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說還休(1 / 2)

嫁給偏執前夫他爹 粉桔 7872 字 10個月前

韓以驍低下頭,視線凝在沒進一半的金簪上。

空氣凝滯,屋子裡是死一般的沉寂。

刺目的血流出來,鐘語芙失神顫栗,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驚的手背青筋一跳,身體往另一頭挪動。

韓以驍拔出簪子,手一甩,簪子劃破空氣,穩穩插·進牆上,他從鼻子裡嗤笑一聲。

用力扯下她小衣,傾下來,將她的手扣在頭頂。

他幾乎是粗暴的,沒有任何前戲,黑沉沉的眼眸,冷冰冰的看著她,不帶任何一絲溫度。

猛的向前傾,向上一提。

他說,“記住,這才是你丈夫的滋味。”

鐘語芙額頭猛的沁出細密的汗珠,貝齒深深咬在唇瓣上,一聲不吭,淺淡的茶色眼珠,蒙上一層晶瑩的水霧,倔強的凝在眼眶,沒有掉落。

隔著薄透的水霧,她緊緊盯著他。

他捏起她下顎,“為什麼不叫?”

垂在紗賬的金鉤輕輕搖曳。

他加劇了力道。

她倔強的咬著唇瓣,原本嫣紅的唇,因為牙齒的咬合,失了最後的血色,剔透如骨瓷。

隻消輕輕墜地,便碎裂成齏粉。

她無聲用這樣的方式和他對峙,表達自己的不屈服。

她眼裡的憤恨太過濃烈,他抬手,掀起紗賬蓋上她的臉,結束了這場對峙。

忽然,一陣凜冽寒風急抽過來,廊下枝丫搖晃,鵝毛雪片卷著玫紅梅花瓣落進窗內,書桌上的鎮紙蹁躚散落。

煙羅紗上,點點猩紅亦如紅梅零落入雪,帶著一點刺鼻的淡腥。

韓以驍視線在血珠上遊曳幾秒。

俯下身,扯下麵紗,指腹輕輕柔她的臉,問,“疼不疼?”

他眼神柔軟,溫和如謙謙公子,和剛剛那個暴戾的樣子判若兩人。

鐘語芙不語,依舊犀利的盯著韓以驍。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韓以驍大概已經被千刀萬剮。

沒等到回答,韓以驍也不惱,輕輕給她揉按,溫和而體貼,道:“夫人,好好歇息,月底官職考評,嶽父定然是優,想來年前升尚書令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恭祝嶽父。”

鐘語芙彆開臉,指甲掐進手心,“你是在威脅我嗎?”

指背落空,韓以驍手緩緩收回來,“隻盼夫人如今還記得,自己如今的身份。”

“你乖一點,晚上本候來陪你用晚膳。”

話音落下,他起身,係上大氅,遮了胸前的血痕,走出房間。

-

見韓以驍離開,綠蘿立刻衝進房間,拉開紗賬,她愣住。

綠翹先出聲,兩行淚落下來,“小姐,您怎麼了?”

鐘語芙空洞看著帳頂,“備水,沐浴。”

“唉。”綠翹應聲,抹乾眼上的淚,立刻去準備鐘語芙沐浴的東西。

鐘語芙仍然看著帳頂,“綠蘿,去熬一碗避子湯,再收拾行李,讓管家備車,我去莊子上。”

綠蘿咬了咬牙,噗通跪下來,“姑娘,不可!”

她感覺落在自己頭頂的視線帶著極強的威壓,咬了咬牙,還是出聲勸和,“小姐,如今老侯爺已經去世,這府上沒人罩著您了,您,”她頓了頓,心一橫道,“如今您和侯爺圓房,是,是好事。”

火盆裡,嫣紅色的銀絲炭“啪”一聲爆出脆響,爆出火星。

綠蘿驚的身子猛的抽了一下。

在忐忑中,她聽見鐘語芙的聲音破碎,透骨悵然,“你的意思是,我還得慶祝一下是嗎?”

綠蘿,“姑娘,我是為您好。”

好一會。

鐘語芙起身,看著跪在地上的綠蘿,“你收拾一下,從今日起,不必再跟著我了,抬為姨娘,去怡香院吧。”

“姑娘,”綠蘿頭重重磕到地上,“姑娘開恩,奴婢從不曾妄想做姨娘。”

鐘語芙從桌上拿起一根描金步搖,抬起綠蘿的臉,將步搖插到她發間,“姨娘也算半個主子,脫了奴籍,以後你不用守夜,不用做粗活,可以穿綾羅綢緞,戴這樣的金簪步搖,你父母哥哥都會得到優待。”

“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你我主仆一場,我也是為你好。”

“你有什麼不願的?”

“嗯?”

鐘語芙的星眸潤著蝕骨的光,盯著她。

綠蘿脊背發寒,方知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是啊,姨娘錦衣玉食,從此,她不再是跪拜彆人,而是接受丫鬟小廝的跪拜,為什麼她不願意去做?

因為姨娘就是個物件!主人暖床泄·欲的工具罷了。

比她這個一等大丫鬟還沒有尊嚴。

鐘語芙咬牙,“你當我是那起子玩意,要向他搖尾乞憐?”

從沒有人,給她受過這種委屈!

綠蘿才想起來,比起蘇婉,動輒跟死了親娘一樣嬌滴滴的哭,鐘語芙是真正被捧在掌心長大,父母,弟弟妹妹,家裡所有的好東西都緊著她。

是所有人自發不曾對她說過重話。

彆的姑娘,嫁了人要受夫君,婆婆磋磨,鐘語芙嫁了人也在後院橫著走,韓景譽將她當掌上明珠,親生女兒疼。

她一直都是傲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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