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沒動,甚至秦牧野的臉色比外麵的烏雲還黑。
容秋不自在地抱著手臂:“不上藥了麼?”
秦牧野的視線停駐在容秋的手上,beta皮膚白,所以這樣的淤青顯得格外嚴重。
怎麼洗個澡,還更嚴重了。
秦牧野默然地抄起了錢包和手機:“走。”
“去哪兒啊?”
“醫院。”
“不用的,我沒骨折,上藥就好。”
容秋不想麻煩男人,上次他吃燒烤辣到起疹子就已經夠招人煩了。
再被阿野送去醫院,太耽誤事。
他會被男人嫌的吧……
秦牧野的確煩了。
傷這麼重,不去醫院他不放心。
不容beta拒絕,秦牧野已經在門口換好了鞋:“帶上傘和身份證。”
十分鐘後,容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莫名有些畏縮。
這車標他認識,很貴的。
他隻當秦牧野的車是從蘇燃那兒借來的,蘇燃和他本就有過節,要是車出了什麼毛病,說不定還要賴在他身上。
所以容秋在車上很規矩,就像小學生春遊一樣,係好安全帶就板正了坐姿,雙手擰成拳,靜置在膝蓋前,脊骨挺直地就像小白楊。
秦牧野定好導航,容秋才想起來問:“阿野有駕照嗎?”
秦牧野沒看他:“有。”
男人的車開得很穩。
雨早就停了,看著行道樹往後掠過,容秋兩眼忍不住閃著星星。
容秋突然開始誇他:“阿野開車好厲害啊!”
他就不會開車。
男人抽眼打量容秋,天然帶著一股睥睨。
他不懂,這有什麼厲害的。
明明beta他自己就會開機甲。
可容秋還在說。
一張嘴趴趴起來就沒有停下的跡象。
秦牧野感知到beta的崇拜,原本繃直的唇線還是微微上勾,他收回視線,給副駕駛的beta扔了瓶礦泉水。
笨蛋,唇尖都起皮了還在說話。
-
顧忌著beta的手傷,秦牧野壓著交通法的最高時速行駛,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生生被壓到了十分鐘。
醫院掛號入診一條龍,很快容秋就被送入就診室。
一患一入,秦牧野被攔在外麵。
容秋單獨麵對醫生,罕見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少來醫院,甚至可以說從沒來過醫院,他隻去過那種小的的醫療診所。
絕大多數情況下,他遇到傷痛感冒,自己熬一熬就過去了,實在不行多喝熱水,在被褥裡麵捂一身汗,第二天又生龍活虎。後來他上了A大,實操課上受到的傷很多,但醫療室就已經足夠滿足他的需要。
此刻戴著眼鏡的醫生一言不發,許是這樣的情況見的多,他並未放在心上:“沒什麼事,回去好好休息,敷點藥就好。”
“沒有骨裂吧?”
容秋能看出沒骨折,骨裂就看不出了。
醫生推推眼鏡:“怎麼會,隻是軟組織挫傷,滲出血腫了。”
“那就好。”
此刻的患者看著有些乖,醫生舒展了眉眼:“放心吧,隻是淤血而已,先做局部的冰敷減輕滲血淤血,這個過程你還要服用消炎止痛藥物治療,不過你這手有二次受傷的跡象啊。”
容秋吱唔:“之前被機甲門砸到手,下午又不小心撞到了欄杆。”
“怎麼冒冒失失的,你的伴侶也不注意一下,讓他多看著點,兩個大小夥子都得長心。”
“伴侶?”
“外麵那個不是你的伴侶?”
容秋好似耳鳴一般:“啊……以後……會是吧。”
beta心中有鬼,難免麵上赧然。
容秋最後在醫生懷疑的視線裡走出了治療室。
出來時,容秋還在念著醫生的叮囑,最後又繞回了“伴侶”二字。
——伴侶
容秋光是心裡默念,胸腔就塞滿了蓬鬆綿軟的羽絨,此刻如果有一陣風吹過,他甚至能隨風飄到雲層裡。
可惜他和阿野還隻是情侶關係……
伴侶要領證的。
他們還沒呢。
容秋用力拍拍臉試圖清醒,等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想見的人時,容秋驀然清醒。
他找得有些急了。
同樓層的走廊,候診廳,洗手間,熱水室都沒有男人的身影。
阿野去哪了?
容秋兜裡的手機滴答響。
滴噠噠噠……
是他手機裡唯一一位特彆關心!
是阿野吖!
容秋喜孜孜地以為男人通知他在外麵等他,不想一點開,得到的卻是男人已經離開的消息——
阿野:有事,先回。
失落加倍。
作者有話要說:beta秋:有億點點的難過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