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剛落,攏在大鼇中的五指並攏倏又鬆開,五枚細若發絲的銀針射出,精準插入後麵襲來的兩名黑衣人的穴道上。
那兩人瞳孔一縮,隻覺得皮上好像被蚊子叮了一般,全身經脈氣息逆流至丹田,噗地一聲吐出大口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至死都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餘黑衣人見狀馬上頓住腳步,忌憚的看向站在亭中,以背示人的神秘女子,不敢再上前。
後麵的兩人臉色一白,莊水琴更是震驚的渾身顫抖,有些站不住。
這不可能!雖然當年司南生下孽種後曾打傷過一群禁衛軍,但她手法不可能這麼淩厲,況且,這些黑衣人都是築基境一二階的高手,而她隻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怎麼可能一招斃命?
“上啊,你們這群廢物,難不成連個女人都要怕,丞相府養你們做什麼?!”莊水琴厲聲尖叫,情緒崩潰。
“嗬。”亭中的人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根本不認識那名叫司南之人。”
“那……那你是誰?”莊水琴聲音顫抖,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們是何人,為何將我妹妹圍困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憤怒的聲音響起,莊水琴轉身,便看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站在眾人後麵。
黑衣男子身材壯碩,大眼濃眉,剛毅俊俏的臉上帶著怒氣,而那身著白袍的男子渾身氣質儒雅,此刻也是憤然看著他們。
莊水琴呼吸一滯,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兩人,顫聲道:“你……你們是,段家的公子?”
段邱冷哼一聲,闊步向前,段辰也跟了上去,兩人直接推開那些黑衣人衝到亭中,一臉擔憂的道:“妹妹,你沒事吧?這群歹人有沒有把你傷到?”
“無妨,不過是被丞相夫人稍稍恐嚇了一番。”那女子微微一笑,緩緩轉過身,粲然道:“您說是吧,夫人?”
當看到那張容顏時,莊水琴隻覺得腦袋轟得一下,眼前一黑,差點倒了下去——這人根本不是司南!
眼前的少女薄唇微揚,白皙的皮膚被月光襯得好似剝了殼的雞蛋,杏眼瑤鼻,眼角還有一顆淚痣,柔美中帶著邪肆,但跟司南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
“恐嚇?”段邱臉色一變,看向亭下的莊水琴,聲音頓時冷下來,“不知家妹與夫人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能讓堂堂丞相府夫人深夜帶著暗衛將小妹圍堵至此!”
他重哼一聲,將司南護在身後,陰沉的聲音一字一頓道:“若不是我跟辰兒及時趕來,恐怕此刻凝兒早已死在這些黑衣人手上了吧!”
段邱聲音渾厚低沉,因為常年在外舞刀弄槍,皮膚曬成了小麥色,此刻陰沉下來更是嚇人。
莊水琴臉色難看,更是被段邱渾身的氣勢嚇得有些發慌,人人都知段家大公子不擅計謀擅武修,恐怕她手上所有護衛加起來也不敵他一個……
但她是丞相夫人,代表丞相府的臉麵,就算有錯也不該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指責,想到這,莊水琴便有了底氣,揚起頭倨傲道:“胡說!京都城人人皆知,段家三子皆為男兒,什麼時候冒出個女子,你唬誰呢?”
“再說,三更半夜你們孤男寡女出來能做什麼?”莊水琴看了眼司南,輕蔑的眼光一如看臨春閣那些在外迎客的小姐一般,“什麼妹妹?不過是為了出來尋刺激掩蓋身份的借口罷了,段邱段辰,你們信不信我若將此事宣揚出去,整個國師府都會跟著你們丟臉,還敢來威脅我?!”
“你再說一遍!”聽莊水琴這般羞辱司南,段邱頓時火氣上湧,擰著拳頭就要上去揍人。
“怎麼,還要動手?”莊水琴冷哼一聲,竟把臉伸了出來,一副賴子樣兒:“我讓你打,打啊!但段邱你可想好,我是丞相夫人,是皇上親封的誥命夫人,你打我一掌,改日我就要踢你十腳!還有那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也要向我鞠躬賠禮,你打得起嗎!”
段邱被莊水琴說得動作一頓,他雖然衝動,但也知道分寸,現在打人能解心頭之恨,但付出的代價太大,不值得。
可是……他不甘心啊!
段辰也低垂下頭,暗暗握緊了拳頭,他一沒大哥的武藝那般高強,二來又沒有二哥那聰明的腦袋,關鍵時刻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了。
就在這時,一直被段邱護在身後的司南繞上前,她輕輕握了握段邱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隨即上前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道:“民女段凝,參見丞相夫人。”
莊水琴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顯然對這行禮很是受用,淡淡道:“還是隻懂事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