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司南和墨玉一起放緩了夾菜的速度,彼此眼神在空氣中交流,麵上說依舊的話,可心裡卻明白——那些人還在!
司南機械的嚼著嘴裡的東西,味同嚼蠟,心裡暗自想著,究竟是誰跟蹤他們,是她的仇人,還是墨玉的仇人?
思來想去,這人還是衝著她來,畢竟昨天她在宮宴上“大放異彩”,引得城內所有王孫貴族,富家公子哥們齊齊向她拋出熱情的橄欖枝,就算她反應冷淡,其中也不乏嫉妒心重的女子,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呢?
司南跟墨玉打了聲招呼,眼神交彙,後者了然,起身叫小二結賬,兩人並肩而行,一出酒樓,便加快了腳步。
“那人可還在後麵?”墨玉低聲問道,臉上滿是肅冷。
後日便是太子和周王啟程去南部災區的日子,而他們前腳剛拿全製作藥劑的藥材,後腳便有人在後麵跟蹤,怎不叫人擔心?萬一對方是周王派來的,他一人全身而退還好說,可司南畢竟修為尚淺,對方稍加兵力,他們就會吃不消。
“他怎麼可能輕易罷手?”司南冷笑,一偏頭帶著墨玉閃身進了胡同,兩人馬上放開腳步,飛奔向前,司南一邊跑,一邊低聲道:“這人恐怕是衝我來的,你拿著藥劑去段家,我想辦法脫身,藥材不能出問題,快走!”
說著,司南就去推墨玉走,卻不想這人像是一堵牆,怎麼都推不走。
他詫異又憤怒的看著司南,怒聲道:“司南,我在你眼裡,難道是危難時候會拋棄朋友獨自苟且偷生的人?!”
她一怔,一是沒料到他會生氣,二則是沒想到墨玉會把他們的關係稱之為朋友。
兩人剛穿出巷子口,便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從閣樓上落下,兩人以為是敵人發現他們逃跑,抄近道追了上來,俱是心中一緊,等看清楚來人時,司南不由一怔。
她驚聲道:“青舞?!”
青舞看了眼兩人身後,見對方沒追過來,拉起司南便往胡同另一個方向跑。
“此事我一會兒跟你解釋,我們先去安全的地方。”
青舞將兩人帶到附近一處文廟的後院,院中無人,不起眼的小房間內,青舞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才開口道:“是司夢派我來的。”
“看吧,我就說!”墨玉氣得一拍桌子,指著青舞怒聲道:“我一早便知道這人沒安什麼好心,美曰其名加入你的聯盟,跟你統一戰線,背後卻為司夢賣命,如今把我們騙到這來,就是想裡應外合,來個甕中捉鱉!”
“你這人說話真不中聽!”青舞也是個倔脾氣,她狠狠瞪了墨玉一眼,繼續道:“且不說司夢利用和背叛我們姐妹在小,單單是殺子之仇,我便與她不共戴天,我對司夢的恨,一點不比你們少,這麼說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嗎?!”
見對方氣在心頭,而且好像真沒說謊的樣子,墨玉索性也就忍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青舞冷哼一聲,時間緊迫,她也懶得跟這人計較,便又對司南道:“不過這次不是來監視你們,而是傅文朗。”
“周王?”司南一怔,有些疑惑:“司夢監視他做什麼?”
司南在任何方麵都很聰明機敏,唯獨在感情上顯得遲鈍,就算在一路網紅臉的現代也顯得很是獨特,在軍中更是人人都想追求的女神,可除非對方真的把愛字說出口,不然就算跟她關係再好,她都隻把人家當兄弟。
雖然這些年久經沙場好了很多,是以脫口問出這句話後她就明白了,一個女人找人監視自己的丈夫,能為了什麼呢?
“你是說,傅文朗在外麵又小三?”司南驚訝。
“小三……是什麼東西?”青舞困惑的撓撓頭。
對,古代人聽不懂這個,所以司南又換了詞。
“我的意思是,通房,他在外麵養了通房?”
“也不是。”青舞搖頭,轉而又看向司南,道:“他好像看上段凝了……”
她這話一出,司南頓時臉都黑了,看上段凝,不就是看上她嗎?!
墨玉用手肘撞了撞她,眉頭微挑,語帶調侃:“春天還沒來呢,某些人就等不急的桃花朵朵開了,這要是……嗯!”
墨玉隻覺得胸口一疼,她悶哼一聲,看著把手收回的司南想要開口罵,卻又疼得說不出話。
她斜了墨玉一眼,沒好氣道:“就你有嘴,巴巴的!”
桃花?那也是朵爛桃花!
司南心裡把傅文朗祖宗上下十八輩問候了一遍,每次碰上這渣男都沒好事!
她捏了捏頭,指著外麵道:“所以說剛剛在鳳仙居跟蹤我跟墨玉的,是傅文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