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陰森恐怖的白衣幽靈,到剛才還一起談笑喝酒的奧姆高爾倒在血泊中,今晚所發生的一切,讓馬黛兒的腦子都不夠用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究竟發生了什麼?
同樣也超出秦頌的想象。
真的隻是個小小的試驗啊。
而且他的目標是血骨,不是馬黛兒,誘導血骨陷入瘋狂的計劃還在構思中,活生生一個人就這麼領了盒飯。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來,這個由三股勢力糅合而成的強盜團,內部並不團結,暗地裡存在許多見不得陽光的勾當。而殺伐決斷的血骨,明顯連身邊的人都不相信。
但奧姆高爾的死並非沒有意義,隱藏在血骨內心中猜忌之種,經過鮮血的澆灌,隻會更加的茁壯,終將長成仇恨之樹,讓他對身邊的任何人都心存懷疑。
血骨、科恩和威瑪之間脆弱的盟約,如同隨時都會崩潰的堤壩。或許隻許一個小小的契機,就能全線崩盤。
對於秦頌來說,過程出乎意料的曲折,結果卻也出乎意料的驚喜。奧姆高爾的死將沒有答案,會成為永遠盤踞在血骨心頭的一根刺,團結一心占領黑石堡的野心,恐怕更加的難以實現。
要不是疲倦度即將到達閾值,秦頌還真想耐著性子,看看這場好戲會如何演下去。
……
閃光珍珠號商船,已經在道談港口外的海域遊蕩了兩天了。船長梅森數次試圖靠近,但眼尖的麥克總能提前發現海怪的蹤影。
昏暗逼仄的船長室裡,梅森伏在雜亂的書案上,手中摸著羽毛筆,麵前擺著航海日誌,上好鯨油做成的蠟燭,跳動著橘色的火焰,將他的影子拖得細長。
沉默許久,筆尖在羊皮紙上輕輕劃過,緩緩的勾勒出一個長滿觸須的巨大陰影。
船上滿載著皮埃爾家族的財富,作為家族的旁係,梅森無法承受冒險靠岸可能帶來的巨大損失。儘管,他很可能會死在海怪的手中,沒人會追究死人的責任,但一直靠他所支撐的家族,必將一蹶不振。
船上的淡水和食物幾乎告罄,水手們每天都在遭受生理和心理上的煎熬。假如不能在道談港口靠岸,那麼隻能選擇返回上一個港口進行補給,這需要耗費至少八天的時間。但他心裡明白,船員們恐怕撐不了這麼久。
就在梅森一籌莫展的時候,船長室外麵傳來嘈雜的叫喊。
“快看,那邊有一座城堡!”
“城堡!城堡!”
“我們需要淡水和食物!”
剛剛站起身來,二副米爾斯就興衝衝的闖進來:“船長,麥克看到了一座城堡。距離我們並不遠!”
城堡?對於道談鎮附近的地形和城鎮,梅森都有了解,從他們最後一次逃離海怪的追逐後,就一直沿著海岸向南航行,但沿岸都是崇山峻嶺,根本無法靠岸。
“是黑石堡,桑德家族的領地。”梅森沉吟著走出去,手搭涼棚,眯起眼睛觀望,從峭壁的起伏的一處裂口,可以看見灰色的城堡牆垛。
“船長,像那樣的峭壁,我想我可以攀登上去求救!”米爾斯滿臉興奮的指著一處傾斜角度較小的峭壁,看起來隻要伸手足夠敏捷,就有爬上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