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櫻笑了。
不愧是靖國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皇帝就在裡麵呢,竟赤果果的威脅?
好在自己的倚仗,並非皇帝!
想到這,她轉過身麵對緊閉的殿門,菱唇猶吐清霜:
“相爺不妨一試!”
已經很久沒人敢在麵前這麼傲然,長孫越一怔,隨即也轉動身體,麵向殿門。
時間一點點過去,腿都站麻了的林櫻忍不住開始原地踏步活動筋骨,這時,一旁仍是脊背挺直、負手在背的長孫越忽然輕問:
“他……是個怎樣的人?”
要依脾氣,林櫻壓根不想搭理動輒“去母留子”的這人。
但……
她不知道小嬌嬌怎麼打算,不確定之前,暫不得罪吧。
萬一老四衝動冒犯皇帝,說不定他是救命稻草!
“顧一鳴還是顧七弦?”
“逝者已逝,本相自然問活著的人。”
“……!!!”
逝去的可你親兒子哎!
行,一代權臣的想法,普通的自己沒法兒理解!
腹誹幾句,林櫻十分客觀的作答,“天分過人,聰明細密,念書刻苦,心懷抱負,假以時日必是個能乾番大事的孩子!因為小時候是顧一鳴手把手教讀,把他爹看得很重!”
“沒了?”長孫越不太滿意她就這麼幾句話。
“身體沒他二哥強壯。”
說到這,林櫻半是諷刺半是好奇的問:
“相爺怎麼就不問問顧靜靜、顧鬆寒和顧泠泠呢?他們可都是顧一鳴的孩子!該不會在相爺眼裡,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如老四重要吧?若是相爺這麼覺得,民婦恐怕得奉勸您一句,您最好彆在老四麵前流露出這種想法。”
前世的老四,涼薄自私,......
並不看重家人。
如今的他好歹被自己掰正些,嘴上不說,對老大他們還是看重!
早是千錘百煉的人精,長孫越豈能聽不出林櫻是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
輕哼了哼,他叱道:
“婦人之見!”
“相爺瞧不起婦人之見沒關係,同樣的親孫女親孫子都瞧不起,才有毛病!”
“你……”
太久沒被人懟過,長孫越氣得胡須直翹。
不過,畢竟是皇宮重地,裡麵還不知何情形,他沒再多說,沉默片刻又開口:
“待會進去,你少說話。他今日走此一招,過於冒險,其中分寸和微妙說了你也不懂,你若想他好好的,就……”
“我自有判斷!”
或許是上位者的通病,又或許家族基因,長孫越這自以為是的德行,林櫻並不陌生——
因為老四身上也有!
眉梢眼角的嘲諷意味更濃,她飛快又說:
“還有,相爺當真不知道他為何要走這步險棋嗎?”
長孫越默了一瞬。
半個時辰,他能收集到全部流於表麵的消息已是不易。
聽這女人的話,似乎另有隱情?
正要再問,門開了,鎧甲森寒的蒙卻拱手:
“相爺,顧夫人,皇上請二位進去。”
養元殿的室內,比想象的還要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