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隻覺得樹枝微顫,眨眼間鳳淵已經到了麵具男眼前,他一身絳紅色錦袍,赤紅的眸子在月華下顯得越發幽深嗜血,這男人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般的霸氣尊貴,隻是站在那兒,渾身氣場就強大到讓人難以呼吸,不怒自威。
麵具男嚇得渾身一抖,跌坐到地上,顫顫巍巍的道:“鳳……鳳淵?!”
他萬萬沒想到,這世上最後一個神獸,鳳炎島的主人,鳳淵竟會出現在這兒。
鳳淵劍眉微挑,薄唇勾起邪魅的笑,冷冷道:“既然都認出我了,還逃什麼?你覺得,你能逃走?”
低沉的聲音好像一雙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他的喉嚨,讓他不能呼吸。
男人忙跪下,頭不住往地上磕,連連哀求道:“鳳王饒命,小人不是有意冒犯,鳳炎島的人不是我動的,是我那不知情的屬下,小人已經將他殺了,而鳳炎島的人現在就在我府上,沒有性命危險,還請求求鳳王行行好,放我一命,求求您了!”
“嗬,放你一馬?”鳳淵冷笑,眼底的寒意卻愈漸加重,“你可知,去你們府上的是我鳳炎島大長老的孫子,哪裡是什麼下人,這罪責你擔得起嗎!”
轟——
麵具男子隻覺得腦袋都要炸了,若是下人還好說,可那人竟鳳族長老的孫子!
斷了三根肋骨,一條腿被打折,身上還有大小外傷無數,這若是被鳳淵看見,他還有命活?
本是打定主意,鳳淵不會為了個下人親自出頭,可好死不死他卻惹上最不該惹的人,這……這可怎麼辦!
“我、我……”男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為了讓鳳淵消氣,為了活命,隻得拚命往地上磕頭,鮮血流了一地,他卻不自知,隻連連道:“鳳王饒命,鳳王饒命啊!”
鳳淵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具男,渾身寒氣森森,叫人不敢靠近,他冷眼看了一會兒,擺手開口道:“尤生,陶程,把人帶回去,我親自審問。”
“是,主子!”
先前那打得一眾黑衣護衛落花流水的兩個高手拱手上前,一人一邊徑直將麵具男架起。
麵具男心裡一沉,好像被人丟進深淵般絕望,鳳淵親自審問是什麼概念?嗬嗬,若說生不如死是人生最絕望的時刻,那麼跟他即將要經曆的相比,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吧。
尤生和陶程剛要下去,就見一身紅衣的女子擋住兩人去路,司南橫在道中間,沉靜的目光落在鳳淵身上,冷聲道:“人,你不能帶走。”
“主子,這……”尤生和陶程有些猶豫的看向鳳淵。
可鳳淵卻勾了勾唇角,看著司南等著她的下文。
司南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這男人是湖州城蝗災的罪魁禍首,我不能就這麼把人交給你,雖然在你看來小小湖州城完全不入眼,但對我而言,這事卻極其重要,所以,人你不能帶走。”
麵具男看著司南,眼底又升起希望之光,反正落在誰手裡,也比在鳳淵手裡強。
可司南話剛說完,便見鳳淵緩步走上前,邊走邊道:“我要調查的也是此事,湖州城的事自會給你個交代。”
說話間,鳳淵已經走司南麵前,他手一抬,寬大的手掌覆於她發心,輕揉了兩下,語氣有些寵溺:“聽話。”
司南一怔,她從沒見過這麼溫柔的鳳淵,這語氣跟之前的霸道強勢完全不同,好像……好像她是一頭炸毛的小獸,被撫平了鋒芒一般。
“你!”
等司南反應過來轉身時,身後的男子已經不見,連帶著尤生、陶程,還有那麵具男也一並消失,若不是現場還有麵具男手下的屍體,甚至都猜想不到,曾經發生過這樣的腥風血雨。
司南皺了皺眉,心中不甘,但轉念一想,她和曉柔怎麼打得過這麼多築基境修士,今天若不是鳳淵,她們可能真栽在這了。
“咳咳……段凝,你,你快來看看我,我好像要死了!”
先前昏過去的曉柔剛一醒來,就捂著脖子嚷嚷著痛,哀嚎的淒慘,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樣。
司南收斂心緒,走到她身邊幫她搭了個脈,麵帶無語:“什麼就要死了,脈搏正常,你健康的很呢!”
“啊?是嗎,哈哈哈……”曉柔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半是疑問半是困惑道:“咦,那我剛剛為什麼會昏倒啊?”
司南:“……是嚇的。”
曉柔“……”能不能給點麵子!
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起來,因為暫時性昏迷,她沒看到剛才的一幕,迷茫的四周張望,問道:“那麵具男呢?不是還要帶上他去交差嗎?”
“他……”司南有些無奈,“他被彆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