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色不大好,司夢眉頭一皺,嚴厲道:“啞巴了?說,到底怎麼回事,成沒成功!”
陸春緩緩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道:“成是成了,隻是屬下沒想到那司南竟這麼狡猾,竟是寧可毀了那些藥劑都不肯讓我們的人拿走……”
聞言,司夢眉頭皺得更緊,冷聲道:“怎麼回事?”
“我本引她離開了藥劑房,可還是被她看出謊言,段凝意識到不對勁,便往藥劑房跑,正好瞧見咱們的人正搬運藥劑,一怒之下往房間裡丟了什麼東西,那房間便炸開,夷為了平地,我們的人也……也……”
“算了,”司夢擺擺手,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沉聲道:“你不用說了。”
她知道司南這次回來後變的不一樣,不光修複了靈根,提升了修為,好像連智商也變高了,陸春被她看出來也是正常,隻是……
可惜了她那群手下,那是傅文朗分派給他的精兵,每個人的修為都在築基境之上,人數本就不多,這麼一死,更是沒剩多少。
司夢長歎了口氣,沉沉問道:“那些藥劑都毀了吧?”
提及這個,陸春馬上露出陰險笑容,得意道:“一瓶不剩,全被炸沒了,明日太子想要滅蝗蟲都沒藥劑,最重要的是,段凝被那爆炸的餘威炸傷,半條腿都動不了,我就是因為她被炸傷才逃出來的。”
“當真?!”司夢興奮的一下站起來,臉上的激動完全掩蓋不住。
司南越痛苦,她就越高興,用一群手下的命換司南一條腿,值了!
她冷笑一聲,眼底浮現出不屑和輕視,譏諷道:“廢物就是廢物,活該她被炸傷,怎麼不炸死呢!”
“罷了,此事就算了。”司夢擺擺手示意她可以下去,輕慢的聲音帶著幾分愉悅:“看在司南腿被炸傷的份上,這次的懲罰便免了,不過下不為例!”
“多謝王妃!”陸春磕頭謝道,起來後猶豫的看著司夢,試探的問道:“王妃,不知我的孩子……”
“你還好意思提孩子?”司夢冷冷撇了她一眼,哼道:“我手下數條性命的事我都不提,這次沒懲罰你已是仁慈,還想要解藥?”
“奴才不敢……”
陸春磕頭道歉,在司夢不耐煩的眼神中退下,可一出了屋,陸春的眼神頓時冷下來。
她本就是問問,壓根沒打算司夢會救自己的孩子,她有多狠毒的心,她會不知道?隻是再見識一次,更堅定她複仇的心罷了。
陸春回頭看了眼睛那窗欞燭光剪影下身姿嫵媚的女子,冷漠的目光中漸浮殺氣。
司夢,等著瞧,鹿死誰手還不不知道呢!
……
翌日清晨。
傅文修從書案中抬起頭,蠟燭已經燃儘,隻剩星零的火苗掛在蠟淚上,他將其吹滅,借著晨曦的光看著桌上密密麻麻的數字。
這是自從湖州災區自申請朝廷撥賑災款後所有銀子所花的明細,他核對了一夜,終於找出其中破綻——這些賬都假的!
做假賬的人心思縝密,就算細看也發現不了這賬目裡的紕漏,他早就懷疑湖州賑災銀兩的去處有問題,不顧彆人的反對,楞是憑這勁看了數夜,終於找到了破綻。
看著布滿紅色筆跡的賬目,傅文修抬筆在白紙上寫了兩個大字——高鵬。
賬目上的銀兩幾經轉手,都去了他名下的店鋪或錢莊,而這人正是湖州城的縣令!
“哼,好個百姓父母官,糧食都吃到狗肚子裡了!”
傅文修自言自語的冷嗬,隨後便聽到門外有人敲門。
“太子殿下,段姑娘求見。”
傅文修正了正神色,收起桌上的賬目,穩聲道:“請她進來。”
吱呀——
年久失修的門被推開,司南一身水紅色蜀錦長裙,外罩羽鶴大氅,手上捧著一瓶紅色的藥劑,站定在傅文修麵前,道:“太子殿下,治理蝗蟲的藥劑民女已經全部煉製完,殿下是否要立刻著人開始分發?”
“煉製完了?”傅文修一怔,顯然有些驚訝,“這麼快啊。”
這可比他預想的速度快了一倍。
司南點點頭,晃了晃手上的藥劑瓶子,笑道:“就是這個,不管按照之前說好的,這藥劑有些特殊,所以才來問殿下是否都準備好。”
傅文修麵色一沉,他當然知道司南所說“特殊”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