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玉清弟子領命出去,尚鴻真低聲笑道:“嗬嗬,沒想到,無嗔那老和尚速度也不慢啊。”
彭公愈發糊塗了,不禁偏偏身子,壓著聲音向尚鴻真問道:“尚道友,莫非你知道無嗔法師此來所為何事?”
尚鴻真看了一眼彭公,說道:“不就是和你我的目的一樣嗎?”
“你我?”彭公明顯露出不解。
見彭公這付表情,尚鴻真有些奇怪,反問道:“怎麼,莫非彭道友此來,不是因為虛神界中的那則公告嗎?”
“公告?什麼公告,在下隻是……”彭公愈發糊塗了。
儘管這邊尚鴻真和彭公的對話,都是低壓了聲音說的,不過那隻是由於禮節上的習慣而已。實際上,大家都是元嬰老祖,隻要開口出聲了,再怎麼低壓聲音,彆人也都是能夠聽到的。
那邊的葉讚,聽到了兩個人的交談,頓時也明白過來,尚鴻真的確是因為“招工啟示”而來,但彭公卻隻是來得巧了一些而已。於是,他在兩人交談停頓之時,插言說道:“彭道友似乎還不知道公告之事,那不知可否容在下為彭道友介紹一下呢?”
“哦,那就有勞葉長老了。”彭公連忙說道。
“彭道友想必知道,我宗正在為世俗諸國建設軌道交通,雖然已經完成了大唐國與大寧國的工程,但隻憑我玉清宗一家之力,麵對未來更多的工程,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因此,在下有意請諸位道友施以援手,當然我玉清宗也不會讓諸位道友白白出力。”葉讚介紹的很婉轉,明明是一個“招工”的事情,卻說成了向他們求助,這也是為了照顧修道者們的臉麵。
彭公也不傻,儘管葉讚沒有詳說細節,但也從這話中知道了葉讚的意思。隻不過,明白了葉讚的意思後,他並沒有立刻表態應承下來,而是顯得有些猶豫。
實際上,彭公這次來玉清宗,也的確是想要向玉清宗求助的,希望玉清宗看在當年五宗“同氣連枝”的份上,能夠支援烏竹派一批靈稻。畢竟,以烏竹派的地位,以及財力,想要搞到靈稻實在是太難了。
但是,彭公想著讓玉清宗幫忙,卻沒想過自己去給玉清宗打工。在他想來,自己怎麼說也是堂堂元嬰老祖,能拉下臉來求助就已經很給對方麵子了。現在,對方居然還想要讓自己給對方打工,這是要將自己的臉麵置於何地,將烏竹派置於何地!
正這時,玉清弟子也把廣法宗的無嗔法師引入了大殿。
雙方見禮之後,無嗔法師被讓到了坐位上,與彭公和尚鴻真坐在了一起。這一下,除了已經被玉清宗吞並的金光派,曾經的五宗也算是再一次齊聚一堂了。
見彭公一臉猶豫的表情,葉讚也懶得在他身上多費唇舌了,轉而看向了尚鴻真和無嗔法師,說道:“尚道友,無嗔法師,兩位此次前來,不知可是為了虛神界中的那則公告?”
如果現場,隻有尚鴻真和彭公,看到彭公那樣的表情,尚鴻真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承認。但是,後邊無嗔法師也來了,這也算是又有了一個墊背的,他也就不再有什麼顧慮了,點頭說道:“葉道友說的不錯,在下此次前來貴宗,正是因為那虛神界中的公告。我等同為正道宗門,一直以來更是同氣連枝,既然貴宗需要我等相助,我等又怎能視而不見呢。”
尚鴻真也是順著葉讚的話說,把來給玉清宗打工,說成來幫助玉清宗。當然,這種說法上的東西,葉讚向來是不怎麼在意的,反正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怎麼說有那麼重要嗎?
因此,聽到尚鴻真的話後,葉讚笑著拱了拱手,說道:“那在下就先謝過尚道友了。”
而那最後來的無嗔法師,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也跟著說道:“貴宗所行之事,乃是造福天下蒼生,我等釋教之人,自然也責無旁貸。”
“多謝無嗔法師!”葉讚拱手說道。
彭公聽到兩人的表態,心裡卻還是拿不定主意,想來想去,決定先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說了。於是,等到葉讚和兩人交談結束後,他起身向吳長生說道:“吳掌教,在下此來,並非是為了那公告之事,若有打擾還請吳掌教多多包涵。”
“彭師叔不必多慮,究竟何事直管說來就是。”吳長生還是很客氣的說道。
見吳長生的態度沒什麼變化,彭公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心想:畢竟兩家同根同源,不是青嶽劍宗和廣法宗可比的,說不定這回的事情能成。想到這裡,彭公再次拱手一禮,說道:“吳掌教,在下此次前來,是聽聞那靈稻乃是出自貴宗,因此想要向貴宗借一批靈稻,不知可否?”
有些人就是這樣,跑來找你借錢,說得好像已經過不下去了。可是,你要說讓他替你做事來賺這筆錢,他卻又覺得沒麵子了。彭公顯然就是這樣的想法,覺得借錢不丟臉,給你打工賺這筆錢太丟臉了。
這種人,說白了就是隻想占便宜,卻不想有一丁點的付出。真要是把錢借給他,你也彆指望他能還了,他一定會說出那句名言“老子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麼要還”。
而且更重要的是,彭公要“借”的還不是錢,而是靈稻,說白了就是糧食,是吃了就沒的東西。總有一些人,今天借點醋,明天借點油,借點雞蛋借點肉,但是從借的時候就根本沒想過要還。說是借,其實就是討,隻不過說“借”,自己不會太丟麵子,而且還不欠你人情,真是啥都算計到了。
“這個,彭道友既然也是為了靈稻,為何不考慮一下那公告之事呢?”尚鴻真在旁邊有些不爽的問道。我們都要去打工賺靈稻,你卻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個“借”字就把靈稻弄到手,這是要將我們置至何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