黑、社、會之所以滋生,就是警察,或者說是政fu的不得力。如果政fu始終保持強大的壓力,警察始終嚴格執法,那麼。什麼樣的違法行為能夠存在?就像“重慶打黑”,那些社團份子們不是跑了,就是夾著尾巴做人,而在此之前這些人卻是無比的囂張跋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就隻是一點:政fu的態度。如果這還不足以說明,那麼看看新加坡吧,一個小小的港口城市,硬生生用嚴厲的懲治手段和嚴格持久的執行度打造出了一個世界衛生之城。為什麼人家能夠做到?因為政fu願意下力氣去做,民眾也願意支持。而如果中國政fu願意下大力氣,采用嚴厲的手段,保證持久嚴格的持法,彆說那些社團,就是開車闖紅燈的現象估計也能杜絕,到時候,中國說不定就能消滅一大半兒的交通事故。就像有一段時間,政fu突然嚴厲地懲治醉酒駕車就是這樣的一個明證,隻可惜這樣的情況也是不能長久的,因為醉酒駕車的往往是那些個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要不就是那些個擁有影響力的人,而中國又是一個人情的社會,犯了事隻要找人出麵說說情,什麼事情都過去了。過去他們還是照樣一如既往的不思悔改,這就是中國行政體係的弊端。
“行了,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我現在被逼得都快沒辦法了,我這次來就是讓你給我句準話,你說什麼時候可以放人吧?”李哲偉自然不明白林子軒心裡在想什麼,就算知道了也估計會不以為然,汽車而已,那東西現在香港統共才幾輛?
“放人?你是說向前那些家夥?”林子軒從感歎中回過神兒來問道。
“你不說還好。那個向前可是有GMD背景的,要不是因為有你林總警司在,我都不敢動他。可現在好了,人家放著你這個下命令的大老板不找,居然來找我這個執行命令的人,這是什麼事呀!”李哲偉哀歎道。
“誰找你了?”林子軒問道。
“還能有誰?你那個小相好的唄!”李哲偉沒好氣兒地說道。
“我的相好?我哪有什麼相好?”林子軒好奇地問道。不過他隨即就明白李哲偉說的是誰了,誰讓他一臉猥瑣的模樣呢?一看就知道腦子裡沒有想什麼好事。
“那個小叫潘秋怡的中校,不就是你的相好嗎?”李哲偉詫異地問道,“我可是聽人說了,你打算追求人家。”
“沒有的事兒。”林子軒連忙搖頭,看李哲偉不信,又解釋道,“就是隨便口花花了幾句,逗逗她,哪是真要追求了?”
“不是?”李哲偉奇道。
“廢話。追女人要膽大心細臉皮厚,還要敢於死纏爛打。真要是追求她,我怎麼可能讓她有時間再去煩你?”林子軒擺了擺手,又問道,“再說了我已經有兩個老婆了,再來一位我可消受不起了。對了你聽誰說我要追她的?”
“還有誰,還不就是你們家那位阿文哥嘍。”李哲偉攤了攤手。
“是這混蛋?”林子軒無奈地罵了一句。羅嘉文正在跟葛霞搞對象,葛霞又曾經當麵聽過他要追求潘秋怡的話,隨便傳兩句閒話也是很有可能的。不過潘秋怡那妞當時明明是拒絕了的,葛霞也在現場,怎麼還敢這麼瞎傳?
“混不混蛋你們以後自己說。我現在問你怎麼辦?國民政fu問我要人呢。”李哲偉又道。
“不理他。要人,讓他出示正式的文件擔保。然後再告訴他們,就算擔保了,向前也不能離開香港,他必須在香港警方的監視下生活。”林子軒揮手說道。
“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李哲偉苦笑。讓一個自詡國家級的政fu出示文件擔保一個社團頭目,而且還要受到監視,除非對方腦袋傻掉了,否則絕不可能答應。
“那就一直關著。你直接轉告他們,說那家夥跟我被刺殺的案子有關,而且很有可能是幕後黑手。如果他們還想保釋的話,讓他們直接就來找我。”林子軒冷笑道。
“直接找你?”
“對。”林子軒咧了咧嘴,“隻要他們敢來。”
“你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李哲偉小心地問道。以他對林子軒的了解,知道對方又有了新的打算。
“嘿嘿,其實也沒什麼。就隻是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地解決麻煩的辦法。”林子軒笑道。
“什麼辦法?”
“驅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