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人人皆知,司家有兩女,大女人司夢容貌和才學俱佳,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還頗有修煉天賦,是城中人人稱讚的佳人。
反觀二女兒司南,空有傾國傾城容貌,卻是個丹田破碎,不能修煉的廢物,兩人相較,實在遜色。
段祺瑞雖對這些八卦消息不甚感興趣,這些消息卻家喻戶曉,是以在他眼裡,現在的司南依舊是個沒有修為的孩子,獨自一人麵對這麼多仇敵刁難,一定會擔憂。
司南微微一笑,鞠躬謝道:“多謝國師大人,這份恩情司南不會忘。”
她就是這樣的人,彆人對自己一分好,她會還十分,若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她的底線,她也不介意讓對方長長記性。
沒想到司南會直白道謝,段祺瑞輕咳兩聲,岔開話題道:“那我跟易兒就先回去了,你準備準備,今晚進宮。”
“好。”司南恭敬行了一禮,“周荷,送國師大人和二公子出去。”
司南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才開始深想自己身份暴露一事。
她兩次以段凝的身份讓莊水琴他們誤認,不是沒有猜出來的可能,但也不能忽略另一種情況。
有人把她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司家和莊家,而除了段家、白家之外,唯一知道段凝身份是假的的,就隻剩下一個人——宇文秋!
又想到這家夥曾給司夢送過增強軍隊戰鬥力的禁藥,便更覺得宇文秋可疑。
司南神色微冷,當即厲喝道:“墨秋,你給我出來!”
沒一會兒,墨秋便從外麵進來,他表情疑惑,畢竟司南鮮少這樣對他說話,不由奇怪:“出什麼事了?”
他看著司南,眨了眨眼睛:“可是我的易容術出了什麼問題?”
司南冷冷一笑:“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她緩步走到墨玉跟前,給他倒了一杯茶,輕緩的聲音一如這茶香般溫慢的滲入人心:“墨玉,我且問你,你擔任我易容師的這段時間,我待你可好?”
“……好。”墨玉訥訥點頭,該說不說,宇文秋派他到司南手下做事確實是比之前輕鬆得多。
他自小便跟在宇文秋身邊,被編入他貼身侍衛中一員,因著他身份特殊,從很小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要刺殺他,於是墨玉便在無儘的殺戮中生活,血腥殘忍無情才是他生活的常態。
可自從到了司南這裡,他的生活徹底被改變,不再是暗無天日的血腥殺戮,甚至很多空閒時間他都不知如何打發,而司南明朗如暖陽,讓他原本沉默寡言的性格也變了很多。
但墨玉又覺得奇怪,他接過茶,皺了皺眉:“為何這麼問?”
司南神秘一笑,繼續循循善誘:“是吧,我也覺得相比那無聊至極的宇文秋,認我做主要好多了,所以……看在我待你還不錯的份上,能不能稍微背叛下宇文秋?”
墨玉一驚,忙把手上的茶塞回司南手上,騰地起身:“宇文秋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生無以為報,發誓誓死效忠於他,怎能背信棄主!”
說完,墨玉轉身便要離開,卻被司南死死拽住衣角。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死腦筋呢!”她把墨玉重新拽回來,商量道:“你都沒聽我的要求,怎知道我要你做的就是背信棄義之事,你先聽我說。”
墨玉抿唇看著她,強擠出了些耐心,聽著司南的下文。
“宇文秋雖然是墨秋閣的會長,但不可能平常日常起居都住在臨春閣吧?”司南看著墨玉,試探道:“你就告訴我他平常住在哪就行,如何?”
墨玉皺了皺眉:“你打聽他的住處做什麼?”
“這你就彆管了。”司南按住墨玉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耐心道:“我跟宇文秋在某種程度上也算盟友了吧,知道朋友家的住處很奇怪嗎?你告訴我他家地址也不算背主。”
墨玉心裡思忖著,宇文秋確實不住在臨春閣,但他的地址也不能隨便暴露,一旦被那些麻煩的人發現宇文秋的蹤跡,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最重要的是,宇文秋如今身體剛好點,經不起折騰。
可是……
他看向司南,目光緊凝,企圖從這雙清澈的眸中看出些端倪,可無奈它那麼澄澈,自己心裡對司南那些個不好的想法放在這雙眼睛上,都覺得是種玷汙。
“好吧。”墨玉鬆了口,起身走到房間擺放筆墨的地方,執筆開始寫,“看在你是他朋友的份上,我便告訴你。”
罷了,如今司南什麼勢力都沒有,她也毫無修為,宇文秋身邊暗衛無數,就算她心有不軌連近身都難。
墨玉將寫好的紙張遞給司南,淡聲道:“我雖不知你找他何事,但看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且信你一次。”
司南接過那張紙,纖細的手指彈了彈,挑眉道:“多謝了!”
拿到地址後,司南沒急著去,而是換了身黑衣,袖口和褲腿都用暗線束好,折身去了小包子們的房間。
“司子懷,司子懷!”司南搖晃著睡得正香的小包子,歎道:“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來!”
“嗯……”司子懷大被蒙過頭,悶聲道:“娘親,讓我再睡會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