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李哥的男人又是一陣嘻嘻嗤嗤的笑,像是巴咂了一大口酒,才道:
“你們都不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兩年多前那件事,也正常。咱們這位顧縣主啊,兩年多前被舊愛揭露昔日舊傷疤,當時成為整個京城茶餘飯後的談資,嘖,你們是不知道百姓們議論得有多凶!”
“什麼舊傷疤?”男低音一無所知的問。
“李兄說的這事,我那年在京城收獲時有所耳聞,不過……”
另一位粗甕的男音加了進來,卻被李哥截斷:
“不過什麼?難不成你真認為那些都是空穴來風?
哼,你們知道那柳姓書生後來多慘嗎?不僅沒了會試資格,永世不得參加科考,聲名狼藉的回到故土,據說腿也恢複得不好,據說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呢!你們說,若那些全是子虛烏有、平白捏造,柳書生能這麼慘?”
“李兄的意思是……”
粗甕男音遲疑:
“那些全是真的,所以顧家才對柳書生下那麼狠的手?”
“不然呢?隻有往日不願示於人前的秘密被揭露,才會不惜一切下狠手,不是嗎?”
粗甕男音默了。
而那位男低音卻是發出諂媚又拖長的感慨:
“李哥分析得很有道理!哎,我們禾城雖說離京城近,但畢竟不是京城範圍,李哥說的這些從前小弟竟從來都不知道呢,今日真是長見識!其實之前聽說皇商敕封給一個女的,小弟我就有過疑慮,女人懂什麼生意啊?”
“可不是?”
看到有人捧場,李哥重嗤:
“還不是靠姿色和關係!”
“嘿嘿,這麼說,這位顧縣主姿色想來過人?”男低音繼續無底線捧場。
“小模樣還是美而不俗,就是不知道怎們回事,成日穿個男裝,弄得心理有問題一樣!要我說,她就是真的心理有問題!”李哥越說越來勁兒,越說越忿忿,“否則為什麼好端端一個女的要做男人裝扮?還不是從前被男人耍了!對,就是這樣!”
“被男人耍了而不能反抗,所以自己也想變個男的?”
男低音發出猥瑣的驚歎:
“這得被耍多狠呐?太可怕了,這樣的女人,日後還能嫁嗎?”
“嫁個屁!殘花敗柳,誰要?”
李哥自以為是的評判,“你看看京城那麼多公子哥,誰跟她提過親?她哥還是當朝丞相,後娘也是英武侯夫人,按理說提親者應該把門檻都踩爛,她呢,無人問津!聽說她有個小跟班心儀她,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粗甕男聲和男低音一齊問。
“消失了!估計是死了!”
“嗯?”
“李哥,這嘛意思,難不成是被她……”
高談闊論很快變成竊竊私語!
這邊廂房,關勇早已臉色鐵青,吃飯飛快的田曼啪一下放了筷子:
“你還能忍?”
“嗬,飯吃好了?行,去活動消化一下吧!彆弄出人命,但那個李仲,我要一條腿!”
田曼冷颯提劍去了,顧泠泠扶著關勇慢悠悠下樓。樓上很快傳來乓乓打鬥聲,對田曼的武力值還是很有信心,兩人連頭都沒有回。
店裡從上而下開始亂成一鍋粥,回到馬車,關勇好奇的問:
“你認識那個爛嘴的男人?從前有過節嗎?”
“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樁沒談成的生意。”
顧泠泠輕曼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