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離開前,司南瞥了眼籠子裡的小家夥,微微皺了皺眉。
她不是聖母,司夢害得她和小寶差點丟了性命,她實在做不到對她族人像什麼都沒發生,就算對方是孩子。
再說那小男孩倔得跟頭驢一樣,連食物都不肯吃,她能怎麼辦?把他們放出來,將家裡鬨得雞犬不寧嗎?
嗬嗬,不好意思,她還有很多事要忙,沒時間幫司夢的族人帶孩子,所以在他們聽話之前,隻能先讓他們吃點苦頭了。
籠子裡,顧寧看著桌上的糖餅,舔了舔嘴,糯聲道:“哥哥,我餓……剛剛那個阿姨問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說不吃呢?那餅明明她也吃了啊。”
顧旭臉一紅,其實他剛剛隻是本能的不想對司南服軟,腦子一熱,就拒絕了,現在想想也很是後悔。
他哽了半天才道:“沒……沒準就隻有她吃的那塊沒有毒呢,妹妹放心,哥哥一定會帶你出去!”
“好吧……”小女孩蜷縮著身體,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
吃了飯後,司南哄司子懷睡著,跟重明鳥去了古宅外的長廊,今晚月亮很圓很亮,一人一鳥借著月光坐在長廊上。
“我發現那司夢有點奇怪,她好像是靈狐變成的人,今天我跟小主人去跟蹤她時,一路到了深山,卻見很多靈狐圍著她。”
司南點頭:“司夢確實很奇怪。”
她老早就覺得司夢有問題,根據原主記憶,之前的司夢雖然囂張跋扈,卻沒有這麼多陰險的心思,是個是風就是雨的急性子,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還有。”重明鳥臉上帶了幾分鄭重,“周王在操練新兵,意圖謀反之事,大主人應該都知道了吧?”
司南緩緩點頭,等著它的下文。
它眉頭微皺眉,繼續道:“聽司夢跟她族人的對話,她好像為那些精兵準備了禁藥,雖然具體是什麼藥我不知道,但在戰場上給兵服用的,想也知道定是會增強軍隊實力的那種。”
聞言,司南目光一沉,她本就是軍醫,再加上這三年來在王奇玉身邊學習,了解了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藥劑藥材知識。
所謂軍隊的禁藥,不過是能在短期內增強軍人自身修為和爆發力的藥劑,不過這種藥劑服用的越多,對人體的損傷也越大,是以在戰爭中被視為禁藥。
白家訓練的都是正常軍隊,靠得是整齊劃一的戰術和日積月累的能力,但若對上服下禁藥的軍隊……這一仗要勝出,怕是困難。
“還不止這些。”重明鳥的話講司南的思緒拉回,抬頭便見它圓圓的眼神微沉,聲音也低了幾分。
“最重要的是,這批禁藥是墨秋閣提供給司夢的……”重明鳥麵上帶著幾分猶豫,但還是道:“主人,我知道這句話不當講,畢竟墨秋閣幫了咱們很多,但我總覺得這好來的有些突然,咱們還是謹慎些的好。”
墨秋閣……
司南的目光漸冷,她恍然想起鳳淵的話——宇文秋那家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若有什麼事,可以來易水閣找我。
墨秋閣開門做生意,司夢若給出相應的代價求取禁藥也不是不行,但宇文秋明明知道她與司夢間的糾葛,卻還兩邊都幫,不禁讓她懷疑,他是不是敵人派來的臥底。
可說他是臥底,不論那塊自己用了好些年的通行令牌,還是墨玉的易容術,都好用的沒話說。
她思緒微沉,看來以後還是少去墨秋閣為妙……
“主人,您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重明鳥神情凝重,語氣很是擔憂。
司南抬頭看了眼懸在黑幕上的明月,長呼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能怎麼辦,這些事自然要跟國師和大將軍商量,我雖然有心複仇,但一個人的力量畢竟太小,既然我們結盟,就要一致對外。”
她起身,清澈的眸底帶了幾分鄭重:“我明日就去段府,把這些消息告訴他們。”
司南有些擔心的望了小包子熟睡的房間,皺眉道:“你們讓司夢吃了這麼大的虧,還帶走她的族人,她肯定懷恨在心,最近你們不要隨便出去,還有切記要每天提醒小寶吃我煉製的可以遮掩他氣息的丹藥!”
她又想起今天鳳淵說的,他說,早晚有一天會找到小寶,一想到這她就害怕,簡直不能想象,若小寶從自己身邊離開,那日子跟地獄又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