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拿出瓶瓶罐罐,一邊幫她包紮腿傷一邊道:“如今我們有一致的敵人,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是盟友,我想……”
說著,司南回頭看了眼墨玉,繼續道:“若你們能加入到我們的計劃,事情會進展的更順利。”
聽見司南的話,墨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轉念一想,又沒有不妥。
欲殺子之仇,跟真正殺了又有什麼區彆,司夢背叛了兩人多年侍奉的忠心,跟耍人無異,這梁子一旦結下,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計劃?”
兩人對視一眼,青舞轉頭看向司南,神情鄭重:“我們願意加入!”
司南微微一笑:“計劃是這樣的……”
……
宴前,司夢坐在傅文朗身邊,不時有官門貴婦來跟她套近乎,她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著,心思卻全不在這上麵。
她仔細留心著對麵,司南一直沒回來,可奇怪的是青舞和梅舞也沒來找她彙報。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正當司夢疑惑時,便看到臉色蒼白的青舞朝這邊走來,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司夢心下一緊,趕緊打發走了跟自己說話的婦人。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慢?”司夢沒好氣的問道。
青舞走近福了福身子,還沒說話,司夢便聞到一股被脂粉掩蓋的濃鬱血腥味,讓她不由就蹭了蹭鼻子。
這味道旁人雖然聞不到,但她是狐狸,鼻子自然比旁人靈敏。
“跟我來。”
司夢起身將她帶到暗處,下場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嚴厲道:“彆跟我說,你和梅舞都栽在那賤人手上了。”
青舞籠在袖間的手緊擰著,強忍著殺人的衝動跪下,聲音低沉:“我本築了結界,我跟梅舞的修為都在司南之上,本是甕中捉鱉的成局,卻不想竟有人來救了司南,所以……”
“所以你們又失敗了?”司夢冷冷一笑,纖細的長指一下一下戳著青舞的額頭:“沒想到我悉心培養的屬下,竟連個毫無修為的廢物都對付不過,你們可真是厲害!”
青舞牙關緊咬,頭垂得極低,掩住眼中的恨意:“屬下有罪,請主子責罰……”
司夢收回手,長歎一聲,擺手道:“罷了,我也沒指望你們這群廢物能成什麼大氣候,關鍵時候害得靠我。”
她瞥了眼腿邊頭垂的極低的青舞,冷聲問道:“梅舞呢,沒臉見我躲起來了?”
“不是。”青舞搖頭:“她腿骨被司南所傷,行動不便,不能來見您。”
“廢物!”司夢厲喝一聲,氣極的一腳將青舞踹倒,“一群廢物!”
因為有傷在身,青舞從地上艱難爬起來,司夢剛剛踹過的地方還隱隱作痛,不過她在心裡告訴自己,要深深記得這痛,不久的將來要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
議事堂。
太子傅文修接到皇帝口諭後便前往議事堂,等他到了時傅鴻已經在裡麵等著了。
他步子一頓,沒想好該以怎樣的態度麵對,卻還是硬著頭皮進去。
他行了一禮,恭敬道:“兒臣,參見父皇。”
傅鴻轉過身,擺手示意他起來,“此處並無他人,皇兒不必多禮,你我父子還沒生疏到這個地步吧?”
傅鴻試探性的說完這話後,便仔細觀察傅文修的表情,在見到他神情沒什麼波動後,難免失落。
“不知父皇叫兒臣來,所謂何事?”傅文修話語中帶著疏離,讓傅鴻心裡不是滋味。
“你當真要跟父皇疏遠成這樣嗎?”傅鴻慢慢攥緊了手,強忍著心底的情緒:“你……還在怪父皇偏袒文朗?”
傅文修依舊神色平靜:“兒臣不敢。”
“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傅鴻一怒之下,抬手將杯子摔下,“你若不是怪我這是什麼態度,這就是你跟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空氣瞬間安靜,傅文朗扯了扯嘴角,冷聲道:“父皇,你如今還在奢望我們之間能跟尋常父子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