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瞪了眼那說得最歡的昔日司承運的死對頭,後者登時閉上嘴不再多言,現如今傅文修太子之位坐得正穩,又立下大功,可沒人敢得罪他。
傅文修收回目光,看向司南,語帶擔心道:“司南,當真有人證嗎?”
“連你也不信我?”
“不是,我隻是……”
傅文修剛想解釋,卻被司南徑直打斷:“信我,就老老實實看著,看我是如何讓這群老不死的閉上他們的臭嘴!”
看見眼前沒有半點緊張,那微勾的唇角上甚至帶著幾分看好戲意味的張狂的女子,傅文修心裡不知為何安定下來,他倏爾一笑,道:“好,我看著。”
兩人話音剛結束,便聽到大殿門口傳來一陣喧嘩吵鬨聲。
“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若耽誤了送證人的時間,你能負責嗎?皇上和裡麵的貴人怪罪下來,是你個小小侍衛能負責的嗎!”
“我……”
“我什麼我,快開門,裡麵那麼些人全等著你一個啊!”
“可是……”
“彆可是了,開門!”
外麵的聲音被殿內眾人聽得一清二楚,不光是在場官員一個個露出震驚的神情,就連傅鴻也很是驚訝,沒成想司南真能找到人證,而且,還是這麼……囂張的人證。
司南嘴角上揚,擅闖皇宮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能乾出這樣潑辣事的,除了曉柔還有誰?
其實,從湖州城出發前,司南便囑咐了曉柔提前回京都找人證,一來是她修為很低,跟在她身邊也沒什麼用,二來是她身為貓妖,潛伏監獄劫人這種事最合適了。
門外的吵鬨聲越來越大,傅文修當即喊道:“開門,將人帶進來!”
吱呀一聲,大門敞開,隻見曉柔帶著一個身穿粗布素衣的丫鬟進來,兩人站定在殿前,向傅鴻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傅鴻瞧了這兩人幾眼,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而座下距離皇位最近的張自成,更是看愣了眼,目光恨不得緊緊盯著殿內的人。
因為,那丫鬟旁邊的人,正是他這麼多年日思夜想的人——曉柔!!!
他激動得渾身顫抖,深黑的眸光中閃爍的興奮,幾乎是咬緊了牙強忍住想要衝上去帶走那人的衝動。
司南瞥了張自成一眼,正好此時對方也朝她看來,兩人視線相彙,彼此心裡的想法一目了然。
“這,便是你帶來的人證?”傅鴻看向司南,沉聲問道。
“正是。”司南點點頭,指著那素衣丫鬟道:“此人正是莊水琴身邊的貼身丫鬟青梅,三年前去百草堂取迷藥的也是她。”
傅鴻目光一轉,“到底是怎麼回事,把你知道都說出來,若有一句假話,朕斷不會放過你!”
傅鴻聲音威壓,帶著上位者的強大氣場,登時震得青梅渾身一顫,她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抽泣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婢什麼都說!”
“百草堂的迷藥確實是莊水琴叫奴婢去取的,她跟司夢視司南微眼中釘肉中刺,便想了給司南下藥的法子,一來可轉接周王婚事,讓司夢成為未來的周王妃,二來還可司南除掉,所以……所以才有三年前之事。”
“不光如此,當年司夢和莊水琴還做了很多陷害司南之事,司家先主母之死也跟她們有脫不開的乾係!”
那丫鬟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道:“皇上,奴婢所言沒有半句假話,全部都是真的,求皇上饒過奴婢,奴婢也是被莊水琴逼的,求皇上饒奴婢一命!”
傅鴻臉色陰沉聽了這丫鬟的話,他眼神帶著思量,沉思了良久,才道:“張大人如何看此事?”
自從張自成帶兵護住京都後,傅鴻對他的信任就越來越高,甚至有將他當成下一任宰相培養的意圖。
可張自成的心思,至始至終全在曉柔身上,眼睛就沒離開過曉柔,可他也不是個傻的,曉柔在司南手上,他自然要向著司南說話。
他佯裝著思量片刻,上前拱手道:“臣以為此事應是真的,人證物證俱在,況且此事於一個女子而言確實不光彩,若司南不是真的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何以要將這對旁人而言已是過往之事再拿出來呢?”