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1 / 2)

道長彆來無恙 絕歌 6896 字 11個月前

對此,程教授隻有一種要發生的事情“來了”的感覺。柳雨如果不作妖,老老實實地帶他們進山,他才該擔心。柳雨要扶貧政策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驚喜。

雲南有不少像花祭部落那樣與世隔絕的村寨,他們有自己的文化和傳統,不與外界往來,其中最為顯著的就是被稱為“生苗”的那些寨子。“生苗”是相對與漢文化相融合或者是完全漢化的苗族——“熟苗”的一種稱呼,這些年“讓生苗下山”一直是個重點工作,不僅扶貧,教育、工作都有安排。好在隨著社會的發展,山下的日子比起山上要好過很多,越來越多的生苗下山融入社會。

柳雨提出要扶貧政策,正中大家下懷,她要是想窩在深山老林裡繼續與世隔絕大家才該想哭。當然,那種可能性並不大,畢竟柳雨是在文明社會長大,哪怕精神分裂把自己當成了花祭神,富豪家的千金小姐也受不了山裡的那苦和罪,這點從她這兩年拚命掙錢又是給兩個苗族老頭開養殖場,又是讓他們搞藥材種植就能看出,隻不過技術不太行,水土不服,乾什麼賠什麼,上千萬投進去水漂都沒翻兩個就沒了。

科研組的馬教授說:“不僅給你們扶貧政策,還給你們技術支持。你們願意走出大山融合進社會,這是對所有人都有利的大好事,政府願意全力支持和幫助,即使是讓扶貧小組進駐也是可以的,不過該走的流程該打的報告還是要做的,這也是我們這次進山的工作之一。”他說完,給柳雨看了工作證,保證一定幫柳雨把扶貧政策申請下來。

柳雨微笑,說:“那就是說還得等囉,也就是說有變數了。那萬一你們考查完變卦怎麼辦?我還能追到你們單位去找你要說法?就你在的部門,我敢闖,你們的警衛就敢抓!切!”

程教授說:“科研隻是順便,救人要緊。”

兩個家長也在催促柳雨,進山救人要緊,他們的兒子還在山裡。

柳雨油鹽不進,“又不是我的兒子在山裡。”她要求救援隊減半,最好減到十個,科研隊隻留兩個,那兩個家長帶著全是累贅,留下。“什麼時候扶貧政策下來,我再全力配合你們,現在嘛,最多帶你們進去看兩眼,多的沒有。”

程教授和馬教授與柳雨討價還價,救援隊員是一定不能減的,萬一學生出事,找到人,還得負責把他們抬回來,科研隊也不能減。程教授沒扯彆的,隻告訴柳雨,此次進山一半的經費是他們出的,出錢的就是爸爸!

雙方好說歹說,一致同意讓那兩個家長留下。

兩個家長千辛萬苦跟到這裡,又憂心兒子安危害怕他們隻是做做樣子不好好救人,再看柳雨這個向導一副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模樣,哪肯留下,當場鬨了起來。

柳雨冷冷地來了句,“你倆進山,那就管殺不管埋。”她毫不掩飾惡意。

不過,幾乎沒幾個人把柳雨的話當真,畢竟旁邊還有兩個配槍的公安在,森林公安的戰鬥力絕對強過派出所民警,當著他們的麵行凶,怕不是想被當場擊斃。

女家長正在火氣上頭,聽到柳雨這話更氣,上前兩步叫囂,“有本事你現在就打死我們。”

男家長說:“柳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這樣說,我很懷疑你的動機。”

張汐顏:“……”她默然無語地看著這兩個家長,真是……活久見。他們還得求著柳雨進山救人呢,就這麼跟柳雨這個精神病兼小心眼懟上了。柳雨的大腦受蠱蟲影響,現在還能把自己當成個人而不是蟲子,隻能說她的意誌強大。彆說柳雨殺人,哪天撲去啃活人,都不會讓人覺得意外。這兩口子真是城市裡待久橫慣了,以為人人都能縱容他們胡攪蠻纏嗎?腰上彆刀的那種,真就是惹急了抽刀子就能砍人的,柳雨身邊正好站了倆。她放狠話也不挑人的。

程教授起身,把那兩個家長叫到外麵去,問:“隻有一個兒子吧?”

男家長強壓住火氣,說:“對,隻有一個兒子,所以彆想敷衍我們。我們已經成立家長尋子群,全程向大家播報這事,大家已經準備做好隨時找媒體的準備。程教授,我們也不想,但是我們隻有這一個孩子,我們希望能夠親自跟去,儘儘自己的力。”

程教授說:“自己好好想想吧!不瞞你說,我們這些進山救援的都買了意外死亡保險和寫好遺囑了。”

女家長聞言想到危險性,更加擔心兒子的安危,叫道:“我兒子還是學生,你們派他去乾什麼了?”

程教授氣樂了,這時候了還在胡纏,他問:“他們是我們派進去的嗎?他們是瞞著學校,瞞著我們,擅自行動。你們的安全自己負責,裝備、保險自己買,出了事我們不管救。”他說話轉身就往屋裡走。

女家長打開手機就要錄拍,說:“程教授,你有本事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程教授氣得七竅升煙。

柳雨看熱鬨看得津津有味,還從櫃台抓了把瓜子嗑。她想了想,給大祭司和大長老各分了一把,告訴他們:“看戲得嗑瓜子。”

大祭司和大長老見花祭神賞賜,趕緊跪下,行大禮,雙手舉過頭頂,以十二萬分的虔誠和恭敬接過賜禮。

柳雨的笑容差點僵在臉上:“……”她為什麼要照顧老人家分他們瓜子?被當成猴圍觀了。她目不斜視地忽略掉了周圍震驚的眼神,給兩位老人一人一把瓜子,下令命,“起來,像我這樣,嗑瓜子,看戲。”心累!

兩位老人家寶貝無比地嗑瓜子,那態度讓人很懷疑他們嗑的不是瓜子而是金子。

女家長感覺受到嘲諷和侮辱,惱羞成怒,上前就要去扇柳雨的耳光。

她還沒靠近就被兩位老人家同時飛起一腳踹到門外。

兩位老人家踹完人,小心翼翼地嗬護好捧著的瓜子,戰戰兢兢地看向柳雨,解釋:怕把神賜的瓜子灑了。

他們萬分小心地把瓜子用手帕包好,再貼身放好,將腰間彆著的骨刀握在手中,嘴裡念叨著祭詞,殺氣騰騰地往倒在地上疼得大喊的女人走去。

男家長直到自家老婆被踹出去才回過神來,大喊:“你們怎麼能打人呢?”趕緊跑到門口去看自家老婆有沒有受傷。

程教授和科研院的眾人見到這番突起的變故,嚇得趕緊出來阻止。

這兩個老人家信的可不是那些什麼講求慈悲為懷、普渡眾生、懷濟天下的佛道儒,他們信奉的是遠古時期的巫神文化,那時候祭神是用活人祭祀的,褻瀆他們的神靈是比殺害親生父母更大的罪過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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