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門口,他又止步,遙望春夜漆黑黏稠的夜空,輕渺又說:
“小錦兒,總有一天,你會理解我。”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理解!
失魂落魄跌坐在華貴無匹的榻上,容錦心說。
偌大寢殿就剩下兩人,大氣都不敢出的小......
袁子見她一直哭,心裡亦慌得不行。
一方麵,他隨時怕國師滅自己口,畢竟知道得太多,另一方麵,他又擔心萬一容錦真的哪天就負氣走人,屆時該怎麼辦?不管從哪個方麵考慮,還得跟著女皇陛下才靠譜啊!
猶豫半晌,他跪行上前:
“陛下,禦醫給您開了安神……”
“打暈我!”
“什麼?”小袁子驚恐到臉扭曲,陛下這是被刺激得精神失常?
“讓你打暈我!”
之前每回自己睡著,林櫻從未出現過,容錦覺得或許她的出現需要並非自然入睡的契機。隻是,小袁子哪裡敢對女皇下手,又是砰砰磕頭又是長跪不起,哭得容錦心煩意亂,直接罰他去外麵守著。
寢殿一空,她神不知鬼不覺溜出去,來到太醫院存放藥物的抽屜裡找到曼陀羅和安息草——
曼陀羅致幻,安息草助眠,碾碎服用,效果堪比迷藥。
偷摸回到寢殿,容錦很快服下兩樣碾碎的粉末。
隻是,也不知道這樣睡著無用,還是林櫻尚在休息,她沒出現。
林櫻再出現,是七天後。
這日,容錦和被她強行留在棲凰殿的慕澤、鐸格兩位公子飲了許多酒,被小袁子迷迷糊糊攙上床時,耳畔響起久違的溫和歎息:
“唉,你以為自己喝成這樣,他就會心疼了?”
明明前一秒還醉醺醺,下一秒,立在黑暗中的容錦隻覺得分外清醒。
不過,她還是傲嬌的輕哼:
“你所謂的睡一會兒,就是七八天這麼久?”
黑暗中傳來林櫻的輕笑:
“你這是掰著手指頭在等我?”
“嘁,誰等你,我不過是……閒得無聊。”
“你這不叫閒得無聊,叫被軟禁。”
“……!!!”
被懟得體無完膚,容......
錦下意識就要惱。
但很快,她意識到什麼:
“你知道這些天都發生了什麼?”
“差不多。”
林櫻唔了聲,“大概在你登基半年後,所發生的事,我基本知道。”
“既然你醒了這麼久,為何一直不出現?”容錦又鬱悶了。
“不是不想,而是我出現不了。”
大概是修整得還不錯,林櫻的聲音比上回清晰些:
“每每我醒,都是你睡得毫無知覺的夜晚。而且,每次能醒的時間很短,短到有時可能隻有幾秒鐘。但是,你每天做了哪些事,見了哪些人,批了哪些折子,我……又像被灌入記憶似的,知道得很清楚。”
“那……”
容錦咬唇,“出宮那日見到假顧七弦,你也知道?”
“知道,隻是我眼力不如你,第一時間沒看出來他是假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