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 / 2)

道長彆來無恙 絕歌 7245 字 8個月前

救援隊的小組長上前查看過學生的情況,立即安排四個救援隊員把他抬回營地進行緊急救治。

樹下還躺著一個學生,看情況已經是凶多吉少。他們害怕樹上的東西,不敢靠近,隻好請張汐顏去。

周圍到處都是人臉蛛,它們似乎畏懼張汐顏身上的味道,遇到她便紛紛四散逃躥。

張汐顏提著劍走到樹下,頭上的戶外燈照向樹上的那些白影,才發現那是一個個被蜘蛛絲裹成蛹狀的猴子、鳥類、兔子、貓科動物的空殼或骨頭,其中以猴子的骸骨居多。

照常理說,猴子的體型遠勝人臉蛛許多,理應不在人臉蛛的菜譜上才是。

張汐顏帶著好奇心爬上樹去一探究竟。

她湊近後見到那裡變成空殼的動物體內布滿蛛已經變成空殼的蜘蛛卵,頓時認出,這些都是“蠱蛛”。毒蟲放在器皿裡使其想互吞食,最後活下來的那隻就叫做蠱。這些人臉蛛把捕獲的獵物裹成繭懸掛在樹上,將卵產在獵物體內,這裹著獵物的蛛繭便成了培育蛛蠱的器皿,獵物為出生的幼蛛提供食物,等到食物吃光了,剩下的幼蛛便會相互撕殺,隻有極少數的人臉蛛能夠活下來,順著懸掛蛛繭的蛛絲離開。

她回到樹下,拖住地上那具屍體的雙腿,把他帶回到救援隊身邊。

死去的這名學生,胸口被紮得千瘡百孔,臉上和頭頂都趴著一隻被紮爛的人臉蛛,他的臉上布滿傷口,血混著人臉蛛的蟲漿,顯得恐怖且淒慘。

張汐顏用劍去挑他頭頂上的人臉蛛,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把它挑開。

死去的人臉蛛隨著他的頭皮和頭發一起脫落在地上,露出布滿蛛絲的頭骨。她用符火燒掉蛛絲,露出一顆千瘡百孔宛若蜂窩狀的頭骨。張汐顏對救援隊員說:“他是被人臉蛛殺死的。”

活下來的那學生要是再背上一條人命,這輩子真是連點希望都沒了。

死掉的這名學生,胸前是致命傷,頭部同樣也是。她用劍割開他後頸的皮肉,露出脊椎,在貼著脊椎的地方,同樣發現了蛛絲。

張汐顏說道:“以人臉蛛的體型拖不動大型獵物,它們的捕獵方式是侵占獵物的神經控製獵物爬到樹上,再用蛛網將其裹成繭,掛在樹上成為它們的育兒巢。即使這名學生的身體還活著,能夠行動,但實際上他已經腦死亡了。”

救援隊看著這死狀極慘的學生,一個個頭皮發麻,都不太敢去搬屍體。

張汐顏一把驅蠱粉灑下去,屍體的皮膚下頓時有東西在鑽動,嚇得救援隊和兩個森林公安紛紛後退。她又取出殺蠱粉灑在屍體身上,直到屍體皮膚下再沒有蟲子鑽動,這才說:“可以了。”

如果允許,他們真想把屍體就地火化,可還得帶出去。一群人隻能小心翼翼地用為防萬一結果派上用場的裹屍袋把那學生裝進去封嚴實,這才把他抬回去。

七名學生進山,找到五個,兩死三傷,還有兩個失蹤。

營地的氣氛極其沉重。

程教授連晚飯都咽不下去,看過學生的屍體後,找到張汐顏,“我們得儘快找到他倆。”兩個學生在這地方受到驚嚇亂跑,隨時會有生命生命危險。

張汐顏收了錢,自然得儘力把人救回來,但在這深山老林子裡,夜深霧重,戶外燈的光都照不出幾米,能見度極差,連前麵是路還是懸崖都看不清楚,她真沒那本事連夜把人找回來。

她略作思索,決定去找柳雨試試。

柳雨正在火堆旁烤紅薯,對幾名學生的慘狀仿佛沒有看見。

大長老和大祭司分立柳雨左右兩側,宛若兩尊護法神,他倆見張汐顏過來,眼神都充滿警惕和忌憚。

張汐顏低頭對柳雨說:“到你的地盤,該你發揮作用了。”

柳雨裝傻,“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張汐顏沒興趣和柳雨掰扯,轉身就走。她能保證的就是自己能力範圍內的,至於能力範圍外的,不勉強。柳雨願意去救人,固然是好,不願意,亦不勉強。那些學生無論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也得自己受著,旁人能不能救願不願救又是另一回事。

程教授見柳雨不肯幫忙,想讓張汐顏和他一起帶著救援隊出去搜尋。

張汐顏拒絕的態度很堅決,說:“在這地方,晚上出去搜尋他們,我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障。”她說完打開背包,取出充氣睡墊開始打氣,完全不為所動。

柳雨見狀,笑眯眯地來到張汐顏的身邊,說:“我還以為張道長法力無邊。”居然認慫了。

張汐顏埋頭整理著睡袋,說:“你我都知道那兩個學生的下落,哪怕找不到活人,找到屍體,我也算完成任務。”她回頭看一眼柳雨,說:“隻是找到屍體,你的一些秘密就藏不住了吧,花祭神。”她微微一笑,顯得意味悠長莫測高深。

柳雨輕哧一聲,迅速撇清,“關我什麼事。”

張汐顏在鋪好的睡墊上坐下,對柳雨說:“你跟我來。”

她把柳雨領到角落,輕聲說:“在漢朝時,巴蜀地區有信奉原始巫教的巴人作亂,祖師爺將其平定兼定創立了我們這一支道派。當年傳下來的典籍有關於花祭神的記載,花祭神是護法神……”後麵的話,她不說柳雨能明白。

柳雨像突然變了一個人,目光驟然變得鋒利,氣質強勢淩厲,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你威脅我。”

張汐顏很是平靜地說:“我的任務是來找學生,找到後就該回了。”

柳雨盯著張汐顏看了好一會兒,才警告說,“你最好說話算話。”她說完又恢複成之前的模樣,漫不經心地輕輕啃著烤紅薯,回到帳篷前的火堆處坐著。

夜裡,營地裡除了低聲交談聲和呼吸聲就隻有蟲鳴聲和山林間的野生動物發出的聲音,顯得幽靜詭異。

張汐顏在熟睡中聽到有沉重的腳步聲緩慢靠近,頓時驚醒。她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遠處太黑,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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