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我聰明的雁子(1 / 2)

趁著去請靳絲來的空擋,冷山雁低聲說道:“大約是兩日前吧,靳小侍突然來給我請安,送了我兩盆花,我看著這花實在喜人就留下了,但轉念一想,這樣可愛又新奇的花,我怎能一個人獨享呢?自然是要給自家兄弟分一分的,所以我自己留了一盆,令一盆讓白茶送給了阮魚弟弟。”

“隻是沒想到,這盆花竟然是有毒的,幸好我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沒工夫賞花,不然怕是我也要毀容了。”冷山雁低頭垂眸,滿眼擔憂。

“這......你有證據嗎?”阮魚問。

冷山雁淡淡一笑,笑聲有些啞:“阮魚弟弟怎麼忘了,白茶送花給你的時候,府中有下人看到。那靳絲弟弟給我送花時,他們就看不到了嗎?”

阮魚抿了抿嘴。

白茶這時上前給冷山雁倒了一杯熱茶:“公子,您的嗓子都啞了,喝杯茶水潤一潤吧。”

冷山雁眸光輕抬,飛快地睨了沈黛末一眼,細長又薄涼的丹鳳眼流盼生輝,雖然僅僅隻是一個眼神,但卻比當眾開車,還要令人躁動臉紅。

“不必了,夜間喝茶難眠,還是給我來一杯雪醅酒吧。”冷山雁輕聲細語,款款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柔。

“是。”

不多時,靳絲被人帶了上來。

他一進來就立馬看向冷山雁,表情像是有些疑惑,但當他看見阮魚一臉紅疹之後,眼神瞬間驚慌起來。

沈黛末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問道:“靳小侍,你兩日前可是送給郎君兩盆花?”

靳小侍低著腦袋點頭:“是。”

“好啊,原來那盆毒花真是你送的。”阮魚情緒激動:“你知不知道它毀了我的臉,你要怎麼賠我!”

靳小侍連忙跪下大呼冤枉:“娘子郎君明鑒,我怎麼可能給你們送毒花呢?而且桃棉球我認得,就是普通的花材,怎麼可能有毒?”

阮魚也覺察到了不對:“桃棉球?可剛剛大夫明明說這毒花名叫木棉球。”

冷山雁慢條斯理道:“白茶,去看看大夫走了沒有,若沒有就請她來辨認一下,這花究竟是桃棉球,還是木棉球。”

“是。”白茶給冷山雁斟好酒之後,就去找大夫。

大夫正好才看完方子,聽到白茶口中的桃棉球,笑道:“原來如此。桃棉球和木棉球一個無毒,一個有毒,但長得極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木棉球的花莖光滑細膩,而桃棉球的花莖則覆蓋著淺淺的絨毛,一般人很難辨認得出,因此常有人弄錯。”

白茶連忙回來講此事告知眾人。

沈黛末走到那盆毒花麵前細看,它的花莖上確實光滑細膩,確認是木棉球。

靳絲連忙道:“娘子恕罪,郎君恕罪,都是我不好,是我眼拙認錯了花,將木棉球當成了小時候采摘過得桃棉球,鬨出了這樁事,但我真的是無心的啊!我也隻是一片好意,想著娘子打了勝仗回來,弄一盆好看的花朵裝點一下屋子而已,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

阮魚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你這不叫好心,你這叫蠢!叫眼瞎!你把我害得好苦!”

靳絲也落下淚來:“我對不起你,可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你,你打我吧,隨便打,隻要能出氣就好。”

阮魚想到自己臉上的慘狀,以及可能將近一年都不能再沈黛末麵前出現,他真恨極了,竟然真的動手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冷山雁手執水仙花盞,不緊不慢地搖晃著杯中雪醅酒:“白茶,快去拉開他們,這裡是家不是武行,怎麼就動起手來了......娘子還在這兒呢。”

沈黛末也看向他。

他卻故意避開沈黛末的眼神,垂著眸飲起酒來,動作優雅又矜貴。

水仙花盞裡酒光映在冷山雁狹長輕薄的丹鳳眼裡,一點盈透的酒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酒珠仿佛有靈性一樣,順著他輪廓精致的下巴滑落,直到流到他凸起滾動的喉結,他才後知後覺地用帕子擦拭著脖子上的酒痕。

被酒氣浸染過得瀲灩眸光,無意中與沈黛末對視了一眼,卻如蜻蜓點水般飛快地躲閃開,緊緊捏著水仙花盞,努力端著正君的儀態,可耳垂、脖頸卻軟軟的紅了一片,泄露了他強撐之下的羞澀,對他厚實嚴密的衣衫之下浮想聯翩。

太澀情了。

救命,怎麼有人穿著衣服比不穿還要色啊?

“好了,你們彆再打了,府裡一共就你們兩個小侍,已經有一個毀容的了,還要再毀一個嗎?”白茶看似勸架,但這話就跟刀子似的往阮魚的心窩子裡戳。

靳絲捂著被他扇紅的臉頰,低聲啜泣:“隻要能讓阮魚哥哥好過就行了。”

“扇你一巴掌,難道我就好過了?我要你也跟我一樣毀容我才好過。”阮魚怒不可遏。

“夠了,娘子還在這裡,吵吵鬨鬨像什麼樣子。”冷山雁放下酒杯發話:“說起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靳小侍,他說得對,他其實也是一片好心。”

“多謝郎君理解。”靳絲連忙道。

冷山雁微微一笑,儘顯正夫的氣度:“隻是我實在沒想到,咱們的花園裡竟然長著這種毒花,幸好咱們發現得早,現在隻是傷了阮魚弟弟一個人臉,不然府內那麼多男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是啊,我這就回去把花園裡的木棉球全部拔掉,也好贖我的罪過。”靳絲說。

冷山雁欣慰點頭:“你是個有心的,但是這是追根究底,還要賴咱們府上的花匠。靳小侍分不清木棉球和桃棉球情有可原,一個花匠竟然也能搞錯,可見他平時有多鬆懈懶散。”

靳絲心一顫,連聲附和道:“郎君說得對。娘子,這一切歸根究底都是他搞出來的,就該打他幾十板子,趕出府去。”

冷山雁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確實如此,但就算要把他趕出府去,也得讓他死個明白,去把花匠李老爹叫來。”

李老爹從請他的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嚇得一進門就被門檻絆倒,跪趴在地上。

“娘子郎君

恕罪,我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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