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燈輕晃。
手腕粗的木棒揚起又落下,落下又揚起!
很快,麻袋裡傳來痛苦的哀嚎和咒罵:
“痛!好痛!哪個他娘的打悶棍?有種放老子出來!不打你個屁滾尿流,老子不姓薛!啊!嗷嗷!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呐!有話咱好好說,我真要被打死啦!嗷,娘哎!好漢?壯士?大俠!真的要被打死啦!”
“不想死是嗎?”
眼看抽得起勁的林櫻撐腰喘氣似乎要開口,顧七弦冷冰冰搶先。
“不想!”
聲音陌生得很,想起白天神出鬼沒、來曆不明的黑臉男,薛狗子在黑乎乎的麻袋裡直哆嗦,有氣無力的哼,“誰想死啊?大俠,您饒了我成不成?我手裡還有幾兩薄銀,大俠若不嫌棄,全給您!對對,後麵我還會有銀子,我都給大俠,隻求保住小命!”
示意林櫻和顧鬆寒彆出聲,顧七弦蹲去麻袋旁,輕笑如鴟:
“錢我不缺,我缺的,是真相。”
“什麼真相?”
“今日所謂胭脂紅中毒的真相。”
“你是顧家人?”
薛狗子反應還算快,一想到還有三十兩沒兌付,強撐起膽子破口大罵:
“哼,老子就是吃胭脂紅中毒!你就算打死我,我也得這麼說!你們飄香能耐大啊,吃食害人中毒還敢下黑手,沒王法了嗎?我要報官!若你們現在放開我再好好賠禮道歉,說不定……”
砰!
簡直聽不下去了,林櫻揚手又是一棒子!
“你他娘的……”
又一棒子!
“我就是中毒……!”
又一棒子!
“嗷嗷!你們想殺人呐?”
再一棒子!
前前後後數十棍......
,嚷嚷叫得歡的薛狗子隻能發出低低悶哼!
這時,顧七弦吩咐顧鬆寒解開麻袋。
累得杵著棍子在一旁直喘的林櫻以為老四擔心打出人命,正要說應該都避開了關鍵部位,隻見麵如寒霜的少年彎腰蹲身,一道寒光閃過,被黑布蒙住雙眼的薛狗子迸出淒慘的叫:
“啊!什麼東西?啊!血……”
“是你的血。”
顧七弦緩緩起身:
“曾看書上說,腕部流血可長達幾個時辰不死,但被割開腕的人能清楚聽到血的滴答輕響,這種感覺……大概類似清楚又緩慢的看著自己性命慢慢消失。你既然不願意說真相,埋骨此處吧。彆說什麼報官或有人替你報仇的話,你臭名昭著,死了也是造福人間。我們走。”
說罷,少年淡漠揮手。
秒懂熊孩子這是跟人渣玩心理戰呢,林櫻拽起顧鬆寒踩踏幾步,佯裝離開。
答……
一點血,滴在了落葉上。
幾乎不可聞的輕音,讓綁得跟粽子似的的薛狗子全身顫抖。
少頃,抖得跟篩子似的人再也守不住,扯著嗓子尖叫:
“回來!你們回來!我說!我說行嗎?給我回來啊!”
“把他倒掛去樹上。”
薛狗子看著瘦,但也來百來斤,動手的重擔落在顧鬆寒和林櫻身上。一聽聲音近在咫尺,薛狗子明白他們這是誆自己,後悔得想咬掉舌頭!
似乎猜到他又想玩小把戲,棒子又落下來,痛得他撕心裂肺,哭哭啼啼把和胡百味勾連的事吐了個底朝天。
林櫻氣得又揮了一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