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指壓著酸痛勞累的肩膀緩慢僵硬著打圈按摩,指腹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摸到其下的筋骨皮肉,如蝴蝶般輕盈纖細讓人難以下重手,生怕會觸痛弄壞對方。
綿軟放鬆的輕哼讓他耳根止不住發熱發燙,想縮開手又想到按摩才剛開始,而且開始提出要給利佳按摩的人也是他,總不會半途而廢。
他努力告訴自己,為辛苦教導他漫畫實用知識的利佳按摩是感謝回報她,很平常的一種方式並不需要過多在意。
隻要放平心態,清空自己的思緒,將自己當做一個按摩的工具人什麼都不亂想便好。
“嗯……有點痛,中也君可以輕一點嗎?”利佳悶哼了聲,微微轉頭輕聲喊他。
他微微出神,這樣微啞帶著些舒服放鬆和鼻音輕哼,壓抑的細碎喘息,真的很難不讓人想歪。
視線不由自己凝在少女纖細漂亮的後頸,冒著些許汗珠柔軟且全無防備的姿態,“中也君”隱約感覺喉嚨開始變得乾燥起來,他舔舔唇努力轉開腦海中升起想要一口咬下去,狠狠將利佳壓製住的衝動。
是剛剛花草茶燙到喉嚨的緣故嗎?可是他感覺含過冰塊、噴了藥,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也不會再有疼痛麻木難以說話的感覺。
鈷藍色眼眸中的瞳孔收縮成窄縫,“中也君”舔了舔牙,低啞應了聲:“……好、我輕一點。”
隱隱感覺不妙,不能再將注意力放在利佳的後頸,他換了個姿勢將按摩的重點下移落在後背微微起伏的蝴蝶骨,一手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落下來用掌心按揉,將自己的視線牢牢鎖定在誠凜校服的黑色針織布料上。
“中也君”努力清空自己的思緒,可一聲聲或輕或重的喘息帶著壓抑忍耐的悶哼聲,讓他手腳越發無措,開始站立不安起來。
“……今天先到這裡吧。”
利佳摸了摸鬆快許多的後頸和肩膀,有些不舍按摩時間這麼快結束,但少年已經這麼說,她也不願意為難強求他:“謝謝中也君,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偶然放鬆享受下按摩舒緩僵硬的身體,也算不上貪圖享樂吧?長時間趴在書桌上作畫就是容易出現這樣那樣的毛病,雖然事後會簡單拉伸下身體,但是並不能緩解多少酸痛難受。
“中也君”匆匆避開她的笑顏,低聲道:“不、我才是耽誤你時間了。”
他有些羞恥愧疚於自己下流的齷鹺心思,甚至不敢看向少女那雙過於漂亮帶著感謝和笑意的眼眸。
明明隻是普通的按摩,他卻想歪到彆的地方,還差點沒忍住將人抱在懷裡咬住後頸的衝動。
是因為貓的衝動影響了他的心思嗎?還是因為現在是春天?可他明明先是人而後才是貓,他的思想和行為都是被人的理智所支配,不應該被貓的習性所影響才對。
眼睛所注視的是少女纖細的頸子、耳朵所聆聽的是細碎壓抑的喘氣聲音,就連鼻子嗅聞到的也是她隨著汗意一起冒出的淺淡馨香……
由感知世界所捕捉的少女身體信息,形成旖旎而曖昧讓他產生錯覺和衝動的畫麵。
這種感覺非常危險,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利佳來說都是這樣,是需要努力壓抑克製的衝動。
……
深夜淩晨時分,利佳迷迷糊糊醒來,揉著眼睛:“好渴……”
喉嚨深處一片乾燥,迫切需要清水的滋潤,她下床踩著拖鞋輕車熟路摸黑向廚房的方向走去,許是因為天氣乾燥,最近她總是半夜渴醒,不喝水潤潤嗓子都沒辦法繼續睡下去。
利佳輕手輕腳離開臥室,關上門隔絕房間裡規律熟睡的貓咪鼾聲。
她還不想因為自己的動作驚擾小貓咪的睡眠,“中也君”本來每天早上就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最近家裡的幾位男士都開始陸陸續續投入到工作中,晚上偶爾趕不回來也會電話聯係她,需要在外麵住一晚上,讓她不用擔心。
