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四弟……”
“三姐與其來管我的事,怎麼不跟娘說說自己和楊亭安怎麼回事?”
甩下這樣一句,顧七弦轉身又回了聽雪院,留下目瞪口呆的林櫻和臉色變幻的顧泠泠。
楊亭安……
若不是再聽到,林櫻都快把這個名字拋去九霄雲外,這……這不是自己承襲到林鶯全部記憶中、那個前世和顧泠泠相愛、但後來死掉的書生嗎?
自己魂穿重生,很多事都改變,難道……
老三的命運卻仍然沒有大變嗎?
思及於此,林櫻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時,顧泠泠彆扭著開口:
“他和我沒怎麼回事,所以沒打算告訴你。”
可沒忘記老三比老四還要敏感,林櫻深呼吸一口,穩住:
“若真沒事,老四為何有此一說?”
“還不是那混賬東西弄的?”
挽住她往聽荷院走,顧泠泠輕描淡寫:
“我們本來就是合作關係,我腦子靈活、談生意在手,他會武藝還有幾個死忠兄弟,誰知……這混賬不知抽什麼瘋,突然擺出一副追求的姿態,弄得我最初都以為他是不是打算以此為計謀,打算攪黃合作,獨吞全部生意!”
“突然?”
所謂的突然之前,必有其它鋪墊吧?
林櫻不信,同時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他會武?念過書嗎?”
“識字,但沒怎麼念過書,就是個混賬。”
這麼說起來,楊亭安的身份和前世記憶不同了?
林櫻心神微定:
“人在京城嗎?若在……”
“不在!”
聽出言外之意的顧泠泠飛快打斷,“沒什麼好見的,我不想嫁人!不說這些啦,瞧,那是侯爺出來了吧?肯定是我們去得太久,他不放心你!走走,吃飯去,也不知道今天長姐都準備了什麼好吃的!你是不知道,她今天天不亮就起來……”
同一時間,聽雪院。
顧七弦再折回來,魚知微已坐去繡架前。
之前欲露不露的憐惜和關懷悉數褪去,他聲線清寒:
“刺繡傷眼傷神,病中不宜多做。”
魚知微抬眸。
粲然一笑的模樣,令整間屋子似乎都明亮幾分。
她露出編貝般整齊潔白的牙齒:
“光聽這話,真讓人覺得相爺是發自內心的關心知微呢。”
負手在後,顧七弦慢慢走去繡架前。
他的身影落在繡架上,擋住光線。
魚知微不得不再度抬頭:
“相爺生氣了?”
“我是否發自內心的關心,你很清楚。”顧七弦靜靜俯視堪比滿月嬌花的容顏。
“是,知微很清楚。”
將繡針小心放回原處,魚知微緩緩起身,眉梢多了一抹淡煙似的憂傷:
“但相爺清楚知微心裡的想法嗎?知微對相爺的傾慕與關心……”
“夠了!”
顧七弦低嗬,“今日我權當你身體不適才故意各種扭捏作態,沒有下回!”
魚知微黑睫一撲:
“若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