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莊水琴低嗬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若不是她說司南會出現在這,她怎麼會被三個乳臭未乾的小孩羞辱!
可抬頭時,莊水琴已經收斂起臉上的怒氣,強繃著笑道:“如此,我就不打擾三位了,告辭。”
“夫人慢走。”
看著莊水琴慌忙離開的狼狽背影,段家兄弟齊齊叫了聲好,段邱握了下拳頭,拍著司南的肩頭道:“妹妹你真是做得太棒了,這臭婆娘我老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明明是通房妾侍扶正的東西,總擺出主母的架子,她以為戴上鳳冠就是鳳凰了?你今天罵得真是解氣!”
段辰看著司南那嬌小的身子被段邱拍得一抖,不由歎了口氣,無奈道:“哥,人家是姑娘,跟你軍營裡的糙漢可不同,再說司南姑娘隻是假的妹妹,你還是注意點的好。”
經段辰提醒段邱才意識到,趕緊把手放下,抱歉道:“一時興奮給忘了,司南姑娘,沒拍疼你吧?”
司南搖了搖頭,笑道:“無妨,兩位哥哥若是不嫌棄,我司南可一直當你們的妹妹。”
因為要給段辰治病她常常往段家跑,小半月來跟段家人也混熟了,覺得這三兄弟性格、品行都是頂頂的好,是值得深交的人。
“不嫌棄,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呢!有這麼漂亮的妹妹,我哥仨高興還來不及呢!”段邱爽朗一笑,隨即仔細瞧了瞧司南的臉,驚歎道:“話說,你這麵具做得真逼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還真以為你是另一個人。”
“那是易容術,不是麵具!”段辰無語。
段邱憨笑揉了揉腦袋:“易容術,易容術行了吧,我不懂那些文縐縐的詞。”
見兄弟倆吵嘴,司南笑了笑,目光望向平靜的湖,想必國師和將軍那邊應該也談的差不多了。
……
司南同莊水琴周旋之時,段家已將密函秘密遞往太子府。
“太子,您再這麼跪下去身子會跪壞的,快起來吧!”
祠堂裡,傅文修身上帶著涼意,因為跪了許久,膝下有如針刺一般疼,他推開欲扶他起來的小廝,沉聲道:“我愧對母親對我的期望,區區跪痛都不能忍受,還能承受什麼?”
那小廝長歎了口氣,隻能退下。
傅文修抬起頭,麵前是母親的靈位,香火繚繞而上,讓那靈位上的字有些模糊,可他卻能感受到母親在注視著他。
那小廝剛下去又匆匆上來,慌忙道:“太子殿下,魏太傅在外求見!”
“給太傅上茶,告訴他我這就去。”傅文修臉上沒有一絲驚訝,似乎早就料到魏進會來。
他微微蹙眉,每動一下膝上的痛便會重一分,他沒吭聲,徑直起身往死中廳走去。
“太傅。”
聞聲魏進放下茶杯看去,將傅文修腿腳的不自然收進眼底,長歎一聲:“又去你母親靈位前跪著了?你這是何必,她知道了定會傷心。”
“我愧對她臨終前對我的期望,如此也算是一種贖罪。”傅文修神情平靜,臉上帶著死沉。
“隻是贖罪就完事了?”魏進有些氣惱,聲音拔高了幾分:“先皇後的意願便是希望你能把握大梁政權,坐穩太子之位,將來成為一名愛護百姓的民君,如今你能做到幾分?!”
“一分未有……”傅文修咬著牙,語氣中滿是不甘。
魏進更怒,繼續道:“那今日皇上給你第二次機會時,為何要拒絕?你可知道你犯下的錯若放在平常皇子身上,足以被關進宗人府!他是在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
“他哪裡是給我機會,分明是給周王機會!”傅文修也有些激動:“我不相信父皇會猜不到此次藥方被調換一事跟周王沒關係,反正最後事情會被搞砸,為何不直接讓他去,為何父皇還要讓我再經曆一場這樣絕望的失敗!”
他無力的看著魏進,苦澀一笑:“太傅,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何一個隻會玩弄權術的陰險小人,卻能獲得百姓的愛戴,父皇的誇獎,而像我這樣專心於治國之道和百姓安康的人,竟落得人人奚落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