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總算能放心!
想到這,他徐徐起身:
“侯爺自不必說,夫人您也是通情達理的好人,好,真好!這樣吧,金銀我先留下,算是我替亭安正式的提親。我呢,先回去,夫人也不必跟亭安說這些,我也不想被他看見。他主意大,不喜歡彆人乾涉他的事,要看見我,隻怕又要不高興……”
“您不忙著回去。”
林櫻也站起:
“我家老四讓他去辦事,沒十天半個月估計回不來。您千裡迢迢入京不容易,先在侯府住下吧,至少見亭安一麵再走。老三跟我說自從他們開始合作,亭安很少回去,你們肯定也很長時間沒見了。您放心,他不會不高興,隻會驚喜。”
“真的?”
身為直男,對另一個直男半兒的理解,鴻溝巨大。
關勇半信半疑,隨即又說:
“不行不行,就算等他回來,也不能住侯府,我去客棧……”
“沒事兒,就住這!正好,您還可以和我公公聊聊天,他如今呐,每天都喊閒得慌。還有,越城從前那樣,我不知道如今是否還一樣,但您放心,我會把您說的那些如實告訴我家老四,也就是顧相,若還和從前一般民不聊生,他肯定會有辦法。”
“顧相……”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名鼎鼎的顧相是顧泠泠胞弟,關勇一陣激動:
“顧相真的會管咱們無關緊要的小城破事?”
“當然要管,他可是一朝丞相。若是皇上知道,肯定也會讓他處理!”
說罷,林櫻交代瀟月領關勇待會兒去臨春閣拜見燕震。
沒想到自己一趟京城之行不僅讓越城有可能變得好一點,還能見到年輕時從未有機會近距離接觸的燕大元帥,關勇激動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而他體內那股早已被歲月和現實涼卻的熱血,也似乎有了蘇醒的跡象。
送走他,林櫻去見柳唐氏。
金碧輝煌的正廳裡,發髻一絲不苟的婦人臉色慘白的坐在那裡。
聽到環佩叮當,她像得了失魂症般慢慢轉過臉,嗓音破碎:
“這些……都是真的?”
“全部屬實。”
看出她應該是狠狠哭過,林櫻吩咐管家去取熱帕子:
“您現在知道,我之前為何說他咎由自取了!
柳夫人,寒門學子不容易,我十分理解也明白,但說句實話,柳奕如果是在其它地方耍心機手段,我都不會把話說那麼重,但他不去和一幫同起點的學子競爭,反而希望利用女人,從女人身上的獲利走捷徑,說實話,令人不齒!”
“他……奕兒……”
柳唐氏眼裡的兒子千好萬好,當不堪的事實悉數撲麵,心中刺痛更甚:
“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奕兒很有誌氣,說要考狀元,要……”
“人是會變的。”
接過管家遞來的熱帕子,林櫻蹲下去塞去柳唐氏手裡:
“有時候要實現理想或夢想實在太難了,誌氣就會衍變成走旁門左道的心思。”
“夫人這麼說,也是能理解奕兒對不對?”
忽然伸手緊緊攥住林櫻正往回縮的手,柳唐氏滿臉絕望中的期待:
“寒門學子要走科舉路太難太難,請夫人再給奕兒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他日後改邪歸正、好好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