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戰場上,原本身著深青色戰袍的士兵全被玄黑盔甲的白家軍製服,而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多半也都是傅文朗的軍隊。
將士們的鮮血染紅了刺著“朗”字的旗幟,殷紅的血流了一地,刺目的顏色讓人心揪,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血腥氣。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傅文朗失神看著戰場上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搖著頭,嘴裡喃喃道:“上戰場前,我明明……為什麼會這樣!”
“禁藥嗎?”白信直接將他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隨即嘴角勾起冷笑。
“你怎麼知道?”傅文朗一怔,隨即眼底迸射出無限的陰毒,對著白信嘶吼道:“我知道了,是你對不對?你在我的禁藥上動了手腳,是你對不對!”
司夢不可能把假的禁藥給他,這場戰役的勝敗關係著她的皇後之位,如果不是司夢的話,隻能是白信這老賊!
他長槍一提,猛地朝對方刺去,怒吼道:“白信,我就知道是你!”
“鏗鏘!”
兩人武器相撞,可現在的傅文朗被憤怒所控製,哪裡還是白信的對手,在後者眼裡早已滿是破綻。
隻見白信提劍上前,檔格住對方攻擊的同時,體內丹田運送靈氣於掌,一掌轟在對方胸前,傅文朗一聲悶哼,被生生擊出十多米。
“殿下!”那僅剩的士兵見他受傷,連忙上前扶住,關切道:“您沒事吧?”
傅文朗掙開對方的手,沉呼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的心緒,儘量保持冷靜,低聲道:“那禁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吃下去可有效果?”
將領搖搖頭,愁苦道:“跟平常的藥丸無異,服下後壓根沒增加戰鬥力,反而是白家軍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
“他們好像也跟服用了禁藥一般,戰鬥力增加不少,單個士兵都能抵得上咱們三四個人,所以……所以兄弟們才會戰敗。”
傅文朗目光不動聲色的掃向周圍,隻見那些白家軍精神狀態果然比自己的軍隊好上許多。
難道,他們也有禁藥?
“咱們剩下的軍隊還有多長時間能趕來?”傅文朗沉聲問道。
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沒有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最重要的保存實力,隻要他還在一切都好說。何況看現在的狀況,白家軍剛經曆一場戰鬥,可以趁著他們恢複的這段時間逃走。
“半個時辰內,應該就能趕來。”可旋即那將領又麵露愁苦,沉聲道:“但需要拖延到援兵來的這段時間,可怎麼辦?”
“無妨。”傅文朗看向前方,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沉聲道:“你帶上幾個武藝高些的兄弟,去通知王妃先撤離,我隨後就到。”
“殿下……”
“彆廢話,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
“是……”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將僅剩下的戰力保存下來,就算他們再不想,傅文朗也隻得以身犯險,用自己的性命拖延時間。
就在傅文朗和下屬說話時,白信這邊也沒閒著。
“通知段凝,即可領兵進城!”白信對身邊副將命令道。
“是!”副將應了一聲,旋即又擔憂的看向白信,道:“將軍,您的身體,可要先做下處理,這樣下去屬下怕……”
“不必。”白信一口否決,他抹掉臉上的汗,聲音雖然有些艱難,但卻透著堅定和軍人獨有的剛硬,“上戰場的男人哪又不受傷的,若受了這麼點小傷就喊疼,上戰場還有什麼意義!”
聞言,副將也不好說什麼,隻得下去通報,可剛要走,又聽到白信問:“白珊現在在哪?”
“回將軍,大小姐帶兵繞到湖州城後,已將出城的大小城門都包圍,隻要敵方一出來,便將其包圍,令其絕無逃脫的可能。”
聞言,白信點點頭,可又覺得不放心,最後還是加上了句:“讓她小心,切記不可逞強。”
“是的,將軍!”
副將剛下去,白信便見到傅文朗提槍而來,厲聲道:“白將軍,既然勝負已定,你我這一場也快些解決了吧!”
聲音剛落,便見傅文朗腳尖一點,徑直朝白信掠去,鋒利的劍刃在光照下閃出冷厲的光芒。
白信將事先準備好的止痛藥拿出,白色的粉末一股腦全倒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刺得他眉頭緊緊一皺,冷汗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