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村裡唯一的單身漢,現在政策好,對他這個單身漢還有所補貼。他也到處找些事做,賺錢貼補家用,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是嗎?看你說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你也不錯呀!穿得也比以前精神了,還真像個有女人照顧的男人。”
牛娃撓了撓頭,尷尬的笑著,還有些你好意思似的。
他的穿著算不上什麼高大上,但也不在像以前那麼吊兒郎當,至少乾淨得體。
“求你個事兒?”
“啥事?你說。”
“身上有錢嗎?借我二十塊?”
“二十塊?我找找。”
牛娃想也沒想,就開始在口袋裡翻找。
張曉琴眼巴巴的看著他找出來的錢,她身上的錢已經被自己揮霍得差不多,真的是缺錢得很。
一塊,五塊,十塊,沒想到他還真湊夠了二十塊錢。
他把一大把零零碎碎的錢,恭恭敬敬捧到張曉琴跟前。
“我數過了,剛好二十塊。”
張曉琴朝周圍掃視了一下,確定沒人看見,一把把錢接過來放到口袋裡。
“謝了,今天晚上我親自上門致謝,記得給我留個門。”
張曉琴小聲的朝牛娃說到,徑直朝村口走去。
張曉琴的話,讓牛娃有些懵,他愣在那裡,細細琢磨著張曉琴的話。
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不,不可能。可是若真沒那想法,乾嘛深更半夜來致謝?
牛娃百思不得其解,他整天再無心思做事,回答家中,靜候夜幕降臨。
張曉琴吸取了搞定王長興的經驗,所以才把第一目標定位牛娃。但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凡事不能太過張揚,這個家可是她唯一的靠山了,不能再被趕出去。
晚上吃過晚飯,一家人都坐在堂屋裡看電視。
張曉琴表麵上雖然是看著電視,但早已身在曹營心在漢,她尋思著,要找什麼樣的借口溜出去。
原本是想著等吳菊她們睡著了,自己再偷偷溜出去,可眼下吳菊她們看電視看得這般投入,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不會去睡覺的。
她坐在沙發藤椅上,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終於,她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不得不出去的辦法。
她先跑去把家裡僅剩的一點衛生紙給藏起來,然後背著自己的包走出房間,衝著在那裡看電視看得入神的吳菊說:“阿娘,我出去一下。”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呀?小心碰著送鬼的不吉利。”
張曉琴站在堂屋門口,已經做好了準備走的動作。
“去買點衛生紙。”
“又不急著用,明天再去,再說了,我記得衛生紙家裡彆墅還有嗎?”
“沒有了,我看過了,阿娘,等不了明天,我今晚就要用。”
“今晚要用?”吳菊一下就心領神會,知道張曉琴要買衛生紙做什麼,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是現在要用,她疑惑的問:“我記得你不是這幾天呀!不是月底嗎?”
“哎呦!阿娘,我說要用就要用嘛!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呢?這種事情哪裡還有那麼準時的,六月還飛雪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跟你多說了,你們困了就早些睡,給我留個門就行。”
張曉琴抵懟了吳菊一番,不等吳菊再吭聲,拔腿就往院外跑去。
“曉琴,曉琴……”
吳菊起身追出門口,連著叫了幾聲張曉琴的名字。
張曉琴聽到了,就是不願意應,快步的朝牛娃家走去。
“這丫頭,猴急得,這月黑風高的,我隻是想讓她把手電筒戴上。跟它腳底抹油一樣,一溜煙跑個沒影。”吳菊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折回屋裡去。
張曉琴趁著月色,很快就來到牛娃家門口。
牛娃還真是聽話,還真的為她留了門,屋裡也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張曉琴暗自竊喜,果然不出她所料,這牛娃已經上鉤,現在估計應該在焦急的等著她的到來。
進門之前,張曉琴還特意朝四周掃視了一下,確定無人,才推開門,鬼鬼祟祟的朝屋裡去。一進門,她就把門關上,從裡邊給反鎖上。
牛娃家就兩間房,一間堂屋,一間睡房,還有一間都不算房,是茅草蓋的半間廚房。
堂屋的燈亮著,睡房的燈也亮著。
牛娃聽到了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趕忙從屋裡跑出來,看到了正在鎖門的張曉琴。
“你來呐?”
這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共處一室,張曉琴還故意把門反鎖上,牛娃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是怎麼一回事。
“嗯!”
“快坐,要喝水嗎?我給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