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除了給原主背各種黑鍋,連這種情債都要償?!
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鬱悶問候老天爺幾句,沒指望蘇繼會主動開口的她清清嗓子:
“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帶你來的。”
蘇繼摘下氈帽,露出整張臉。
和記憶裡沉默帶疤的年輕男子比,如同變了個人,不管是粗糙的眉梢眼角還是胡須雜亂的下頜,都透出冷硬滄桑的味道,給人一種異常的沉悶和壓抑感。記憶裡的年輕蘇繼似乎也是經常一天不說一句話,林櫻越發覺得他不像個正常人。
“怎麼不吃?以前你最喜歡吃兔肉。”
他坐了過來,殘留的血腥味衝擊著鼻尖。
林櫻的心又控製不住抖起來,她覆下羽睫,不和他對視:
“我……胳膊和脖頸都痛得厲害,痛得我有點吃不下。”
“讓我給你看……”
“不用!”
蘇繼才起個身,林櫻已如受驚的兔子般弓起身子。
反應之劇烈,讓蘇繼一愣之餘,汙臟的臉也隨之拉下。他倒沒直接動手,反而坐回去,凝視火堆的眼神裡夾雜著許多林櫻看不懂的東西:
“原來我爹說的是真的,鶯鶯,你是真的厭惡我!”
“……”
天啊,十幾年過去了,他還沒忘掉原主呢?
莫名覺得危險的氣息又濃了一分,林櫻竭儘全力擺出溫和臉:
“我沒厭惡你,隻是……有點生氣。你和我又不是什麼陌生人,為什麼要用這種辦法帶我來這呢?你可以去下虎村找我,咱們怎麼說也算有少年交情,我難道會裝作不認識你嗎?”
“你不會。”
蘇繼眸中寒光閃爍,“你隻會趕我走!”
“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不是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姑娘,不會做出無禮……”
蘇繼似乎很迷惑,撕開一塊兔肉扔進嘴裡嚼動:
“很多年了嗎?”
完了,真不是正常人!
心咯噔著一落千丈,林櫻不著痕跡瞟了瞟洞口,默默計算若出其不意,自己是否有把握跑出洞口?
大概是不滿意她沒立即回答,蘇繼哐啷將帶血的刀紮進腳前的土裡,甕甕的聲音裡攜裹著雷雨般的暴躁,“問你呢,很多年是多少年?為什麼我覺得才過去沒多久?”
不等林櫻答話,他忽然又道:
“對,是很多年了,那該死的胖女人說你丈夫早沒了,留下四個孩子給你養。”
精神錯亂的凶徒,危險指數比正常人高無數倍。
一邊暗暗著急姐弟兩怎麼還不來找自己,林櫻尋思如何才能不激怒她。
不料,蘇繼突然發瘋似的撲上來,不費吹飛之力就將她鉗製在下方:
“鶯鶯!我待你這麼好,你為什麼不答應嫁給我?現在你丈夫死了,離開那裡,嫁給我好不好?我保證待你好,什麼都聽你的,隻要你答應嫁給我!鶯鶯,你說話!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