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方被掉包?
聞言,傅鴻眉頭微緊,他雖知道蝗災一事於百姓是國難,可對朝中有心人來說卻是機會,畢竟很多朝臣心中屬意的儲君並不是太子,而是……周王傅文朗。
魏進見皇帝目光沉沉看向自己,便繼續道:“南部受災地區靠近當今五大強國家之一藍洵國,藍洵毗鄰靈獸森林,想必那些頑生命力頑強的蝗蟲就是因為受林中強大的靈氣,變異而成,所以太子為了研製這藥方耗費了好些時日,費神費力,才不小心疏忽被人掉包。”
調換藥方,風頭之指太子,這招雖凶險,見效卻實際,現在就算抓出幕後真凶是誰,也於事無補,太子的名聲已經被百姓拿來議論。
傅鴻心裡千回百轉,把能想的結果都想遍了,但麵上卻不表現一點,依舊憤怒的指著跪在地上的人,罵道:“藥方被掉包也是他自己不小心,難道就因為有人陷害,他就一點責任沒有嗎?”
“皇上說的是。”魏進垂頭認錯,但傅文修依舊腰板挺得筆直,絲毫沒有認錯的態度。
“你聽聽他剛才說的什麼混賬話!文朗好心幫他求情,他倒好,竟敢跟我撂挑子,叫我令請高人!傅文修,如今你真是膽大了,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抗旨不尊,忤逆犯上!”
“皇上息怒!”魏進又磕了個頭,暗中拽了拽傅文修的衣服,謙卑道:“太子隻是一是氣壞,請皇上彆放在心上,說到頭都是老臣的錯,沒能教好太子,還請皇上寬容兩日,兩日後我定會帶著太子,再次前往南部,解決蝗災一事!”
說完,魏進強按著傅文修的頭磕了下去。
“罷了罷了!”傅鴻一甩袖,一副不願意見兩人的樣子,背過身去道:“你們休整兩日,兩日後再次出發!”
“多謝皇上隆恩!”
待兩人走後,傅鴻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低聲道:“文朗你剛從江西回來,舟車勞頓,先回府休息吧。”
“是,父皇。”
看著窗外傅文朗離開的背影,傅鴻眼神漸冷,為了守護他和婉婉的孩子,有些東西必須要舍去。
皇家親情,要不沒有,要不就獨一份。
……
太子治蝗災失敗一事是在朝堂上宣布,不出半日,整個京都便傳了個遍,這是皇家的羞恥,也是百姓的悲哀。
段府。
“父親。”段辰從外麵走進來,小聲道:“密函已經準備好,您看什麼時候送去白府合適?”
段祺瑞正在批閱文書,聞言抬頭看去,發現吃了司南的藥後段辰的氣色越發好,身體比原來康健不少。
“先放下,不急。”段祺瑞拿起茶抿了一口,神情淡然:“除了密函,你大哥就沒有彆的要對我說?”
“父親神機妙算,果然瞞不過你。”段辰孩子氣的笑了笑,繼續道:“大哥說,今日皇上下朝召周王和太子議事,太傅匆匆趕去,冒著被殺頭的風險衝進禦書房,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竟帶著太子從裡麵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
段家有三子,大兒子段邱雖不擅心計宮術,在修為上卻很是精進,今早一下朝,段祺瑞不放心彆人,便吩咐段邱盯緊宮中事態,而瞞過所有禁衛軍眼睛,監視皇家一事,對於已是築基境九階的段邱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二兒子段易跟段祺瑞最像,他睿智機敏,深諳官場中種種規則與心機,所以大小談判和與朝臣應酬這種事,段祺瑞都會帶著二兒子。
段辰是老三,因為中毒的原因,從小在家養病,鮮少接觸外麵或血腥,或黑暗的世界,是個溫潤如玉的純和公子。
“哦?”段祺瑞眉峰微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著桌麵,“沒想到魏進那老頭還有這種本事。”
當然,這也不能全歸功於魏進巧舌如簧,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占了很大一部分,與其說魏進此去是幫太子求情,不如說他是在給皇上台階下。
今日之事,若是換在周王身上,就算不受皮肉之苦,也要削官剝爵,想全身而退?白日做夢!可偏偏太子就行,皇帝偏心簡直偏到了骨子裡。
想到這,段祺瑞不僅輕笑,他在朝為官數十載,竟沒看出皇上一直沒廢太子,卻寵愛周王的緣由,可司南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竟看得比他透徹。
就在父子倆說話時,段易突然從外麵進來,一向淡定從容的俊臉上此刻卻帶著興奮:“父親,司南姑娘說今日醜時開始行動!”
“好。”段祺瑞點點頭,看著時間也沒剩多少,正要去準備時突然回身,問道:“那司南呢?她去哪了?”
段易眉頭微皺,臉上帶著疑惑:“我也不知,隻聽她說要打扮打扮,要給她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個驚喜。”
“嘿嘿,這就不是大哥和父親該操心的事了!”段辰調皮一笑,拍了拍段易的肩膀,“司南那邊有我呢,你們放心吧!”
“你?”段易詫異:“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跟司南姑娘聯係上的……哎,我話還沒說完!”
沒等段易把話說完,段辰便跑出房間,臨走時還回頭給他了個狡黠又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