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起說:“洞庭湖周圍發生血案,死者的死狀跟張家村和花集村一模一樣。”
張汐顏淡聲說:“道門的人。”她是指死掉的那些。
吳鳳起說:“還有普通人。”
張汐顏說:“自己供奉的邪神,自己處處維護替它開脫的邪神,如今宰了自己頭上,跪著也得認,對吧。”
吳鳳起說:“如今唯有你才能與它相抗。”
張汐顏淡聲說:“讓我為那些曾經幫著庚辰對付我的人去對付庚辰。吳老,我的腦子還沒壞。”
吳鳳起說:“庚辰這是用血祭之術最大限度地恢得實力,為的就是對付你。他恢複實力,絕不會放過你。”
張汐顏笑了,說:“我修煉花神蠱,殺不死,命還很長,可以再陪他耗五千年,可他已經沒有五千年可以耗下去。我說過,張家村的人死光了,巫神後代被屠光就該輪到道門了。對於諸多道門中的人來說,庚辰是他們的正神,我才是邪惡魔歪道。我們這些邪魔歪道就不參和你們道門內部跟自己正神的糾紛了。”她說完,掛了電話。
柳雨笑嗬嗬地說:“解氣。”然後又問:“真讓他壯大實力?”
張汐顏問:“換成是你,沒了本命法器,擺明了打上門去就是送死,你去不去?”她看了看手上的名單,對手結印烙在名字上,頓時那些原本有些黯淡的名字隱約泛著靈光透著異樣的神采。
柳雨仔細打量名單,隻看出有變化,但看不出是什麼變化,問:“汐顏寶寶,你又做什麼了?”
張汐顏說:“閻王收不走魂的人,總是有幾分能耐的,哪怕混得再差,多少也有幾件厲害的法器在身。人也好,法器也好,越厲害的,凝聚的力量越強,正是庚辰急需的,替他指個路。”不要光拿彆人去獻祭呀,有本事把自己也獻祭了。
有庚辰出手,她也算是省事了。張汐顏估計遊清微那邊收到消息,為防萬一,還是跟遊清微通了個氣。
遊清微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狗急跳牆了唄。吳老頭不僅找過,你還找過我,不僅是他們,民宗協和各大派的人都想讓我接這單生意。我又不是傻。”
張汐顏說:“你當心點,我擔心庚辰去找你。”
遊清微說:“最近我帶著我家的小悶呆和事務所的夥計們都搬到了城隍廟裡住。陰雷符陣、陽雷符陣,以及開陰路和開鬼門的家當我都準備好了。他敢來,我就敢拖他下陰路,咱們慢慢玩。”她又立即補充句:“要是真的提前打起來,你記得趕緊來救場,把你家二代祖宗、三姑奶奶一起請來。”
張汐顏:“……”還以為你真的信心十足。
遊清微問:“聽到沒有?”
旁邊冒出路無歸的聲音:“遊清微,我會保護好你的。”
遊清微說:“這叫打架不怕幫手多。懂?”
路無歸“哦”了聲,說:“我懂。”
張汐顏跟遊清微通完電話,便帶著柳雨回張家村,沒用巫蠱之術直接秒回,而是搭高鐵回去。
為此柳雨很不解,說:“瞬來瞬去的,挺方便的呀。”
張汐顏說:“我們與這個世界的牽扯越來越少,正在逐步脫離普通大眾的生活,已經不用吃飯不用每天睡覺,穿戴飾品可以用蠱術模擬實物,不需要花錢買,到專賣店走一趟,上身試過衣服用蠱術烙刻拷貝上身效果就能模擬出來無限穿戴。便捷了,也占便宜了,可……”她已經快忘了什麼叫做生活,什麼叫做活著。
她突然獲得的強大力量終於可以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但也失去了自己。
她如今最想念的就是在柳氏上班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加班很晚忙成狗,工資還低,總替同組成員乾白工,她爸經常來送飯。雖然工作回報不是很如意,但那時候就總覺得自己才剛踏進職場,人生和職業都才剛開始,還有無限的未來和可能,充滿了拚勁。她家有自建樓,她又有她爸補貼,沒有生活壓力,在一線城市,她拿著幾千萬把塊的工資照樣活得很滋潤。
如今像個遊魂,瘋狂想家,想爸媽,可都沒有了。她除了柳雨和其他人都已經不太融得進去,聊不來,沒話說,相處彆扭。
張汐顏要坐高鐵,柳雨當然奉陪。
張汐顏上車,剛摸出本給柳雨準備好的書準備遞過去,就見柳雨用手機調了部電影出來,放在小桌板上,“汐顏寶寶,我們一起看。”
張汐顏:“……”她呆滯兩秒,突然發現,跟這神經病在一起,傷感失落什麼的,嗬嗬。氣都氣飽了!操不完的心!跟個老媽子一樣!她把手機屏幕關掉,書放在柳雨麵前,“補課。”
柳雨:“……”她看著張汐顏遞過來的那本寫著繁字體篆書的秘籍,連續眨眼:汐顏寶寶,大家都說這部電影很好看的。
她在張汐顏的目光注視下妥協,認命地接過書,然後,第一個字:“汐顏寶寶,這個字讀什麼?”
張汐顏:“……”你修煉蠱身的人連巫蠱的巫字都不認識嗎?
於是,高鐵上,她原本是打算讓柳雨背修煉功法的,結果變成了教文盲認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