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下場沒有!”滿臉褶子的老鴇捏著師蒼靜的下巴,凶相畢露:“彆以為你是花魁,就是個玩意兒了,完不成許大戶的命令,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比他還慘!”
接著,老鴇轉頭看向小奴:“是辦完了?”
小奴已經抖如篩糠,顫顫巍巍道:“辦完了。”
“她怎麼說?”
小奴道:“她聽完之後很是觸動,說讓我請大夫給相公醫治,她會尋機會來看相公。”
“哼。”老鴇斜睨著師蒼靜:“你說的不錯,女人果然無法拒絕救風塵。尤其是一個在聲色場所裡長大,卻為了她一人恪守清白,甘願犧牲自
己的風塵男子。”
“不過——”老鴇畫風一轉:“你這個樣子,她來了也不會相信你受過折磨,所以儘管我舍不得你這張能為我賺錢的臉,還是得用點手段了,畢竟做戲要做全套嘛。”
師蒼靜閉上眼:“隻要能幫到爹爹和許大戶,蒼靜彆無怨言。”
“放心,我儘量在你的臉上抽輕點。”老鴇嗬嗬一笑,從擺滿刑具的桌上拿出一條軟鞭,空氣中傳來令人寒顫的抽打聲。
等到夜色將明,小奴才扶著丟了半條命,渾身是血的師蒼靜回到蓮花樓裡。
“公子,我替您敷點藥吧。”小奴說道。
“不用了。”師蒼靜拉住他:“我現在怎麼能傷藥,豈不是要被她看出來。”
“可是...”小奴無奈的低下頭:“希望大人可以快點來救您。”
“希望如此吧。”師蒼靜躺在床上嗤笑,清秀雅致的臉上印出兩條血痕,雖然觸目驚心,卻彆有一種淩-虐的美感。
小奴靠在師蒼靜的旁邊,陪著他等待天明,又從天明等到了天黑。
“這個時辰了,大人應該快來了吧。”小奴嘀咕道。
師蒼靜依然懨懨地躺在床邊,扣著沾滿鮮血的指甲,眼神木然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公子,我去外麵看看。”小奴起身往樓外走,期盼著沈黛末快點來,忽然他見不遠處有無數火光朝這裡奔來。
小奴激動的跑回屋:“公子,沈大人來救你了。”
他搖著師蒼靜虛弱的身體,滿心歡喜,結果等到的卻是一身粗暴的踹門聲,一個眉目剛毅的女人提著刀走進。
小奴嚇了一跳:“你是什麼人?”
“縣衙捕快,我們得到消息,你們老鴇跟人牙子有關聯,涉嫌拐賣良家男子,你們都跟我們走一趟。”雷寧說完,就指揮著身後的人將師蒼靜和小奴兩個人一起帶走。
走出蓮花樓的師蒼靜這才發現,整個金玉甌都亂成了一團,伎子、奴仆、客人們都衣衫不整得被架了出來,還有人一邊穿衣服一邊翻牆逃跑。
“嗬、”
第一次看到這些衣冠禽獸們如此狼狽的模樣,師蒼靜扯了下裂開的嘴角,嘲弄地笑了笑。
*
縣衙內,分為男監與女監,師蒼靜被關在了男監中。
一位大夫走了進來,準備給師蒼靜身上的傷口包紮,師蒼靜倒退了一步,皺著眉頭拒絕大夫的觸碰。
大夫麵色有些為難,就在這時,男監門口傳來腳步聲。
大夫看見她,立馬收拾好醫藥箱默默離開。
“沈大人終於來看蒼靜了。”師蒼靜垂著眸子輕笑,這笑容很是明媚動人,但卻出現在一張滿是細碎傷痕的臉上,莫名有一種令人悲哀的美麗。
沈黛末站在隔著監牢欄杆看著他:“小奴說你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怎麼不讓大夫給你治療?”
師蒼靜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牢門口,眼眸濕潤:“大人就這樣討厭蒼靜?對不出那個對子,是我的錯,可您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嗎?”
沈黛末道:“羞辱?小奴說你被老鴇折磨,我用這種方式將你救出來,難道是羞辱?那我再把你送回去繼續給折磨好了。”
“你......”師蒼靜蒼白的嘴唇顫抖,被血染紅的指尖緊攥著柵欄,滿目幽怨,活像被女人拋棄的怨夫,令人忍不住心生愧疚。
突然師蒼靜臉色一變,飛快地拔下簪子,朝著沈黛末的脖頸紮去。
沈黛末反應迅速,側身避讓,身體本能的做出應激反應,朝著師蒼靜的肚子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