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我的郎君借刀殺人(2 / 2)

“可彆。”冷山雁打斷了她的話,捏著帕子的手微微遮住口鼻,細眸裡濃濃的厭惡之色:“這樣丟人的東西,我們可不要,反而帶累我們沈家的名聲。”

甘母低著頭,臉上滿是羞愧的顏色。

“原本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合該打死,但......罷了,給你們流些體麵,你自己領回去處置吧。”冷山雁甩了甩手,一副打發垃圾的態度。

越是這樣被羞辱,甘母心中的憤怒就越發甚囂塵上,看甘竹雨的眼神越發恨不得打死他。

“聽說你夫郎病了?”冷山雁又問。

甘母雖然意外,但如實說了:“現在已經病得下不了床了。”

“唉,也是個可憐人,雖然甘小侍做出這種事情天理難容,但甘父無辜。”冷山雁淺飲了一口茶,淡淡的嗓音格外輕柔仁慈:“白茶,準備點補品,一起送他們回鄉下吧。”

甘母萬萬沒想到冷山雁都這時候了,還會關心甘父的病情,頓時感動地磕了個頭。

冷山雁薄冷的眼神俯視著這對母子,似笑非笑地抬了抬手:“時辰不早了,回去吧,不然天黑路滑容易出事。”

“起來吧,你們也就是攤上我們這樣的好人家,要是換做彆人,不弄得人儘皆知也得活活扒你一層皮。”白茶陰陽怪氣地笑了聲:“不過現在這燙手山芋也不關我們的事了。”

‘燙手山芋’四個字,刺痛了甘母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神經和尊嚴。

鄉下本來就是比城裡更注重名譽的封閉之地,一旦把甘竹雨領回去,沒兩個月肚子就大了起來,藏都藏不住,沈家又回不去,那些鄉裡鄉親們肯定會議論起來,流言蜚語能把他們家殺死,連她這個當家的臉上都無光,還會時常被人拿出來取笑。

她拖著已經隻剩半條命的甘竹雨往家走,黑沉沉的天吞噬了太陽,墜入了黑暗,旁邊的水塘在夜色下泛起粼粼波光。

甘母猛然間想起了冷山雁那句話‘天黑路滑容易出事。’

又看了看手上提著的補品,她頓時明白了冷山雁給她留的體麵是什麼意思。

*

翌日一早,冷山雁照例陪席氏吃早飯,白茶笑著跑了進來,道:“太爺,郎君,甘小侍死了。”

席氏驚得站了起來:“什麼?怎麼死的?”

白茶笑道:“淹死的。”

“昨兒回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嗎?”

“昨天甘家老娘來,說甘老爹病得嚴重,我心軟就允許甘小侍跟著她回去看望,許是甘老爹病情過重,甘小侍傷心過度,不慎跌進水塘裡淹死了吧。”冷山雁執著白瓷勺子舀著碗裡的白粥,不急不緩地說道。

席氏愣了會兒,不甘心道:“還真是便宜他了,死在醜事曝光之前。”

可飯後,席氏越想越不對勁。

白茶來說甘小侍淹死時,冷山雁怎麼那麼平靜,一副早就知曉的樣子,甚至隨口將他淹死的原因蓋棺定論。

席氏背脊瞬間感覺有一陣涼風從下麵往脖子上躥,涼意瘋狂侵襲而來。

他是想好好教訓甘竹雨一頓,但隻打算打一頓賣了就好,沒想過讓他死啊。

可冷山雁竟然輕飄飄就害死了一條人命,而且還不知用什麼辦法,讓甘家人自己動手殺了甘竹雨。

而他自己一點血腥不沾,就算事情暴露都查不到他身上。

他有什麼錯呢?不過是憐憫小侍的父親病重,允許小侍跟隨母親回鄉探病,甚至還貼心地備了補品,誰知道他命薄就淹死了。

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始作俑者卻平靜地陪著他吃飯。

席氏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冷。

他知道冷山雁跟甘竹雨有私怨,恨他爬上了沈黛末的床,可就因為這私怨就能讓他狠下毒手。

席氏不由得懷疑,要是有一天,自己得罪了他,他會不會也會像處置甘竹雨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也給處置了,畢竟他對冷山雁的態度一直不算好。

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胡亂猜忌。

陡然間席氏想到,以冷山雁這樣聰明的性子,如果想把戲演全套,剛剛就應該自己也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跟著驚訝一下,可他卻表現的異樣平靜。

冷山雁是不是故意做暴露給他看?故意讓他猜到?故意......殺雞儆猴。

席氏徹底慌了,他的末兒娶了如此心腸歹毒的男人,以後可如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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