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鎮上給人當丫鬟的顧泠泠又回來了。
雇主家小姐挺喜歡她,答應每隔幾天讓她回家一趟。看到顧七弦,她高興壞了,都忘了顧七弦這時本應還在學院。顧靜靜花了心思做的晚飯擺上桌,當看到那碗帶有絲絲腥鮮味、卻沒有灑蔥花的魚粥時,顧七弦皺眉質問:
“魚粥最腥,為何不放蔥花?”
“對不起,四弟,我忘了,這就去切。”
“長姐做飯也累了,我去吧。”
顧泠泠按住作勢起身的顧靜靜,一直眉眼低垂的林櫻同時伸手,按住半起的小姑娘,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將那碗魚粥端到自己麵前:
“不想喝是嗎?我喝。從明天起,顧七弦,你跟顧鬆寒一起下地乾活!顧靜靜,你不許再另外給他做吃的。”
“娘!”
顧鬆寒嚇得碗差點沒端穩,“四弟不會乾農活。”
“不會可以學!”林櫻慢條斯理攪拌著粥。
“你又憋什麼壞?”顧泠泠俏臉凝霜,“四弟馬上要參加童試!”
“他要真能參加童試,我自然不會這麼說。”
一聲冷笑,林櫻直勾勾盯住麵容青白相間的少年,“可、他、不、能!”
“什麼?”
三娃全呆了,不約而同瞪向繼母,又疑惑轉向拳頭捏得咯咯響的四弟。
哐一聲放下勺子,林櫻起身,居高臨下盯住老四:
“顧七弦,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