“中也哥哥”和“中也先生”都是有分寸的人,即便忙於工作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利佳並不需要多擔心他們。
“中也君”每天在家裡幫忙,為她分擔家務和漫畫上的工作,平時生活作息與她極為一致,也不需要怎麼擔心。
唯一讓利佳放心不下的人是“中也”。
好像從他們靜岡之行回來,誠凜高中開學之後,“中也”的行蹤開始變得神神秘秘,經常需要離開米花町、離開東京去往彆的城市,待淩晨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披星戴月回來。
他不會告訴利佳他的目的和行蹤,隻是含糊解釋有需要處理的事要出遠門,但不管多晚他都會努力趕回來,讓利佳第二天醒來能看見他。
“中也”身上好像背負著什麼不能言說的秘密,在“中也先生”和“中也哥哥”坦然說出門工作,可能會晚些回來或是乾脆在外麵住的時候,他頂著壓力一聲不吭,不過多晚多累都會努力回去米花町的工藤宅。
他將每隔一段時間不定時不定期會收到報酬的卡交給利佳,自己帶著副卡和一些零錢出門,拒絕大人時期的自己有需要幫忙可以開口的話,沉默壓抑著獨自背負一切行動。
兩個外出的大人中原中也遇到不能及時趕回家的特殊情況時,他們會將原本輪到他們的家事和護送任務托付給少年時期的自己,可“中也”從來不會這麼做。
不管多累他都沒想過將“家和利佳”的事轉托給彆人,即便那個人是從前的自己。
所以當樓下隱約傳來響動時,利佳忍不住順著樓梯探出頭,接著窗外撒進來的月色看到熟悉的赭色發頂,輕聲喚道:“中也,今天也是這麼晚回來嗎?”
在她已經睡過一覺,半夜兩三點醒來的時候,一個人悄悄開門回來。
“中也”動作一頓,低低應了聲:“利佳是睡不著嗎?”
他極少在半夜回來的時候看到少女是清醒的狀態,幾個月忙於打探接近黑衣組織的事務,向利佳他們隱瞞自己的行動,借著愛爾蘭引薦入組織拚命完成任務想獲得代號。
層層重壓落在肩上,他並不是不會感到疲憊,隻是不想讓利佳擔憂害怕,才選擇沉默隱瞞下所有的事。
讓工藤打探消息近乎一年都無法獲得深入重要秘密的黑衣組織,果然沒有他開始想象得那麼簡單,埋藏得極深的勢力遍布世界的同時,組織的首領又極為膽小,連組織中的乾部都難以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和行蹤。
不獲得組織的代號無法接近黑衣組織的首領,而不能接近那位膽小鬼就更彆談解除利佳和工藤的危機。
“中也”這段時間為了獲得組織的代號,努力壓榨自己的時間玩命奔波於各地,隻為了儘快接近隱藏在最深處的黑衣組織首領。
可那家夥實在疑心太重又太過膽小,即便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和完成任務的效率、速度都極高也無法提前獲得代號,更彆說接近組織中其他擁有代號的乾部。
遲遲無法達成自己的目標,眼看著黑衣組織就在麵前,可其龐大的勢力若是不能一波抓住痛點根除,黑衣組織的人勢必會毫不猶豫鏟除所有他接觸過的組織存在痕跡,不留下一絲殘餘和暴露在世人眼前的可能。
黑衣組織的任務與港口黑手黨不同,是更加傾向於隱藏自己又瘋狂貪婪在私下擴張勢力與財力,遇到不願意同流合汙的人便毫不猶豫下手鏟除的極惡。
他們並不會保護什麼,不管是秩序還是公義,他們所做的隻有掠奪和暴力。
是尚未完全浸淫在黑手黨世界的“中也”都覺得棘手麻煩,無法溝通無法利誘達成目的的邪惡組織,說他們是黑手黨或許還不夠恰當,他們是更加純黑也更加恐怖的組織。
連同伴都可以毫不猶豫下手殲滅,潛藏在商界、政界的人手多不勝數,隻是他任務期間接觸到的人都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