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平喜歡上廣城的各式各樣美食, 又有柳雷陪他每天認識和學到很多新鮮東西,挺有些樂不思蜀的意味。
張汐顏有心讓張繼平學些社會上的新事物, 多了解些現在的社會總長長見識閱曆總不是壞事, 且也不願回到山上, 張繼平跟她三姑奶奶鬨起來, 她在中間當夾心餅乾。有個柳雨和張繼平不對付就已經夠受的了, 再加一個三姑奶奶, 那真就是四人大混戰沒個消停了。
於是張繼平留在廣城繼承了張汐顏的小道觀和她家的幾層小樓房。
張汐顏走的是物流公司。她花了點搬運費, 讓物流公司的貨車司機把她打包好的父母遺物、自己用過的物品都搬上車, 走物流運回去, 讓羅钜在那邊收貨。
八十一對童男童女被獻祭,這裡麵牽涉進去不少道門中人, 其中大部分都被遊清微用判官追魂筆圈走了, 剩下的這些圈不走的都交給張汐顏處理。
年都過完了, 張汐顏也不願再拖。
遊清微圈走名字的那些人已經全部被陰魂拘魂帶走了,圈不走的那些人裡也少了好幾個。
張汐顏想著那份名單公布出去,怎麼都能引起道門各方的重視。以她如今的戰鬥力以及應龍部落攻山的損失, 再加上那些人的行事,道門再怎麼都該調查清楚,把涉事的人處理了。
人沒了的那些, 她便不用再跑了。
名單上, 離她最近的一個人, 就在廣城。
她和柳雨找到那人的時候, 那人正在替一位大老板搞開工活動。
生意人很講究吉利討彩頭, 就像拍攝電影電視劇開工前要搞祭拜一樣,有些商人每年開工前也會很隆重地搞個儀式。
那大老板跟柳仕則和柳雨都認識,見到柳雨,先是意外了下,隨即笑著迎上來:“喲,柳總,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柳雨笑笑,說:“不是找你的。”隨即冷下臉,陰幽幽地看著那位大師。
大師今年四十多歲,一身太極練功服很有幾分高人風範,脖子上、手腕上、腰帶上乃至腳踝上都套著道門防身法器,那些法器至少都是經過百年蘊養。大師的本事馬馬虎虎,不過從他身上的那身行行頭來看,祖上或者是師門應該是出過些人物的,留下了點好東西。他見到張汐顏和柳雨,眉頭一跳,隨即神情倨傲地說道:“名單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那孩子是被父母賣掉的,況且他有很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即使沒這事也沒幾天可以活。買方不是我,賣方也不是我,我可是一分錢的好處都沒拿,你們找錯人了。”
張汐顏淡聲說:“我有沒有找錯人,你自己去向城隍判官辯解吧。”她的話音落下,右手虛握,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那人的心臟,使得他的心臟驟停。
大師捂住心臟指著張汐顏,叫道:“你敢——”話沒說完,人已經一頭倒在地上。
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想上前又不明白狀況,再加上剛才的對話明顯是來者不善,他們也不敢輕易上前。
大老板喊,“柳總,這……”
柳雨說:“這什麼這,沒見我們隻說過幾句話離他三四米遠嗎?”
張汐顏麵無表情地盯著地上的大師,那強大的氣場冷然的氣息以及幽幽冷冷的看死人般的眼神,讓周圍的人都發怵,沒敢上前施救。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過得很慢。
大老板的汗水都下來了,問柳雨:“我可以打電話叫救護車嗎?”
柳雨輕哧一聲,說:“閻王殿掛了號的人,鄭董,你厲害,敢跟閻王搶人。你知道這貨乾了什麼缺德事麼?當中介,買三歲大的孩子獻祭邪神,一共死了一百六十二個孩子。這樣的人,你敢請來給你搞開工儀式,佩服。”她笑眯眯地豎起大拇指給對方點了個讚。她見到張汐顏轉身,扔下句:“回頭自己多做點好事積點德,比請什麼大師高人給你搞開工儀式強得多。”
鄭董:“……”當初趁著他資金周轉不靈的時候下刀子比誰都快狠準,一刀宰了得沒了半口血還得乖乖地跟她合作,這會兒讓他多做好事?他等她倆走遠,才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都沒敢上去碰那位大師,讓人空出地方等車子來。
救護車到的時候,大師的屍體都涼了。沒辦法,上班第一天,哪都堵,救護車也塞在路上。況且,張汐顏是確定他死透了才走的,早就沒得救了。
張汐顏按照距離遠近逐個找上門去。
第二個是位道觀裡的老道士,躲在後山的山洞裡,還布了法陣,自己躲在陣中。
他見到張汐顏和柳雨出現,大驚失色,問:“你們怎麼找來的?我布下法陣,躲在三界五行之外,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柳雨:“……”比我還神經病,學到假秘籍了吧。
張學霸很是熱心地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船過留痕,雁過留聲,人活過於世,你走過的路、踩過的草、踏過的泥,呼吸過的空氣都會留下痕跡。你躲在陣法裡,能抹掉你走來的腳印、空氣中殘留的氣味嗎?你能抹除掉你乾過的事麼?”
道人說:“我可是這太平觀的觀主。張汐顏,今日你殺我,來日我的弟子們會替我報仇的。”
張汐顏抬手握住禁錮了他的心臟,直接送他上路。
她出了山洞,便接到吳鳳起打來的電話,以為是為她開始清算的事。她接通電話,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