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寒忙道:“那我跟您!”
......
“你拜師沒幾日,告假不太好吧?”有顧鬆寒跟著,倒確實安心不少。
“沒關係!師傅說我這幾年一直堅持練拳,和其它師兄弟差不了太多,後麵我再加把勁兒就是!而且,師傅平時最重孝道,若知曉娘遭遇此險,他會理解並允準的!”
若換做從前的娘,顧鬆寒覺得自己並不一定願意寸步不離跟著。
但現在娘變了,一家人齊齊整整多好!
“那行吧。路還遠,我再眯會兒。”
顧七弦聞言微怔:
“二哥又去羅鏢師家學武?”
“是。”
顧鬆寒撓頭,“抱歉啊四弟,在縣衙沒來得及告訴你。”
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櫻的傑作,顧七弦看了眼順勢挨在長姐肩頭小憩的婦人。
一夜折騰,她容顏略憔悴,幾縷碎發從發髻散落,在蒼白臉頰旁左搖右晃,唇色淡得近乎沒有,昨夜大概也被嚇得不輕。然而,她方才還故作樂觀的說什麼必有後福……
看來,她是真害怕爹變成無法登往極樂的厲鬼。
從前隻覺她配不上才華橫溢、清俊儒雅的爹,如今想來,她對爹著實深情一片。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老四心裡莫名多了個“深情人設”,林櫻回到家隨便吃兩口又開始昏睡。至半夜,體溫飆高,燒得她灌了幾杯水都覺得渴。
睡得警醒的顧靜靜聽到動靜進來。
一摸,急得就想去喊顧鬆寒一起送她去鎮上,卻被林櫻虛弱拉住:
“三更半夜彆折騰了,我隻是受寒,你去給我煮完薑絲湯來。”
喝完薑絲湯,林櫻讓顧靜靜翻出原主過冬的兩床大棉被,捂住身體發汗。
這時,她瞥見地上掉了一卷軸似的東西:
“那是什麼?”
“是剛才拿棉被掉出......
來的,女兒立刻收好。”
“拿給我瞧瞧。”
係著墨青絲帶的卷軸遞過來,林櫻拉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用色清雅的水墨畫:
山巒起伏,一處平石處,有人自在而坐,入神彈奏曲調清涼的七弦琴,不遠處鬆樹成林,雖然畫麵無聲,但繪畫者筆觸細膩,讓人一看就能想象必定是晚風吹過,鬆濤滾滾聲入耳……
畫麵左邊,是兩行飄逸的蠅頭小字:
泠泠七弦上,靜聽鬆風寒。
字下麵,有一團橢圓形汙漬,可能是落墨擦拭導致。
想來這句詩就是四娃名字的出處,林櫻遞回去:
“你爹作的畫真好。”這位老顧先生,也是一風雅人物呢。
接畫卷的手一頓,顧靜靜吃驚得嘴都合不攏:
“娘,您沒事吧?真不要去妙手堂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