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1 / 2)

督主法醫畢業 鳳九幽 8545 字 10個月前

奉和宮裡,太子不在,蘇懋剛剛倒了杯茶,準備喝完再去看一看屍骨,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茶還沒到嘴邊,就被跑進來的薑玉成給搶了,一口氣咕咚咕咚喝完——

小郡王豪邁的喝完茶,將空茶盞放到桌上,才眼睛亮亮道:“你不是叫我查查看,這檀盛和寧娘子有沒有事麼?他倆有事沒事我不知道,查不出來,這位檀二爺從不和女子親近,至今也沒定親,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貴雅君子,特彆把自己當回事,生怕彆人占了他便宜似的,那潔身自好的樣子,怕不是想去當和尚……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我查的清清楚楚,這寧娘子,她是個騙子!”

蘇懋自也很意外:“哦?怎麼說?”

薑玉成掀袍,姿勢優雅的坐下,清咳兩聲,又忍不住朝蘇懋的方向傾身:“我告訴你蘇小懋,這活兒彆人還乾不了,真就得是小爺我,才能查到這麼多,你稍後要讓太子表兄犒勞我!”

蘇懋:……

你說是不說?

薑玉成得瑟夠了,才繼續:“我同你講,這寧娘子,名聲出自江南,來京卻才兩個月,是不是不太久?可就這點時間,人家那是忙了一個不可開交,彆說繡娘,廚娘,喜娘,醫娘,接生婆,她都乾過,繡娘算是她最後一單活兒,還應召進了宮中,是不是本事挺多?這麼多活兒,她竟然還有模有樣,樣樣在行,每到一戶人家都要坑一大筆錢……”

蘇懋聽著,仿佛不大對:“這應該不叫坑,叫賺吧?”

不帶有色眼鏡的看,這算人寧娘子的真本事,宮裡現在有那麼個皇上,規矩算不得多嚴謹,但也是有規矩的,能招寧娘子入宮,她本身的繡藝一定得入得了眼才行。

薑玉成噎了一下,皺著眉頭想了想:“倒也是,就手藝來說,倒也不算騙,做喜娘讓人家新人開開心心把親成了,做醫娘也果真治好了內宅婦人的隱疾,做接生婆還幫人家成功接生了一對龍鳳胎,乾活收錢,一切隨契,沒有違法,也沒有對不起誰……可她來回套這些身份,就是騙子啊!”

“而且她還不是一個人,有幫手有團夥的,有個瘸了腿的老漢幫忙當托,編的瞎話張嘴就來,有個不到十歲的男孩子跑腿,小小年紀渾身都是心眼,我都逮不住……”

小郡王拍了下桌子,有些生氣,但也服氣:“這些人講義氣的很,一問三不知,問的急也不會說實話,說是乞兒帶錢傳的活兒,再問就一聲不吭,這官府拿人也得有證據不是?人一個老漢一個小孩,都可憐,隻是傳幾句瞎話,又沒乾什麼殺人放火喪儘天良的事,最多就是促成寧娘子的幾單‘生意’,結果還都是好的,能拿他們怎麼樣?”

“可小爺是誰?你們不說,小爺還找不出點痕跡了?”

扇子一搖,薑玉成又得意起來了:“她們是從不在一處,分散而居,連小乞兒都用上了,但總不能永遠隔空傳話,何況布局這種算是秘密的大事,她們一定有聯絡窩點!最後果然被我找著了,她們看起來互不相乾,實則都會有頻率的,出入一個地方……”

“車馬行是人多眼雜,還時常有些瑣碎雜活要格外賃人幫襯,但所有記錄也是做不了假的,我可篤定,這寧娘子就是個騙子!她夥同一老一小當托打聽消息,自己再出馬訂契乾事,這般到處亂竄,就是為了搞錢!也不知哪來的本事,竟被她搞到宮裡來了!”

說完連連看蘇懋,見對方一直不說話,還有些委屈,兩隻大眼睛像在控訴——你怎麼不同我一起罵她!

蘇懋問:“寧娘子繡藝如何?”

