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喧鬨的人群登時安靜下來。
眾人回頭看,才發現是眾人簇擁著寶華公主來了。
她站在鎏金華蓋之下,烈日被遮去了大半,絲毫照不到她身上。
一身曳地的緋色裙衫,隨著春風蕩起輕柔的瀲灩。
她五官昳麗肌膚如雪,在春陽下更是泛起瑩潤的灼灼光華。
以至於出現時,全場都有一瞬間的屏氣凝神。
可寶華公主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滯,甚至還對燦爛春陽懶散眯了眯眼眸。
她好像從不關心周遭或豔羨或探究的眼神,隻關心今天的日頭大不大。
隻是楚稚也根本來不及如何,已經有不少年輕學子蜂擁而至。
這些學子都是聽說了寶華公主葬雁一事,美人葬雁,令他們神思不已。
“聽說公主白衣葬雁,還為雁子做賦,真是讓人感佩啊!”
“是啊是啊,公主玲瓏心腸,想必這次詩會也定然會大放光彩。”
聽著這些人的吹捧,楚稚隻覺得啼笑皆非。
也是此時才逐漸意識到,黛玉葬花為何能被曆代的名士傳頌。
誰不喜歡美人呢?
倘若是會玩行為藝術的美人,就更讓人傾慕了。
也許若乾年後,在這個世界,就會留下公主葬雁的傳說。
想到此,楚稚不由得勾起唇角。
薑泠在一側看到此場景,卻暗自握拳——
這次詩會本是他大放異彩,受眾人簇擁的時候。
誰知半路殺出個楚寶華,把他所有的風頭都奪了去。
但想必也隻是此時罷了,畢竟再過片刻開了詩會,還是要看誰的詩更勝一籌。
除了楚寶華,宴會上最受簇擁的還要數二皇子塗禦。
今上最有望繼承皇位的便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三皇子威震邊關令人膽寒,但如今雙腿俱廢,想必眼前這位二皇子,再過幾日就要入主東宮了。
再加上和戎馬騎射的三皇子相比,二皇子更通詞律,又向來禮賢下士,這些文人們更偏向二皇子一些。
不少學子圍著二皇子一陣寒暄。
片刻,人們自動分出一條路來。
華蓋移動,楚寶華笑吟吟的從人群中向此處走來。
雍國民風開放,來參加詩會的男女都有,但大部分女子仍矜持的坐在小樓之上,偶有才女也是覆著麵紗流連。
全京城也隻有一個楚寶華,張揚,明媚,無拘無束。
二皇子深深看了楚稚一眼,才笑著寒暄:“表妹也來了?”
她五官精致,披帛鬆挽,誰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都無法移開。
楚稚也笑吟吟的寒暄:“是啊,表哥來得好早。”
楚稚剛落座,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少年。
他十四五歲,鼻高眉深,身量高大,如春日下奔跑的小豹。
“寶華!”男孩絲毫不客氣的開口:“二哥哥壓箱底的寶貴藥材,你怎麼都給秦王送去了?”
楚稚挑眉,想起了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
五皇子塗躍。
塗躍是男主唯一的嫡親弟弟,但他和男主的關係始終在冰點之下,反而和二皇子走得更近一些。
這倒不是結黨營私,塗躍向來無心皇位之爭,向來義氣開朗,說白了,純粹是看不慣他哥陰惻惻的性子。
他和寶華公主關係甚好,常常聚在一起,沒少談論如何對付男主這種作死話題。
原書裡,男主繼位後,將塗躍打發去給先帝守靈了。
楚稚懶洋洋接口道:“給他不行麼?他畢竟……是我未婚夫啊?”
“未婚夫???”塗躍震驚望她:“所以你是真的準備和我們決裂,履行婚約,和塗曜成婚了麼?”
楚稚無奈地按按太陽穴。
他並未打算給自己安一個癡情人設,免得太過崩人設,再節外生枝。
望著塗躍泫然欲泣的模樣,楚稚道:“……本公主給他送藥也不是關心他的意思。”
塗躍:“?那能是什麼?”
“就是……在旁敲側擊的說虛啊。”楚稚抬起下巴,莫名驕縱:“你想想,還有什麼能比還未成婚就給男方送補藥更能羞辱他的!”
塗躍的眼眸登時亮了:“寶華!我果真沒有錯看你!”
隻要羞辱他哥的,都是他的朋友!
得到滿意的答案,塗躍一臉滿足地喜滋滋離開了。
楚稚打發了塗躍,總算鬆了口氣,卻莫名覺得,背後的氣氛冷颼颼。
楚稚回頭。
不遠處,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暗紋衣袖流光半垂,正饒有興致的挑起眉心望向他。
作者有話要說:狗曜:哦豁!抓住老婆背地裡造謠
鬆子草:沒什麼隱患,隻是變成易孕體質了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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