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是在整個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允許的情況下,先皇後被默許用了陰陽雙極丹。
轟!
傅文修隻覺得腦袋裡好似被轟炸了般,巨大的信息量讓他震驚的無以複加,在此之前,他想過無數母後的真正死因,可能是妃嬪陷害,可能是權臣勾結,在最沒希望時,他甚至想過是不是母親對諾大的皇宮感到絕望,或者是對父皇總是寵幸其他女子感到無力。
但事實的真相卻是這樣……
空氣一時變的安靜,傅文修靜靜的看著桌上搖曳的燭火,半晌後才開口,道:“說真的,我萬萬沒想到母後竟是這樣死的。”
當時能賣通太醫院的人不多,稍家調查就能知道凶手是誰。
司南看著他,靜了半刻才道:“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也不可能全部準確,具體情況如何還有回到京都再做定論,太子不必給自己如此大的壓力。”
一想到這兒,傅文修的雙手攥得極緊,恨意和殺氣漸漸在眼中浮現,他咬緊了牙關,狠狠道:“司南姑娘,從此刻開始我們便是盟友了,我幫你報仇,執掌司家,你幫我查出母親真正的死因,如何?”
“好。”司南微微一笑,看向傅文修,淡聲道:“但我跟太子在觀點上有些不同。”
“我從不認為在複仇這件事上誰能幫助誰,我走到今天都都是靠著自己,其他人隻能推波助瀾,但複仇,還是親手手刃仇敵的感覺比較好,你覺得呢?”
“那倒是。”傅文修冷冷一笑,深邃的目光盯著搖曳的燭火,火焰映在眼球中,好像燃燒的怒火。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關於賑災一事,天色漸晚,司南便起身告退。
哪知,她剛一走到門口便見到白珊從外麵進來。
司南一怔,倒不是她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太子房間,而是……這小丫頭打扮的也太漂亮了吧?!
司南眼神不動聲色落在白珊身上,隻見眼前的少女穿了一身素白長裙,烏黑的長發梳成流雲鬢,衣袖上的雲圖暗紋在燭光的照射下泛著粼粼波光,好像水紋一般。
最重要的是,這小丫頭竟然還化了妝,光潔的額頭,挺立的瑤鼻,微微上了些胭脂的紅腮,凝脂般的肌膚,再配上那雙清澈黑亮的眼眸,好像春日間剛剛盛開的桃花,讓人不由得想去采摘。
她手上端著茶水和點心,看見司南的瞬間不由得紅了臉,小女孩把臉埋得低低的,悶悶的聲音帶著幾分嬌羞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聞言,司南失笑看著她:“我倒想問問你呢?”
司南笑著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眼中帶了幾分了然,索性搖著頭出了門,也懶得當電燈泡。
她走在長廊上,邊走邊想,白珊這小妮子也有春心懵懂的時候啊~~~
哪知,她剛出門沒多久,就聽見白珊從後麵喊住她。
“司南,司南,你站住!”
她忙追上司南,與她並肩而行,立即解釋道:“你聽我說,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太子隻是……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司南笑的彆有深意,“隻是朋友,夜深了還往人家房間裡送點心茶水?隻是朋友,送個東西還有打扮一番?”
她挑眉看向白珊,嘖嘖兩聲,道:“小妮子,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你啊,喜歡太子對不對?”
“不喜歡!”
白珊立馬否認,她連連搖頭:“你瞎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太子!對方可是太子啊,且不是我們身份有彆,就算沒有這層關係,我也不會喜歡上他的。”
“為什麼?”
“我從小就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嫁到權貴之家。”白珊揚了揚眉,飄飛的思緒好像回到了兒時,“我的理想是逍遙在山水間,作一個沒有煩惱的快活的人,可不是把自己的半生都蹉跎在家宅後院,這也不是我白珊的作風!”
“是,這確實不是你的作風。”司南緩緩點了點頭。
可她嘴上雖這樣說,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愛上一個人哪是那麼容易想放棄就放棄的,多少女人為了愛情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初心,就算她沒經曆多,但也見了太多太多。
月光徐徐散落而下,落在白珊天真可愛的臉上,司南微微一笑,道:“希望你能堅守住自己的初心。”
“當然能。”白珊神情堅定的點點頭,倏爾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臉又苦下來。
她拽著司南,癟嘴道:“小南南,一想到回京都我就發愁,你知道嗎,我爹爹剛跟我說,處理完湖州城的事,回去京都就讓我見我未來的相公,這可如何是好!”
“哦?”司南看熱鬨不怕事大,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嘿嘿一笑:“我倒也是好奇,你未來的夫君到底是誰。”
“你可放過我吧!”白珊白了司南一眼,歎氣道:“你要真想見,趕明讓我爹爹把我尚未成婚的夫君給你,這總行了吧!”
司南失笑:“我可不要,你快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