薑玉成想起查過的事,皺了皺鼻子:“那自然是好的,這本事倒也是真的,我瞧過她親手繡的東西,尤其雙麵繡,巧奪天工,繡景如身在臨,繡動物栩栩如生,連我娘那麼挑剔的人,都說不出不好來。”

說著,他眉眼又耷拉了下去:“那宮中為五表姐選婿,召她進宮做上好繡品,也不算她騙的……但她這麼搞事,一定有問題!”

這點蘇懋讚同,寧娘子這般身懷絕技,做點什麼不好,就算真的喜歡玩這些,外麵江湖那麼大,不夠她折騰的,為什麼一定要進宮?

進宮做繡娘,做的不錯,隻是小賺一筆錢,跟外麵沒什麼兩樣,做的稍微有點不好,或者宮中貴人雞蛋裡挑骨頭,非要說你做的不好,要罰你,你怎麼辦?

風險遠比收益大得多,這並不劃算。

她進皇宮,很可能就是計劃之中要做的是,她的身份,遠不止騙子這麼簡單。

“不過還是你厲害!”薑玉成又湊過來,給蘇懋扇扇子,“你怎麼瞧出來的,怎麼就知道檀盛和寧娘子有事?他倆真有事?這寧娘子不是個寡婦麼?莫非檀盛是她那死鬼丈夫?”

蘇懋抬眉看著他:“本事能編,身份就不能編了?”

或許這寧娘子本就不是寡婦,沒準是個雲英未嫁的小娘子。

薑玉成撫扇:“也是,這世道,沒出嫁的姑娘哪裡有寡婦好混?不過我是真瞧不出來,就這兩個人,一個是冷冰冰君子典範,聽說好為人師,優雅謙遜,要我說就是想當和尚,連女人都不正眼瞧,另一個乾脆不理會名節,寧願冠個寡婦頭銜,給自己安排個亡夫,也要去整活兒騙人,這兩個完全不搭邊的人,怎麼湊到一起,還兩情相悅的?”

蘇懋沉吟,緩緩眯了眼:“不一定是兩情相悅……”

“那就是有人剃頭挑子一頭熱?”薑玉成愣了一下,更興奮了,“誰?誰心裡頭存著個人,小騙子也有真心麼?總不會是我們高貴優雅的君子檀二爺吧!”

蘇懋:“又或者,兩情相悅,卻不願意說。”

寧娘子名聲出自江南,上京城是這兩個月的事,之前一直在江南,而檀盛呢,幼時因身體不好,被送到江南祖宅休養,之前太子幫忙問過,二人在江南經常活動的地方不一樣,可就算不一樣,也未必沒見過。

其實有關檀盛和寧娘子的關係,他也隻是一個大膽猜測,並沒有任何證據佐證,但現在看,總感覺越瞧越像了。

“此事也不難——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好你個蘇小懋,有壞心眼呢!”薑玉成看著蘇懋,恍然大悟,隔著扇子笑,“交給我,我來試!”

無非是製造一個小難題,看男的心不心疼女的,或者女的心不心疼男的,不過宮中操作這件事不容易,還是打個信息差,讓外麵檀盛以為寧娘子有事,看他反應……不行就換另一邊。

反正男女中間麼,但凡有點事,一準能看出來,怎麼裝都不好使!

不過這事不急,薑玉成看蘇懋:“那這寧娘子,咱們還問麼?”

蘇懋頜首:“問啊,為什麼不問?”

不過這回沒叫人過來,他們給太子留了話,結伴去了五公主那裡,小郡王拜訪完表姐,出來不正好能碰到暫住五公主殿的人?

薑玉成擺出偶遇說閒話的架式,同寧娘子說:“……就那個盛二爺,古板的很,我見他平日也算溫潤謙雅,和我娘行禮打招呼時也是會笑的,偏生遇到彆的小姑娘,包括在我五表姐跟前也是,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寧娘子笑:“檀二爺許就是那樣的人。”

薑玉成盯著她看:“你們認識?”

“檀二爺那麼大的名氣,江南誰不知曉?”寧娘子道,“聽說他特彆愛訓人,曾經弄哭過好幾個朝他表白的小姑娘,可為人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凶,經常做善事,每逢節日施粥,親自抄經,資助慈幼局,他都經常做的。”

薑玉成眯了眼:“你同他這麼熟,為何之前不說?”

寧娘子攤手:“那你們之前也沒問啊,再說也不是我同他熟,是他大名如雷貫耳,我沒辦法不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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