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尖銳的寒氣噴薄欲出,針砭肌膚生疼,紀嫣然吃了一驚,倒退數步。
王動兩指一捏,勁力催動,啵!指掌間那半截劍鋒便如脆玻璃般粉碎開來,跌落一地。
紀嫣然微微失神,她乃魏國三大劍手之一,平生還未遭遇過如此慘敗。
“紀小姐可服氣了麼?”
王動道。
紀嫣然棄了掌中斷劍,嬌歎道:“王兄劍術通神,嫣然佩服之至。”
她聲音一頓,又道:“昔年莊子見趙文王,說劍三論,有天子劍,諸侯劍,庶人劍。莊子崇天子,諸侯之劍,視庶人劍為鬥雞,頗為鄙薄。倘若他能見識王兄神劍,想必會扭轉想法。”
莊子說劍是流傳千古的名篇,王動非但讀過,而且倒背如流,當下道:“莊子以劍喻國,說的是劍,又不是劍。”
紀嫣然白了他一眼:“王兄是以為嫣然很愚笨麼,這點我自然清楚,隻是打個比方罷了。”
王動啞然失笑:“誰敢說名聞天下的紀才女愚笨?隻怕會被天下人口誅筆伐。”
紀嫣然眼眸一亮,“王兄總是能說出一些新奇的話來。”
王動笑了笑,道:“願賭服輸,紀小姐自然不會賴帳,現在我卻隻想聽小姐叫我一聲老師。”
一統天下,成就位麵之主,非是一朝一夕之功。當然假如王動無所顧忌的打殺一通,將七國王室儘數掃滅,天下瞬間就會大亂,屆時他拉起一支隊伍,趁勢而起,統一天下的難度會降低許多。
不過這樣一來,必然是生靈塗炭,死傷慘重。
黎民何辜,這種場麵卻是王動所不願意看到的。
正是如此。他更情願多費些手段,浪費些時間也沒什麼。
不過天下未歸一之前,先在尋秦世界建好門派,成為天下第一名門卻是可行的!
按青銅門的新規則,該位麵門派一瞪就第一名門,王動以後便能隨時降臨下來了,相當於在兩個世界之間打通了一條位麵通道。
排除這點。能讓趙國公主,天下第一才女拜入門下,也是一件極其痛快之事。
紀嫣然麵頰紅暈升起,煞是動人,含著一絲羞意盈盈下拜,“老師!”
“倩公主呢?”王動又將目光移向趙倩。
趙倩看了紀嫣然一眼。麵臨後者鼓勵的目光,她也是鼓起勇氣,含羞帶怯道:“老師。”
聲若蚊蚋,幾乎低不可聞,若非王動修為精深,還真不容易聽見。
紀嫣然明眸閃動,道:“既然已經拜師。老師能否說說自己的身份來曆呢,這點嫣然可是頗為好奇啊。”
“這些紀小姐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紀嫣然不悅道:“老師,你的稱呼是否也應該換一下了,而且你的話頗像是敷衍之詞。”
“好吧,嫣然!”王動從善如流,立即轉換稱呼,“並非是我不願意說,隻是我的來曆非三言兩語所能道清。”
紀嫣然秀眉微顰。嬌歎一聲道:“也罷,老師不願說,嫣然自不逼迫,隻是不知老師有何劍術教我和倩兒妹妹。”
“練劍不練氣,總歸難入上乘,授劍先不忙,還是先讓我告訴你們何謂練氣之術吧!”
