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素未謀麵的未婚夫,還有所謂的“好歸宿”,白珊的臉頓時垮了下去,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
她苦著臉看著司南道:“一提這事我就發愁,不管我怎麼問我爹,他都不肯告訴我,我哥也是一個德行,就連一向疼我的娘親,對這事也是閉口不言。”
白珊長歎一口氣,抬頭看著滿天星辰,低低的聲音染了幾分憂鬱:“大家都說對方是個頂好的人,於我而言是個好歸宿,可段凝,我連對方的人都沒見到,怎麼能放心呢?這是我的婚事,如何憑他們的一張嘴,就叫我心安理得的嫁人?”
她看著司南眼底帶著幾分羨慕,幽幽道:“所以啊,段凝,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困於牢籠的小鳥向往外麵的天空,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司南也跟她一樣,過著暗無天日,整天被人監視的生活,不過那都過去了。
所以司南不是不能體會白珊的感覺,她晶亮的眼睛轉了轉,朝白珊招手:“你過來,靠近點。”
白珊微怔,但還是依言把耳朵湊近上去,就聽到司南低聲道:“出發那天會有一個裝藥材的箱子,你這樣……我到時候……”
越聽白珊眼底的光芒越亮,最後直接激動的一把抓住司南的手,興奮道:“段凝,你真是太好了!!”
司南笑了笑,也沒多說,她前世在部隊都是跟男生稱兄道弟,鮮少有親密的女性朋友,雖然她跟白珊相處時間不長,但卻看得出,這女孩兒直率天真,有什麼說什麼,從不虛偽,她也願意結交這樣的朋友。
況且,治理蝗災的路上就她一個女孩子豈不是太悶,多個伴兒也好。
……
周王府。
青舞恭敬立於一側,徐徐說著今日跟蹤傅文朗的過程。
“你是說,王爺今天在鳳仙居喝了酒,然後去了臨春閣就再也沒出來?”司夢聲音低沉,原本嬌媚的容顏在聽了青舞的話後便得越發陰沉。
她的手緊擰著太妃椅的把手,青舞說傅文朗進了臨春閣後就再也沒出來?哼,這話是什麼意思還不明顯麼,男人去那種煙花之地能做什麼?!
“嘩——砰!”
司夢突然一揮手將桌上的茶壺茶杯一並揮開,瓷器應聲落地,茶水和碎瓷片灑了一地。
“王妃息怒……”
司夢雙眼充紅,怒火中燒,胸膛起伏不定,憤怒令她原本姣好的容顏變得猙獰,怪不得昨夜傅文朗不肯在她房裡過,原來是惦念著臨春閣的狐狸精,甚至惦念到連看她一眼都不願!
“好,好啊你個傅文朗!”司夢雙拳擰得骨節泛白,指甲掐進肉裡幾乎要滲出血,卻不自知,她怒聲道:“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時,梅舞從外麵一瘸一拐進來,恭敬道:“王妃,王爺回來了,是不是要現在傳膳?”
梅舞的真身是靈狐,傷口愈合能力自然比普通人類強,再加上周王府有很多上好的藥使用,她隻休息了半日,便能下地行走。
“傳個屁!都倒了喂狗!”
司夢在家等了一天,甚至親手下廚做了好菜,本想緩和一下夫妻關係沒成想傅文朗竟是去外麵花天酒地去了!
司夢騰地一下起身往外走去,她走後,青舞和梅舞對視一眼,彼此心裡都有數。青舞回來第一時間,就跟梅舞說了司南的計劃,她也是特意進來通知司夢傅文朗回來之事的。
而,司夢剛出去,兩人便聽到正廳傳來一陣刺耳的吵鬨聲。
正廳前。
司夢一眼便看到剛走進來,一臉疲憊的傅文朗有些不對勁,他向來注重衣衫整潔,儀表端莊,可現在頭上的玉冠歪了,長袍上的衣帶也鬆垮垮的。
他捏著眉心,眼神有些迷茫,臉上說不出的疲憊,直到走近了才看到站在門口的司夢,他瞥了一眼,敷衍的打了聲招呼:“愛妃啊,夜裡風涼快回屋吧,本王今日很累,先回去休息了,明日再陪你。”
司夢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就在兩人肩錯開的瞬間,她冷聲道:“你也知道很晚了?你這一天都去了哪,不打算跟我聊聊嗎?”
傅文朗一怔,聽著司夢冰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語氣,頓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