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段祺瑞笑著搖頭,擺手道:“行了,易兒你去將密函送到白府,休息一下養精蓄銳,今晚可有場硬仗要打。”
“是,父親!”段易行了一禮,便拿著密函退下。
硬仗是什麼?當然是暗訪太子府,商議結盟一事!
……
周王府。
司夢一身水藍色長裙,頭發梳成婦人髻,站在正廳門口,她本就皮膚白皙,相貌可人,今日精心化更顯國色天香。
遠遠的便瞧見那身姿挺拔的俊美男人進來,她忙迎過去,低身行禮道:“妾身參見王爺,恭喜王爺順利治理水患歸京。”
她聲音輕柔溫和,好像溫好的清酒,隻讓傅文朗一聽便化去了身上所有疲憊,他將司夢攬進懷裡,軟弱無骨的身體好像一雙棉被,蓋在他心上。
對,他傅文朗的王妃就該是這樣溫柔似水的人,純潔善良,不染世俗紛爭,是被他護在羽翼下的小女人。
“你可想本王?”
司夢頭埋進傅文朗懷裡,嬌羞一笑,像剛過門的小媳婦,“當然想,妾身每日想,外麵風大,王爺還是快進去吧。”
他低頭在懷中人嘴邊輕啄一口,溫聲道:“好。”
兩人進了正廳,司夢早已備好茶點,一邊倒茶一邊問道:“王爺此次治水有功,父皇一定嘉獎了不少東西,看王爺高興的樣子,可是賞了你美嬌人作側室?看來王爺不喜歡我了。”
“胡說。”傅文朗順勢拉過司夢的手,淡淡道:“封賞是不少,倒不見父皇真高興。”
司夢眨了眨眼睛,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太子治理蝗災失敗,藥方被掉包,千萬兩銀子白白打了水漂,百姓怨聲載道,父皇震怒,狠狠斥責了他,我和太傅求了情,父皇答應再給太子一次機會,重赴南部災區。”
其實這些消息司夢早在第一時間就得知了,但她仍瞪大了眼睛,震驚道:“犯了如此打錯,父皇非但沒懲罰,還給了他機會?父皇怎能偏心至此!”
她咬了咬唇,纖細的小手揪著帕子,不甘道:“父皇這樣待王爺也不是一次兩次,明明都是兒子,為何隻偏袒一人,王爺你心性太好,竟還幫太子求情,若換做我,恨不得父皇懲罰他呢!”
司夢話雖說的惡毒,但卻是為了自己夫君,在配上那委屈不甘的神態,十足一個小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隻讓傅文朗覺得可愛。
他輕笑,捏了捏司夢的鼻子,淡淡道:“天家的親情豈是那麼容易得的,父皇從小偏袒大哥,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
可是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當說這些話時他眼底的失落和寂寥。
對啊,同樣是皇子,他事事比太子辦得好,不論修為還是讀書,都在他之上,但隻因為母親不同,他就算再優秀,在太子麵前終究低了一等。
他想問一句,憑什麼!
傅文朗良久沒說話,他低頭看著懸浮在杯中的茶葉,突然覺得這茶有些澀。
“王爺……”司夢反手握住傅文修的手,眉眼柔和的看著他,算是一種安慰。
“無妨。”他笑了笑,又恢複了往常那溫潤如玉的形象。
替太子求情不過是權宜之計,也多虧了這麼多年他一直收斂鋒芒,在父皇麵前保持謙卑又沒有野心的樣子,他才能活到今天。
不然……皇帝會允許一個有足夠能力跟自己最愛的孩子爭奪儲君之位的皇子存在?
求情是明哲保身,等時機一到,他操練已久的利刃一出,整個大梁的江山便要易主,到時他定要把刀架在他父皇脖子上親自問問——這麼多年的偏心,到底是為什麼!?
想到這,傅文朗臉上浮現一抹陰鷙,不過這不自然隻是一閃而過,誰都不曾覺察。
至於藥方掉包一事……
他做事向來利索,活口一個沒留,證據全部銷毀,太子和太傅就算懷疑他,卻連徹查都無從下手。
正當兩人說話時,司夢眼角一撇,看到茹雙從窗外走過,並朝她點了點頭。
司夢狐狸般的眼中閃過獰色,司南一事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