說著。王動朝院內一方小亭走去,盤膝坐下,由“真氣何物”一步步談起。
一晃又是數日,王動都在雅湖小築教導紀嫣然。趙倩養氣,練氣的法門,所幸當代尋仙訪道盛行,煉氣士之說並不少見,紀嫣然,趙倩兩人接受起來並不困難,短短幾日就已入了門徑。
這期間,他以寶蛇之血煉成的“九花寶蛇丹”被用來替兩女洗伐筋脈,也終於是徹底告罄了。
這一日,紀嫣然正在練氣,忽然皺了皺眉頭,起身四顧。
“嫣然,為何心緒不寧的樣子!”王動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種被人窺探的感覺。”
紀嫣然搖了搖頭道。
王動微微訝然,想不到此女感覺如此敏銳。
紀嫣然感覺得沒錯。
從三日前便有一批人馬遙遙監視著雅湖小築的動靜,但這批人馬卻非是衝著紀嫣然而來,目標乃是王動。
毫無疑問,這批人馬自然是信陵君指派的人手。
王動倒沒覺得奇怪,如今魏國動靜已基本上穩定下來,軍政大權差不多也被信陵君掌握了,他原本就琢磨著信陵君差不多要向他下手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此語乃是至理名言。
信陵君自負梟雄,掌控欲望強烈無比,想想也不可能容得下王動這樣一位武力超絕的人物在王都逍遙自在。
王動的存在,對於他而言,就是心底深處的一根刺,若不拔除,隻怕是寢食難安。
“也罷,我也等得有諧了。”其實就算信陵君不動手,王動圖窮匕見的日子也就在這一兩天之內。
不計報酬的刺殺魏安厘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然後一切好處都教信陵君獨占了?真當他有那麼好心。
果然,到了下午時分,信陵君遣人來雅湖小築,邀請王動,紀嫣然,趙倩三人赴宴。
“大王吩咐,務必要王公子,紀小姐,趙倩公主前去,另外,元宗钜子已經入宮赴宴了。”來人恭敬說道。
“赴宴?我看是赴死吧。”王動冷笑一聲,單手一抓,將此人直接抓死,回頭對紀嫣然道:“嫣然,今日恐怕要讓你的雅湖小築染血了。”
紀嫣然早感覺到風雨欲來,握劍在手,精致的容顏綻放一笑:“區區一個小築,嫣然何嘗放在心上。”
“好!”王動看向了趙倩,見其臉上有一絲擔憂,走過去握了握她的手,道:“倩兒還沒來得及學劍,嫣然你便保護她吧。”
話音方落,雅湖小築周遭突有道道銳嘯之音,引空而起,震顫四方。
於此同時。四周密林搖動,陣陣密集如鼓點的腳步聲響動起來,一時間也不知從四麵八方湧出多少人。
“來得倒是不慢。”王動麵上無絲毫驚訝之色,“嫣然,倩兒,我去去就來。”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紀嫣然踏前一步。臻首微抬,仰起俏臉,在其唇上輕輕一點,旋即退開,麵頰生暈。
王動隻覺得一股幽香縈繞鼻間,唇上生香。微一愕然笑道:“紀才女所為可不符合師徒道理。”
紀嫣然麵上紅暈未散,抿嘴一笑道:“老師難道不歡喜嗎?你可騙不了我。”
一雙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目不轉睛的盯著王動。
“能得嫣然一吻,自是不勝歡喜。”
此時腳步聲越來越近,湖邊岸上已有兵甲現身,各個都是身披甲盔,手握重器。披甲武士之後,又是一排排弓箭手,密密麻麻,也不知究竟來了多少人。
王動腳步欺前,踏至趙倩身旁,嗅著少女淡淡的體香,起了調笑的心思:“倩兒不給我一些鼓勵麼?”
趙倩本還滿心的擔憂,一聽此語。眼神一陣恍惚,一刹那間又想到了項少龍,隻因項少龍也曾跟她說過相似的話。
“老師。”趙倩不敢去看王動的眼睛,白皙精致的耳朵一陣滾燙,那股火熱迅即蔓延到一張小臉上,不需要照鏡子,她也能知道自己此刻定是滿麵紅暈。
玲瓏有致的酥胸急劇起伏片刻。趙倩羞意難當,突然閉上了眼睛,兩隻小手緊緊握緊小拳頭,一副既不主動。也不抵擋,任君品嘗到樣子。
王動哈哈一笑,知道這位小公主雖然仍未完全忘切項少龍,但已不再封閉心扉!
當下兩手探出,一低頭親吻在她一張柔潤的小嘴上,把其摟進了懷裡,用力似要將其身體全部揉進自己身體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