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找他,麻煩您了。”季聽穿上雨衣急匆匆地往外跑,衝進雨中時回頭看了一眼,慶幸她之前把人安頓在了一樓病房,不然他那身體,摔一下說不定另一條腿也得安義肢。
季聽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上去之後直接報了一個地點,出租車緩緩彙入車流,她才幽幽歎了聲氣。原文中申屠川食物中毒後也被人送進了醫院,但是醒來後因為沒有錢繳醫藥費,就偷偷的溜走了。
現在也是偷溜,所以她猜測他像原文中一樣跑回了自己出租房。想到他接下來的遭遇,季聽皺了皺眉頭。
如果按照原文發展,申屠川在回到住處後,發現房東把他的東西都扔了出來,他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一個親手縫製的虎娃娃,也被丟進了下水道。被這段時間的經曆折磨的他徹底瘋了,衝上去就找房東拚命,卻被房東的親戚撕扯著打了一頓。
丟失的遺物和像野狗一樣被打,讓申屠川還渴望光明的心徹底扭曲,他將自己經曆的一切都歸咎於李拓,自此走上了黑化報複的道路,直到最後病死監獄。
現在劇情不知道發展到哪一步了,隻希望自己能來得及,把少年帶回來。季聽看著外麵瓢潑的大雨,一顆心快要沉到地底。
在快到申屠川租房的弄堂時,前麵突然堵車,季聽當即下車朝前衝去。而弄堂裡麵,申屠川趴在下水道旁,身上的新衣服已經變得臟兮兮,他雙眼通紅的盯著黑黢黢的管道,眼底的恨意幾乎要將自己灼穿。
身後的肥胖男人還在冷笑:“付不起房租就趁早滾,還麻煩老子給你收拾東西,真是晦氣。”
男人的親戚當即也尖酸的諷刺起來,幾個人罵著不堪入耳的話,肆意嘲笑這個少年。
雨聲很大,肮臟的聲音也很大,申屠川卻隻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他冷著臉從地上爬起來,淒厲的大吼一聲拄著拐杖朝男人衝去。
男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踹了一腳,申屠川被踹出去的同時,用儘全力將木拐杖砸了過去,被砸了頭的男人立刻捂著頭。
申屠川狠狠的摔在地上,一張俊秀的臉浸在汙水裡,掙紮著要去殺了男人。男人慘叫著看了眼手心,發現流血後大怒,當即衝過來舉起了拳頭。
季聽到的瞬間看到了這一幕,想也不想的衝過去撲到申屠川身上,拳頭落在她後背的那一刹,她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捶出來了。申屠川瞳孔微縮,怔愣的看著季聽疼到扭曲的臉。
沒想到突然有人來,男人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季聽忍著後背傳來的劇痛抱住申屠川,再抬頭看向男人時,麵上已經毫無痛意,一雙淩厲的眼睛死死盯著男人:“你再動一下手,我就報警讓你去吃牢飯?”
“牢飯?是他先動的手,要吃也是他去吃!”男人捂著腦袋上的傷氣急敗壞,“今天你們不賠我醫藥費,我就讓你們統統去坐牢!”
“那就報警啊,反正這裡有攝像頭,已經把剛才的一切都拍下來,”季聽冷笑一聲,目光在申屠川七零八落的家當上掃了一圈,“你破壞私人財產,還對女人和未成年動手,這一切可都是有證據的。”
“那就去啊?”男人頗為無賴,顯然知道他們這點事根本不算什麼,奈何不了他。不過看她懷裡那小孩,麵色跟鬼一樣,說不定要厥過去,還是彆沾他們的好。
男人跟親戚使了個眼色,親戚立刻拉了拉他:“算了,跟這些毛孩子計較個屁,走走走去喝酒。”
男人立刻順著台階罵罵咧咧的要走,季聽冷聲叫住:“站住。”
“你還想乾什麼?今天是我心慈放你一馬,你們最好給我滾遠點。”男人不耐煩的說。
季聽輕蔑的看他一眼:“我跟我弟弟的醫藥費兩千,拿來。”
“你還要錢?!”男人大怒,邊說邊要走。
季聽嗤了一聲:“你可以走,但你這房子還在,你猜你扔租客東西、還動手打人的事被人知道,還有人敢租你的房子嗎?”
“你威脅我?”男人又想動手,但穿鞋的怕光腳的,他怕這倆人真出去敗壞他名聲,隻能在親戚的勸說下,一邊說臟話一邊掏錢,手裡的錢不夠,又跟親戚借了點,總算湊夠了兩千。
在遞給季聽時,季聽冷眼看著並不接:“少一千。”
“沒少,是兩千。”男人臉上肥肉怒顫。
季聽勾起唇角:“你剛才罵了十句臟話,一句一百。”
“臭女人你不要太過分!”男人惱得想動手,被親戚拉了回去。
季聽掃了他一眼:“一千一,再多說一句,我一毛錢都不要了,但你這破房子,三年內都彆想租出去,我們姐弟就是死這兒,也不會讓你好過。”
男人愣了一下,看到她盛氣淩人的眼睛,突然意識到她說的是真的,自己這回真是碰到瘋狗了。他不管再罵,憋著氣又借了一千一,把濕噠噠的錢扔到申屠川身上,帶著人轉身走了。
這些人消失在拐角,季聽的肩膀才放鬆下來,卷吧卷吧把錢塞兜裡,見申屠川還在盯著自己,不好意思的解釋:“這種勢利眼最在乎錢,其他報複方法都沒用,坑他錢才最讓他心疼,走吧,我們回醫院。”
得虧她來得及時,不然這小混蛋真被打了,淒淒慘慘的在雨裡淋上一宿,命估計都要去半條。想到原文中他挨打後淒涼的一夜,她不自覺的抱緊了些,申屠川的耳朵貼在她的心口,聽到她激烈的心跳,突然意識到她在害怕。
季聽抱了他幾秒就鬆開了,走到他剛才趴著的下水道旁邊,故作無事的問:“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你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你等我一下。”
她說完,就用白淨的雙手抓住了汙黑的鐵柵欄,抬起來後伸著腦袋往裡麵看。攜裹著汙臟的雨水和發酵過的垃圾融為一體,她一低頭辣得眼睛差點睜不開了,慶幸這種老式下水道是沒有密封的,裡麵也不算深,否則她不是被熏死,就是被淹死。
看清了裡麵的情況,季聽毫不猶豫的往裡麵下,一道閃電劈過,照得夜晚如白晝一般,申屠川定定的看著下水道入口,許久之後,季聽臟兮兮的從裡麵爬出來,一臉惡心想吐的表情,但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又變得溫柔起來。
她笑眼彎彎的拿著同樣臟兮兮的玩偶,歪頭問他:“這裡麵也就這一個看起來乾淨點,是你的嗎?”
申屠川指尖動了動,早已經如死灰一樣的心臟突然顫了一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