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拉爾夫咒罵一聲:“果然和統帥說的一樣,隻有艱苦的曆練,才能篩選出真正的強者。”
拉爾夫也發了狠,厲聲道:“告訴他們,跟不上隊伍,就意味著淘汰。統帥的軍隊裡,沒有懦夫!他們將被留在這裡,無時無刻都要承受詛咒的折磨。”
“是!”
“前進,給我前進!跑起來,都聽到沒有!”
“士官長,士官長!”
隊伍的中間,忽然跑出來個衣衫襤褸的人,身上背著沉重的裝備,瓢潑大雨中,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誰。
拉爾夫湊近了一些,眯著獨眼,看清那張臉後,突然笑了起來:“哦,原來是我們的貴族老爺。嘿嘿,你要是跟不上隊伍,我很樂意把你丟在這裡。”
“不,士官長!”哈拉爾德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大聲道:“我要求換到隊伍的前方,他們的行進速度太慢了,我不想跟在他們後麵。”
“哦?”拉爾夫有些驚奇,經過他的長時間特彆操練,這位貴族老爺在他麵前一直都唯唯諾諾,畢恭畢敬,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心氣。
哈拉爾德攥著拳頭,咬著牙,剝開他長久以來養成的貴族做派,實際上他是個好勝心非常強的人,尤其是飽受壓迫後,所積累的怨氣,此時都化為了動力。
“我不是懦夫!”哈拉爾德紅著眼睛,大聲喊道。
雖然拉爾夫有些詫異,但最終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興奮的哈拉爾德,甩著滿腳的泥漿,衝到了隊伍的前方。
他急切的要證明自己,證明他是個強者!
……
“大人,雨停了。”
深水城通往道談鎮的必經之路上,一支由二十三輛大篷馬車組成,滿載著糧食,正躲在一處傾斜的山坳處躲雨。
臨時搭建的帳篷,來自深水城的金十字騎士團團長米特,密斯特勳爵的堂弟,一個有著滿頭金色卷發的英俊男人,掀開門簾走了出來,呼吸著雨後的新鮮空氣。
“這該死的苦差事,應該交給彭斯那家夥來乾。”米特滿臉的怨氣:“我的金十字是用來打仗,不是來當車夫的。”
車隊的頭兒皮裡諂媚的笑道:“大人,道談鎮不遠了。到了那裡,您就可以好好的歇歇腳,去酒館和妓院放鬆一下。”
“我呸!這種窮地方的酒館?酒都是餿的吧?那些泥裡鑽出來的女人,一定臭的要命,連母豬都不如。”
“嗬嗬……是,是,大人,這裡哪兒比得上深水城。”皮裡陪著笑道:“我們現在出發嗎?還是在等等?密斯特大人,催的很急。”
“出發吧,出發吧。”米特煩躁的揮揮手,回到帳篷裡披上鬥篷,帶上頭盔,跨上鑲嵌著寶石的騎士大劍。
剛剛走出帳篷外,一支在半空中盤旋著的信鴉,忽然俯衝下來,落在帳篷的繩子上。
“來信?”米特奇怪的看著信鴉,這種經過訓練的信鴉,可以記住方位,還可以記住旗幟的色彩圖案,即便是行軍中,也能用來通信。
從木筒裡取出信件,米特仔細分辨了一下蠟封上的徽記,確認是堂兄密斯特的印戒,才臉色凝重的拆開信件。
看了一會兒,眉毛忽然就舒展開來,微笑起來,堂兄還真是個體貼的人啊。
“皮裡,過來,過來。”
“是,大人,有什麼吩咐?”
“從這裡到道談鎮,隻有一天的路程了。我的堂兄,為你們清理了安全的道路。而我,要帶領金十字返回深水城了。”米特笑吟吟的折好信件,信裡並不是堂兄的親筆字跡,不過幕僚代筆也是常有的事兒,那獨有的印戒徽記是錯不了的。
“啊?大人……這……馬上就要到了。”
“不去了,這種窮地方,我看一眼都不舒服!”早就厭倦了一切的米特,順勢翻身上馬,整理著盔甲:“深水城才是真正的安樂窩。”
“好吧。”皮裡隻能聽命行事,畢竟這裡離道談鎮不遠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很快,金十字騎士團就整理好隊伍,在六十多名騎士如釋重負的歡笑聲中,和僅剩下三十名車夫馬夫的運糧隊,分道揚鑣。
啪的一聲鞭響……
運糧隊開始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