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少都是由黑衣組織捧到現在的地位,也有本身能力出眾被威逼利誘招攬進入組織外圍的人,但隻看這部分人在國內所擁有的力量就讓“中也”非常頭疼。
也難怪工藤這麼長時間都打探不到多少消息,甚至難以深入其中接觸。
他越是著急完成任務想獲得代號,組織的首領越是疑心不肯如他所願,這段時間總是奔波在任務地點和米花町已經給“中也”的身體造成不小的負擔。
黑衣組織的任務對“中也”來說其實不算什麼,難的是他高強度完成任務又堅持回家見利佳,長時間維持人類的形態無視身體的異樣信號。
他臉上的疲色連家裡那幾個家夥都能看出來,更彆說一貫心細的利佳。
他不願意告訴她自己因為什麼而忙碌疲憊,她也克製忍耐著想問的衝動,隻用擔憂不止的目光看著他,輕聲勸說他回來要多休息,可以不需要總是顧著她。
可他趕回來米花町就是要陪著利佳,不管做什麼都好,隻要看到她,他就能放鬆許多。
米花町工藤宅中的少女之於“中也”來說是重要的藥,可以緩解他精神上的疲憊倦意和肉.體上的傷痛高熱的止痛藥,也是支撐著他來回奔波的心靈港灣。
隻有利佳、唯獨利佳,是他不想輸也不想讓的人。
即便是不同時期的他,“中也”也堅決不想讓。
……
“我已經睡過幾個小時了,”她緩緩搖頭回答,眸光盈盈望下來,“中也明天還要早起嗎?”
她擔心少年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總是這樣無視自己的身體狀態,勉強活躍行動。
“嗯、明天要去大阪,”“中也”安撫衝她笑笑,道:“彆擔心,順利的話下午就能回來。”
利佳眉眼低垂下來,小聲道:“是坐新乾線嗎?”
從東京出發去大阪坐新乾線需要兩三個小時,坐飛機的話或許會快上些許,可是計算上趕去機場的行程以及等待的時間其實相差並不大。
不管飛機還是新乾線都是較快而且行程上不算過於難受的出行方式。
可“中也”想要趕在下午回來,早上便要一大早起來,匆忙出發再匆忙回來,精神上幾乎沒什麼休息時間,在趕路的行程中也不可能得到好好休息。
“是坐飛機,時間上會節省一些。”“中也”順著樓梯走上來,眉目間染上些許笑意,絲毫沒有不耐煩也沒有覺得利佳打擾他的休息時間。
即便從現在算起,他能睡的時間不到五個小時,他也沒想過甩下利佳趕緊變回貓咪回去房間睡覺。
他珍惜這樣安安靜靜隻有他們兩個人獨處說話的時間,甚至覺得無法休息,隻是跟利佳說說話都能讓他高興精神不少。
“……中也,”利佳安靜低下頭,輕輕拉住他的衣袖,柔柔軟軟問道:“可以不去嗎?”
“中也”微微愣住,他眨了眨眼問道:“為什麼?”
“是明天有需要我幫忙的事嗎?”他神情顯得有些高興,利佳有需要幫忙的事,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沒關係,我可以晚些出發。”
黑衣組織的任務當天能完成就好,早點晚點都沒什麼區彆。
那些麻煩又奔波的任務跟利佳的事比起來,當然是利佳的事更重要。
任務天天有,利佳想他幫忙的事可不是每天都會出現。
反正膽子小疑心重的黑衣組織首領在懷疑他,短時間之內應該都不會給予他代號,偶爾將任務推後些也沒關係。
心安理得說服了自己,“中也”揚起眉等著利佳的回答。
“不是的,”利佳緩緩搖頭,藍眸盈盈抬起在身後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柔和沉靜透著粼粼波光,讓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她輕聲開口:“我是想中也明天能留在家裡休息。”
他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一天,總是忙著外麵的事和家裡的事,她擔心“中也”的身體會負荷支撐不住倒下。
中原中也他們睡覺的時間是與變回貓咪休息的時間劃等號的,“中也哥哥”和“中也先生”即便在外麵也不會耽誤休息睡眠時間,讓自己的精神變差。
可“中也”太壓榨自己的身體了,他在無視身體發出的抗議信號,一步步減少變回貓咪休息的時間,將精力都投入到忙碌不停的事裡,提拉起自己的精神壓迫驅使著自己行動。
“從現在開始休息也足夠了,”他想轉開視線看一眼外麵的月色,錯開那雙讓人不忍拒絕的美麗眼眸,可是當利佳這麼全心全意想著他、看著他的時候,他實在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
“彆擔心,我能應付得過來。”
他近乎享受貪戀少女全部關注和心神都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刻,甚至用視線描摹著她擔憂抿緊唇的神情,將這一幕牢牢記在心底。
“中也”抬起手克製落在利佳睡亂,翹起些許的黑發,一點點撫平用手指梳順,勾唇笑道:“我有分寸的。”
“……中也要是真的有分寸,就不會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她側頭躲開他的手指,綿軟微啞的聲音中帶著止不住怨氣。
手指追過去她的頭發,“中也”好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卷著她落在肩上的發尾繞在指間,“我每天回來是因為在外麵睡不著,並沒有勉強自己跑回來。”
他知道利佳是將他跟另外出去工作的兩個家夥做比對,可他覺得這並不算辛苦也不是勉強,真的要說有什麼厭煩的事隻會是那群黑漆漆如烏鴉般藏在暗處覬覦著利佳安全的混蛋們。
“不管我們說多少次,你都不會聽是嗎?”她生氣又失望看著他,連“中也”手指把玩著她頭發惱人的小動作也沒空去管。
“中也”怔住,他近乎不知所措又不解利佳為什麼會生氣,用那樣失望的眼神看著他,勾住她頭發的手指痙攣得縮起。
他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黑衣組織的事不能告訴利佳,他現在所靠近的危險也不能讓她知道,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每天外出忙碌不停,又不願意停下休息的行為。
“利佳,相信我好嗎?”憋在嘴裡的聲音,終於釋放出來,可他隻能說出這樣單薄無力的話,“我不會有事,也不會讓自己出事。”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
這對他來說不是犧牲,而是自願以及想要做的事。
他還要憑自己的力量保護她,又怎麼可能會出事留下她一個人。
“一定要我這樣,你才會知道我在生氣和難過嗎?”她氣惱極了,扯過落在發上的手重重下口咬住,虎牙微微陷入肉裡穿破表皮露出些許鮮血。
她死死咬住“中也”的手不放,雙眸裡水光打轉還是努力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